狼盯著它的獵物。他側過頭吻在他的嘴角。

樓梯旋轉著向上攀升，圍繞著中央火焰鳳凰的神圣塑像。他被德拉科死死壓在墻壁上親吻，他的力氣大得不可思議，哈利甚至連覺得他想把他永遠囚禁在這里，囚禁在黑暗的海中。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因為升降梯停了下來，他們到達了目的地。哈利用力推開他，跨出了狹窄的空間。他大步向前走，停下來敲了敲鄧布利多辦公室的門。

“請進?！遍T里傳出一個溫和的聲音。哈利推門而入，德拉科也跟了進來。

辦公室籠罩在一片溫柔的銀光之中，各種奇妙的銀器正冒著泡泡。坐在辦公桌前的老人抬起頭，推了推那副半月形的眼鏡，指了指放在桌前的兩張椅子：

“坐吧，哈利，還有德拉科?！?/br>
哈利在椅子上坐下了，他馬上快速地說道：“抱歉，教授，我沒能阻止馬爾福跟過來?！?/br>
鄧布利多點點頭，看向德拉科。男孩的臉色有些發黃，眼神黯淡，看起來像是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好吧，德拉科，我想你可能有話想對我說?！彼f道。

德拉科看著鄧布利多，這個他將要殺死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就想坐在這兒，體驗一下最直接的瀕死之感。也許他是出毛病了。

“我想聽你說幾句，教授?！?/br>
話音剛落，哈利就轉過頭看向他，那雙綠眼睛直直地看著他，仿佛在揣測他的含義。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搖頭：“恐怕不行，德拉科。我想不出能對你說些什么，你知道，如果你需要一些心理輔導，你應該把你的狀況說出來?！?/br>
“我不需要什么心理輔導，”德拉科冒冒失失地搶白道，“我以為你會有一些……沒用的勸告，之類的?！?/br>
“我確實準備了一些這樣的話，但并不是要對你說的?！编嚥祭嗟难凵襁€是那種令他討厭的平靜和關懷，“你現在還沒有準備好，德拉科。你來得太早了……等你真正明白了以后再到這兒來吧?！?/br>
“真正明白？明白什么？”德拉科追問道，但鄧布利多卻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到時候你會知道的?！?/br>
德拉科瞪了他一會兒，驀然起身離開，椅子因為用力過猛而倒在了地上。哈利把椅子扶起來，他看向鄧布利多，表情有些尷尬。

“抱歉，教授，”他說道，“我……”

“沒什么，哈利?！编嚥祭嗨坪跻稽c也不在意德拉科的無禮，“我們先上課吧，今天的內容非常重要?！?/br>
“可是，教授，我想說，我不小心把福靈劑給了馬爾福?！惫B忙說道，“我知道他一直在策劃著不好的事情……我——這是我的失誤?！?/br>
他說完后便忐忑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鄧布利多沉吟了一會兒，微揚起眉毛，問道：“你說你把福靈劑給了德拉科？但我看你口袋里還有一瓶，哈利?！?/br>
“嗯？”哈利一愣，下意識伸進右口袋摸了摸——只有一根魔杖，又翻了翻左口袋，竟然觸碰到了一只小小的玻璃瓶。他將它拿出來，緊張地觀察著里面金黃的液體，然而很快內心匯聚起的那一絲欣喜又落了下去。

“這瓶福靈劑被倒掉了一半，教授?！惫行﹩蕷?。

“但他沒有全部拿走，對不對？而且他真的心無旁騖，那么悲劇早就該發生了……以我之見，德拉科現在恐怕還沒有用那瓶福靈劑?！编嚥祭嘟化B著手指，低聲說道，“也許你已經發現了，哈利，他最近一直在做一些無意義的事情，比如說莽撞地闖到我的辦公室里來，這本是他在正常狀況下做不出來的?！?/br>
哈利沉默地聽著他的話，沒有出聲。他確實意識到了，但他在強行讓自己忽略。

“實際上我剛才提到的那些話是要對你說的，哈利?；蛟S你會覺得是無用的……但我希望你還是能聽一聽?！?/br>
“對我？教授？”哈利有些不安，“你想要告誡我什么呢？”

“我希望你再堅持一會兒。我知道這個要求非?？量?，尤其對于你來說很不公平……當然，你完全可以選擇拒絕，這對我們的總體計劃沒有實質性的影響，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好好考慮……或許我的提議并不是最好的，但我認為，這也許比他要選擇的好得多?！?/br>
不知為何，鄧布利多并沒有明明白白地說清楚，可哈利就是知道了他的意思。他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覺，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一種模糊而復雜的悲傷。

鄧布利多知道了多少呢……？他想，也許他都知道了，也許他只是有所猜測……如果是后面這種情況，他為什么就要承受這些呢？

“教授，我做過努力了?！彼f道，“但是沒有用，這很難改變……非常困難?！?/br>
“有時候一次一次失敗便是接近成功的階梯，哈利。最難的就是要堅持下去。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看你到底愿不愿意?！编嚥祭嗾克{的眼睛溫和地看著他，帶著一絲鼓勵，但哈利扭過了頭，沒有和他對視。

“我知道，教授，但是……也許你的話會比我更有說服力，我是說，站在長者的角度——”

“不，哈利，這件事只能由你來做?！编嚥祭鄵u搖頭，“除了你沒有別人能做到。有時候想要將一個靈魂從懸崖上推下去，只需要一句話，甚至話也不用說……而將一個靈魂從懸崖邊緣拯救回來，也并非你想像得那么困難?！?/br>
哈利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他想起了站在休息室門口的身影，想起了破碎的盥洗室中的詛咒，想起了那些發生在黑暗中的種種糾葛……他一直在避免回憶這些，但有些事情卻又不能就這樣過去。

“我想我們還是先上課吧，教授?！彼f道。

第136章毒酒

斯萊特林寢室。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德拉科一直沒有把自己已經得到了福靈劑的消息告訴別人，無論是布雷斯還是諾特，更別提克拉布和高爾。

他也沒有使用它。這非常奇怪，因為在此之前他是如此渴望它，他甚至有時候還會夢見一片金黃的海洋，而伏地魔站在岸邊贊賞他……當然，這種夢他現在也有做，不過意味卻變得不同了。

德拉科每天晚上都會在睡前把它拿出來看一看，輕輕搖晃，再放回口袋里。他也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是什么。

他清楚自己依然在躑躅不前。如果他足夠堅定，他就應該馬上去有求必應屋完成任務，但實際上他已經十多天沒去那兒了。

德拉科嘆了口氣，一手遮住眼睛。他又從口袋里拿出了那瓶福靈劑，將它貼在薄薄的眼皮上。他感覺到了冰冷，像是鎮定劑在血液中流動。

他將它拿下來，放在嘴唇邊吻了吻。

床簾忽然被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