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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卻是蒼白的,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直勾勾地盯著何澤,不發一語。暻盛不如暻祥與穆顏相處的時間多,雖然感念他當初答應自己與小染同住三十日,但自己更忘不了六年前穆顏將一柄利刃架于暻洛脖頸上的畫面。他起身一把拎起長跪不起的何澤,連忙告退,也顧不上何澤掙扎,不等穆顏應允,就直接推門告退了。穆顏似乎沒有察覺到,書房中的兩人早已離開,只有自己十分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虛無地望著何澤剛才跪著的地方,眼中看不到盡頭。他的腦海里有斷斷續續的片段涌出,跑馬燈一般地穿梭不停。他無法控制自己,無法讓自己不去看到那樣的片段。穆顏看見黑暗里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在鬧市口為他擋住崩塌的腳架;看見那個人仍是少年的模樣,面上卻帶著哀戚與孤寂,獨自一人不發一語;看見那個人被他欺身凌虐,他全然不顧那人身下的血和身后的傷,馳騁盡興離去后,只留下殘破不堪的那個人;穆顏還看見這偌大的皇宮之中,鑼鼓喧天,喜燈高懸,那人帶著一抹殘淚閉上眼睛……那人最后住著的地方,叫無名宮;而現在自己住的地方,是無名居。畫面在無名宮殘破的宮匾上靜止了,穆顏從喉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呵……呵……呵的笑聲,原來穆顏正在笑,嘴角扭曲著,氣得發抖。他不知道自己竟然還能有冷靜之外的情感,他騰地站起身抓過手邊的花梨木雕太師椅就往門口砸了過去。砰——的一聲,記憶停下來了。尋思著給小皇帝娶親的事就沒了下文。但一個“有憑有據”的謠言突然傳開來了,說的繪聲繪影。不知從哪里傳出的謠言,說是皇帝被人投毒,必然是穆顏所為。只有他與皇帝親近,也只有他才有諸多機會行事,更因為只有皇帝成為真正的“傀儡”,穆顏才能從一人之下成為真正的萬人之上。朝上也有人問及,穆顏并不解釋。陸莫城本來就懷疑穆顏,因此不為他多做辯解。反而是皇帝親生父親——二王爺暻盛,以一人之力為穆顏舌戰群臣,極力辯解。因為這事,連著幾日早朝都亂成一鍋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穆顏站在朝堂上,一句“是本王對皇帝照顧不周,自罰禁閉二十日,不出不入,其他事蓋由輔政王一人定奪”。讓底下的人全都閉上嘴。穆顏自罰禁閉,輔政王暻祥叫苦不迭,本來指著穆顏病好休養一陣能讓自己輕松一些,沒想到他一口氣又給自己放了二十日長假,受罪的又是自己一人。說是自懲,穆顏真就呆在無名居里,大步都不邁了,也不許旁人進來居內,每日膳食由專人送至門口,吃不吃就由穆顏心意了。穆顏閑了下來,除了看看書,就剩發呆,倒不覺得沒趣,一晃眼二十日過去一大半。這日他躺在搖椅上小憩,慢慢張開眼,盯著外室的門框看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又來做什么?”“呵,”門一下就被推開了,詩無摸著鼻子,“本王以為你蠱毒反噬,耳不聰目不明了,竟然還能察覺到本王就在門外?!?/br>穆顏只給了他一個白眼。不請自來的人絲毫沒有一點慚愧,“暻國人的無情無義果然是生而帶來的,你為他們做了許多,仍舊是落得這樣的下場,以前是,現在也是?!?/br>穆顏不理會他,只是反問了一句,“曾氏之所以向暻宣帝投毒,也是你威脅的?”詩無笑道,“我是為你好?!?/br>穆顏不置可否。“無論誰不信你,我信你,無論誰害你,我不會害你。穆顏,”詩無慢慢走近他,欺上前來,“你再遲鈍,也知道我這么縱容你,不過是因為我喜歡你?!?/br>穆顏有點反應不及,愣了下,就被詩無用手肘抵住肩胛反扣在墻上,回過神臉上沒有異樣的表情,抬眼瞪著詩無,十分無語。就是這樣的表情才撓得人心癢癢的。詩無不由得抬了抬嘴角笑了笑,“我好像告訴過你,等到了適當時機我會將暻國取回來;等那時候,我會風風光光地將你迎回襄邑做我后宮里的第一人。暻洛生前求之不得的所有,他死后就由我來奪走?!?/br>穆顏的視線開始模糊,耳朵也聽不清了,這個節骨眼犯病也太不湊巧。身上被詩無碰到的地方,不適感翻涌,反手撥開詩無的手肘順勢一推,反而被他兩手交疊著高過頭頂按在墻上。穆顏抬腿屈膝欲要頂開他,被早已看破的詩無橫□□一腳制住。“你!”穆顏大喝。詩無只是笑呵呵地,一邊趴在他耳邊吹氣一邊說道,“別說你現在身體虛弱,就算是最強的時候,也不會是我的對手”,強行擠進穆顏兩腿間的膝蓋朝上頂了頂,曖昧地在穆顏脆弱的地方蹭著。穆顏早已經斷絕□□,就算被這樣對待也不會有一星半點的感覺,他厭惡地別過頭去,詩無倒也不氣餒。“你不會喜歡上任何人,真是可惜了。不過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最終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無情無欲也沒有關系,”詩無鉗住穆顏的下顎,逼迫他轉向自己,“你只要乖乖地留在我后就好?!?/br>說罷,詩無并沒有松開穆顏,反而使了巧勁捏開穆顏下巴,吻了上去,穆顏瞪大眼睛手腳并用地反抗,反而被詩無伸進舌頭一通亂攪。惡心得汗毛豎起。穆顏無力抵抗,只能撇過頭閃避,詩無的溫熱的舌頭攪動著口腔,令人直犯嘔,穆顏一巴掌甩在詩無頭上,被詩無避開后反而被更加無情地掠奪。穆顏閉上眼睛,眉頭緊皺,為了不直接吐在詩無嘴里,他干脆對著詩無的舌頭惡狠狠地咬了下去。要不是詩無反應及時,舌頭大概就被咬斷了。幸好只是出了點血。他瞪著穆顏,捂著嘴。穆顏立刻退開到安全的距離,呸了一口,將血沫吐在地上,毫無懼色反瞪詩無,冷哼一聲,抬腿踢翻了圓桌,大喝一聲,“來人吶,有刺客!”詩無一臉不可置信?;猩耖g只聽見外院錯落的腳步聲傳來,連忙從懷里抖出一張帕子蒙住臉,從與正門方向相反的窗口破窗而出。宮內追蹤刺客下落至今已經過去七天,仍然未果,不免人心惶惶。在年幼的皇帝被投藥之后,甚至連攝政王也被刺客所傷。當日所以聞訊而來的侍衛們都看見攝政王唇角染血分明是受了傷的。攝政王自罰禁閉,無名居外雖有侍衛看守,但居內無人照應,才讓賊人得了機會。也多虧這事,讓穆顏洗脫了嫌疑,朝臣又聯名上奏請求穆顏早日回歸,穆顏這又才從閑散的生活里回歸。藍黎聽說穆顏被刺客所傷,隱約猜出了什么,見面時也不點破,只是十分擔心穆顏,不知他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找了醫者過來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