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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出閣的姑娘聽,所以就被左邵晏趕走了。“老爺……”薛氏悲戚的呼喊一聲,撲到左韞文身上嗷嚎大哭起來。左韞文將人推開,雙眉倒豎,“都是被你給慣的!打舍不得打,罵舍不得罵,成天就讓他出去鬼混,現在好了吧?弄成這副鬼樣子,連命都快保不住了!”薛氏完全沒有了平日的牙尖嘴利和蠻橫,只是哀求地看著左韞文,“老爺,您可得想想辦法啊,邵陵年紀還輕,連個子嗣都沒有,不能……不能就……”“這有什么法子?聽說剛才大夫都被那孽障嚇跑了,我不如一棍子打死他得了!”說完舉起身的椅子就想招呼到左劭陵身上。左劭陵此時愣愣地坐在地板上,在左韞文來之前他已經發泄夠了,砸了一屋子能砸的東西,打傷了幾個丫鬟婆子,直到筋疲力盡。椅子背左邵晏半途攔了下來,只聽他冷靜地說,“父親,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找大夫給二弟看病?!?/br>左劭陵也緩過神來,爬過來抱著左韞文的大腿聲淚俱下地哭訴:“爹啊,您一定要救救兒子!……兒子還不想死……”“現在怕了?早都干嘛去了?”左韞文一腳將人踹開,“成日就知道鬼混!”這種事如果是發生在左邵晏身上,恐怕左韞文也得立即暈死過去,可是發生在這孽障身上,他傷心生氣,卻并不意外。“爹……兒子以后不敢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左劭陵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著,內心恐懼折磨著他的神經,讓他第一次有了絕望的感覺。“老爺……”薛氏過來摟著兒子巴巴地看著左韞文,發生這種事,她一個女人早崩潰了,心里也方寸大亂了。左韞文哀嘆一聲,摸了摸左劭陵的頭,對這個兒子他真的是失望透頂了,“我會讓人四處尋訪名醫,你務必要乖乖配合治療?!?/br>話雖這么說,左韞文卻沒報太太的希望,只希望能盡量延長二兒子的性命。左劭陵拼命點頭,老實的不能再老實了。屋頂上,左邵卿趴著看完這場鬧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高興嗎?好像并不如何高興,但痛快是有的,尤其是在看著他們絕望無助的時候,他真想大笑大聲。曾幾何時,他也有過這種無助到絕望的時候,他一遍遍地問自己:自己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如果不是仇恨支撐著他,恐怕他早就自我了結在那個安靜的院子里了。左劭陵的事情給左府蒙上了一層陰霾,原本因為兩位少爺要上京趕考的喜慶被沖沒了,每個人臉上都不敢露出一點笑容來。尤其是在面對薛氏的時候,稍微帶點笑都能刺激到這位敏感的母親,這幾天,薛氏脾氣陰晴不定,杖責了不少下人,讓左府的每個下人們個個戰戰兢兢的。同樣戰戰兢兢的還有左劭陵院子里的女人們,尤溪鎮的大夫全被左韞文找來了,她們每每就守在門外,等大夫出來后哀求著給她們也看看。但很多大夫都不樂意給女子診這種病,最后只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大夫善心大發給她們看了,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悲,除了最初確診的那個通房還有兩個小妾也染上了這種病。薛氏因為兒子的事情對這群女人多有遷怒,打賣了幾個,那三個染病地就扔到一間房里關了起來。雖然她理智上知道大半兒子先染上的,但情感上還是不由得對她們心生怨恨!哭也哭過了,鬧也鬧過了,左劭陵的事情雖然沉重卻沒阻擾兩位少爺出門的腳步。左韞文特意翻了黃歷,選了一個最適宜出門的好日子,然后親自送兩個兒子出門,要不是發生左劭陵這件事,他都想在門口放鞭炮告訴所有人:左家即將出人頭地了!左邵卿這次帶了不少東西出門,他知道這一次進京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的,因此柳媽在收拾行李的時候他把能用的都帶上了。饒是如此,和整整裝了三輛馬車行李的左大爺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這還不算跟著大爺出門的丫鬟婆子、書童小廝。左韞文當著大家的面將幾封信交給左邵晏,叮囑道:“左家在京城還有些關系在,你們若有困難也可拿著信件上門求助,切記,出門在外不可大意妄為!”“是?!弊笊矍湫值軅z齊齊應諾。薛氏也出面了,短短幾天,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一下子就老了十歲,鬢角帶著白發,眼神也不復往日的凌厲,只是多了一股子陰狠,讓人看著就心寒。她和左邵晏小聲說了幾句話,然后就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走進了左府,火急火燎地看左劭陵去了。左邵卿最后看了一眼左府的大門,這個家也有給過他快樂,那是他親娘還在世的時候,然而這么多年過去,這里對他而言,只是一個落腳點罷了。轉身扶著羅小六的手臂上了馬車,左邵卿從馬車內部的布置就能看出左韞文對他們這次出行所報的希望。上一回他去昌平郡鄉試,坐的是家里最普通低等的馬車,這一回,馬車被布置的舒適暖和,鋪著厚厚的羊毛毯子,還有備好的糕點茶水,待遇明顯不同了。羅小六透過車窗和家人告別,三人里,唯獨他是左府的家生子,這里還有他的父母兄弟,這也是當初薛氏選擇他當眼線的原因。因為這樣的人,實在太好控制了。哪怕是昨晚,羅小六還被薛氏叫過去吩咐了幾句,無非是路上將左三爺看好咯,一旦他有異動要隨時匯報給左大爺。羅小六當時豪氣萬千地答應下來,那大義凜然猶如出征赴死的態度為他兄弟換取了一個小管事的職位。可是一轉身,他就將薛氏賣了個干凈,左邵卿為此還賞了他一吊錢,可謂兩面逢源,賺雙份錢。等馬車緩緩行駛,左府越來越遠,羅小六不甘心地揮了揮手才撂下窗簾,煩悶地問:“爺,咱們還會回來么?”左邵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這才剛出門,你就想著回來的事情了?你若不想走,留下便是?!?/br>羅小六急忙收起臉上的愁苦,挺直腰板表態:“您是奴才的主子,當然主子走到,奴才走到哪?!敝劣诩依锶?,以后等他發達了,再把人接走就好了。羅小六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就是覺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