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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出車禍了,那陣子沈逸剛做完手術,各種癥候齊發,往往是剛出搶救室,下一刻又得推進去治療,方如進作為主治醫師更是全程陪同,所以某天正忙得暈頭轉向時,匆匆接了老爺子電話的方如進也沒多想,就說了沈逸的病情,轉頭還把這事忘了,可誰承想,那個十年都沒離開胡同超過一千米遠的老爺子,在聽說沈逸病重后,竟然擠著公交車坐到醫院附近,在過馬路時,被一輛著急送產婦入院的私家車撞飛,雖說人是第一時間送進醫院搶救,可畢竟上了歲數,至今人仍在加護病房,而且聽方如進的意思,竟是隨時都可能???“你說”,周樹青一提這事,就各種為難,“這可怎么辦?“不能跟沈逸說嗎?”蘭永見周樹青痛苦的直皺眉,便說了自己的看法,“這種事,瞞也瞞不住,我看沈逸現在還行,溫和點告訴他,或許???”“根本不可能”,周樹青沒等蘭永說完就打斷,“你們也就看個表象,他那身體,老方之前就說,要恢復到之前的水平至少靜養一兩年,這還是保守估計,你是沒見他現在發病的樣子,每次都像死過一次一樣,甚至好幾次痛的受不了,拉著我說的那話就跟交代遺言差不多,你說,都這樣了我怎么敢告訴他?!?/br>“這么嚴重?”蘭永聽完突然萬分后悔自己剛才對沈逸話說的那么不客氣,立馬改口,“既然如此就別說了,等他好點再提?”“所以我一開始才問你有沒有遺憾?”周樹青見對方和自己一樣拿不定注意,直搖頭,“你不知道,自從老爺子幫著他治好了虞墨,沈逸就覺得欠了對方天大的恩情,趕上對方也倔,既不收錢,又不要物,沈逸就更覺得虧欠,于是三不五時的有空就去對方家里坐坐,這一坐就有了感情,兩人又都好寫個字,聊個書法什么的,一來二去,就有點忘年交的意思,現在沈逸是生病顧不上,這要是再稍好一些,指不定怎么惦記,到那時,要是知道對方是為了見自己,才被撞的,那還了得?!?/br>一聽這話,蘭永也覺得這事了不得,當下跟著左右為難,想了半天想不出主意,蘭永突然想起什么直埋怨周樹青,“你說你跟我說這干嘛?”周樹青也暴躁了,“這不是你一直問嘛,我以為你有什么好主意?!?/br>“屁”,蘭永直覺的自己知道這事日后得壞菜,立馬站起,“別說你告訴了,我先走,你就當我啥都不知道?!?/br>“至于嗎?”周樹青一聽急著留人,這事不能就他和老方知道,不然日后沈逸算起帳來,嘶~~~“你等等,別走”。周樹青剛站起來想攔住蘭永,突然出了病房就一直被他抓在手里的電話響起,“喂?????是嘛!”蘭永剛走出去幾步,就聽見周樹青冒出這么一句,心說這是要壞菜,果然轉過頭,就見對方換上頗為難過的表情,沒過一會,電話掛了,蘭永就聽周樹青說了一句,“這老天爺還真怪哈,選這么風和日麗的天氣送人走?!?/br>之后陪著對方望了一會天,蘭永才問,“接下來準備怎么辦?”周樹青不知所措,而同一時刻,安撫好了虞墨的沈逸正在問起,“老方是怎么回事,問問他怎么還沒忙完,需不需要幫忙?還有秦老師,你就跟他說我這有宋梅,問他來不來?“【話要怎么說出口-下】“宋梅?”看著轉眼就昏睡過去的沈逸,虞墨到底沒開口,只是在對方額頭上輕輕烙下吻才在心里直泛嘀咕,“宋梅,宋梅到底是誰?”這事如果去問已經離世的秦瑞,他會告訴你,宋梅是個女人,是個他愛了一輩子,也愛了他一輩子的女人,是個只有在他們那個年代才無法相守走完一生的女人,是個另他肝腸寸斷,百轉千回只能在夢中相見的女人,也是他最初的戀人、情人和最終的愛人、家人,還曾是那個只陪了他三年,卻奪走他一生全部愛戀的女人,而如今,他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所以這時你再問秦瑞,若他還可以再回答,他會告訴你,是的,宋梅是我的女人,可這話若換在從前,得出的答案卻不是這樣,在他生前,沈逸曾調笑的問了秦瑞無數次,宋梅是什么,他總會說,宋梅是一種蘭花,還是中國傳統蘭花中的名品,是那個無論花容,還是神韻,幾百年來,都無有能與之爭鋒的梅瓣國蘭典范,而屋內中央,這唯一一盆宋梅,更是他種了一輩子,等了一輩子,卻至今不肯開花的唯一蘭種,可如今,他們終于在一起了,這個性喜涼爽、濕潤、透風的蘭花,終于在秦瑞悉心培養三十年后,在這個干燥、炎熱、密不透風,也再沒人欣賞的午后,開出唯一一個花苞,它的降生沒有怯懦,而是用一種迎接的姿態,對抗著周遭的冷漠,所以當方如進依約來到秦瑞房間,看著那唯一入住寢室的蘭花盛開時,他笑了,因為老師等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終于在他人生的最后來迎接他,只是這樣,他想對方便已滿足。看著從貨車上跳下的方如進,迎接他的周樹青和對方同樣憔悴,而旁邊已知道實情的虞墨,壓抑著難過和擔憂終是問出口,“你們準備怎么辦?”周樹青和老方面面相覷半晌,都是搖搖頭,“你有什么主意?”“這事,我能有什么主意?”虞墨為難的走來走去,這幾天沈逸已經向他提了好幾次要聯系老方,都讓他已電話沒人接,或者還沒忙完應付過去,至于秦瑞那邊,也只是說等身體好些自己聯系,想到最后這個提議,虞墨恨不得立馬撞死,當時他也是被逼的沒辦法,現在看著沈逸天天認真的養精神,連書都不看了,就為了可以好好的給秦瑞還有家人報個平安,虞墨沒有慶幸,反而更加不安,“他現在乖的不得了”,看著方如進,虞說的很無奈,“讓吃就吃,讓睡就睡,這么多年,我都沒見他這么聽話過?!?/br>“誰讓你答應讓他自己打電話的”,現在再提起這個周樹青也是一肚子火,“你當時就不說點別的,現在好了,怎么辦,照他這認真勁,到時不讓他打都不行,可打了誰接?”虞墨和周樹青好生為難,只有方如進,看看自己拉來的東西,又細心的將黑色的大棚布掩了掩,周樹青留意到從剛才開始方如進就時不時看看那堆東西,這才問他,“你這車是什么?”方如進掀開一角給兩人看,“都是老師留給沈逸的東西,他說自己早跟沈逸約好的,死將家里這些老古董留給他,特別是這些蘭花”,拿起旁邊鋁皮漏壺,方如進小心的給那些打蔫的蘭花澆了一點水又抖抖塑料布給他們透透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