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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圈的文武百官,各色官服在陽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澤,看得眾學子心頭發熱。一想到三年后,他們也能和這些大臣平起平坐,心頭怎么能不熱?“此次科舉,因小人作祟導致會試成績不公允,朕不愿意錯過任何一個人才,因此將眾位召集與此,重新出題,科舉成績就以這次為準,聽明白了嗎?”眾學子神色各異地回答:“遵旨!”“那好,朕也不為難大家,今日眾位就以“天道”為題,談談何為天道?天道何為?開始吧?!?/br>戰袁鋒話音剛落,大多數學子都意識到他這句話背后的潛臺詞了,沒辦法,前幾天剛發生的事情,大家想忘都難。不少學子自信心膨脹,提筆洋洋灑灑的寫下了一篇歌功頌德的華麗文章,將天子夸的光芒萬丈,將那些犯上作亂的小人批判的一無是處。左邵卿下意識地抬頭望天,何為天道?什么是天,什么是道?這個問題誰又知道呢?他左邵卿上輩子碌碌無為,臨死前做了一件天打雷劈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就是這樣,老天爺還給了他重生的機會,難道這也是天道?若是如此,那天也太多情,道也太仁慈了些。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為何單單就對自己仁慈了呢?左邵卿自認為沒有被老天爺看重的資本。左邵卿久久沒有動筆,他知道自己應該寫什么,可是心里卻始終無法認同,一時之間,竟然茫然了。直到視野中出現一雙明黃色繡金龍的靴子,左邵卿才緩過神來,下意識地抬頭,正對上一雙似笑非笑地眸子,冕冠上垂下的珠簾遮住了戰袁鋒半張臉,但左邵卿還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審視。天子天子,乃上天之子,戰袁鋒無非是想讓大家說,他乃上天所選,乃眾道所歸,任何與之反抗的皆是逆天而行,順者昌逆者亡!左邵卿也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心氣,當著戰袁鋒的面提起筆,沾了墨在宣紙上下筆寫:“天道,在于人心,心之所在,道之所在……”耳中聽到上頭傳來低沉的笑聲,左邵卿瞥見那雙明黃色的靴子從眼前晃過,慢慢遠去,筆下卻沒停下來。考試時間是兩個時辰,期間還有宮女太監端著點心茶水上來,一個個無聲地擺在考生的案幾上,讓不少考生對天鳳帝的好感又上升不少。時辰一到,鐘聲響起,考生自覺地放下筆,然后目不斜視地跪坐在原地,看著宮女太監井井有條地將試卷收走。而左邵卿也明白了,為什么戰袁鋒之前說,希望他們三年后也能坐在后方替他甄選人才,原來,這次殿試的初審官就是坐在后頭的文官們,不分品級,不分官位。左邵卿對這樣的評審方式有些擔憂,畢竟考官太多,價值觀審美觀都會詫異很大,文章再好得不到考官的喜歡也是徒然。廣場上一時之間只有翻閱紙張的聲音,眾學子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場面,不知道自己的答卷被分到哪位大臣的手中,不知道自己的字體和文章是否入得了那位大臣的眼,緊張的手心冒汗。評審官一多,批閱的速度也快了許多,上千份的卷子竟然在日落前審完了,而每位大臣又從分到手的答卷中選了一份遞給天鳳帝。天鳳帝表現地很信任他們,拿起一份份看起來,這個過程幾乎讓每個考生的心跳提到嗓子眼上。“天道運而無所積,故萬物成;帝道運而無所積,故天下歸;圣道運而無所積,故海內服……不錯不錯!”很快的,大家就發現了,剛才被天鳳帝稱贊不錯的卷子單獨放在了一邊,大家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皇上的下一個動作。“順天道者,德也,德者,人之所助,乃順民心也,順民心者,雖小必大,雖弱必強;逆天道者,賊也,賊者,怨之所攻,乃逆民心也,逆民心者,雖成必敗,雖興必亡!故天道者,萬事之師,眾妙之基,順之者昌,逆之者亡,雖有似無,神秘莫測,古今成敗之門!……”不算太出彩的文章,可是比起那些明著將天鳳帝夸上天的文字要好很多,眾人看著天鳳帝的動作就知道寫出這段文字的學子要高中了。等天鳳帝終于看完最后一份挑選出來的答卷,眾人的忍不住屏住呼吸,等著他宣布結果。一旁的中書舍人將擬好的圣旨遞給皇上過目,戰袁鋒點點頭,提筆寫下了幾個名字,遞給了候在一旁的內侍:“宣讀吧?!?/br>“是!”一旁等候的內侍雙手恭敬地接過圣旨,然后上前兩步,緩緩展開,提起尖細高調的音量誦讀:“左邵卿,蔣恒洲,賀之澄上前聽旨!”左邵卿愣了一下,然后忙起身走出來,在正中央撩起衣擺跪下,“學生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氏劭卿,才德兼備,雅尚素風,長迎善氣,弓冶克勤于庭訓,欽點為天鳳二年恩科殿試榜首狀元及第,特此昭示天下,舉國同慶!……”左邵卿咬了咬唇,一股痛意傳來,這才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真的高中了,這個他上輩子到死都遺憾的愿望終于實現了,他激動地叩謝道:“學生接旨,謝主榮恩!”戰袁鋒賣面無表情地點頭,同時心里遺憾地想:如果左邵卿不是陸錚看中的人,倒是可以重點培養,年紀輕又不失血性和真性情,是個絕佳的人才。可惜啊,既然是陸錚想要得到的人,那以后就是貼著鎮國公府標簽的人了,該怎么安排他還是個難題啊。撇開這些讓人煩躁的問題,戰袁鋒看著底下站著的另外兩人,臉上恢復笑容說:“歷屆探花郎都是豐神俊朗的翩翩公子,朕也不能破了這個例,蔣恒洲出列……”蔣恒洲這個名字戰袁鋒之前就聽說過,知道是尹學士的關門弟子,本屆狀元最熱門的人選,恐怕探花郎這個位置并不是他想要的。戰袁鋒瞇了瞇眼,盯著蔣恒洲平靜的面容審視了一會兒,沒發現任何失望失落甚至嫉恨的表情這才暗暗點頭,看來也是個不錯苗子。探花郎定下來后,榜眼花落誰家已經沒有疑問了,“賀之澄,朕知道你,在朕還是皇子的時候曾經研讀過你的文章,很不錯,望你能傾盡畢生所學為國為民,造福一方百姓?!?/br>左邵卿朝賀之澄透去一道恭喜的眼神,就見這個年逾四旬的書生紅了眼眶,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