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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自己懷里撲。 他的手下意識撫摸了他毛茸茸的小腦袋,他還梳著少女發髻,耳朵上甚至穿著耳洞,戴著桃花墜子,怎么看怎么都是玉雪可愛的小姑娘,偏偏、偏偏就是個男的! 邢萱被這一聲父親驚到,對自己與弟弟胡鬧出這種丟人敗壞的事十分羞愧,撲通一聲跪下來:“是女兒的錯,與玲瓏無關,還請父親責罰!女兒絕無怨言!” 便是被遠遠地送去廟里絞了頭發做姑子她也愿意! 誰知玲瓏見她下跪反倒急了,松開邢冀過來拉她,又對邢冀道:“父親,這件事與阿姐沒有關系,父親要怪便怪我吧,是我貪吃,非要吃那一盤糕點,一塊都沒給阿姐留,這才惹了夫人惱怒?!?/br> 邢冀一聽,得,知道這事兒肯定又是莊夫人搞出來的,頓覺無力,玲瓏對自己如此親昵,可又隱藏性別十幾年,一時間,他竟分不清這孩子是真的孺慕自己,還是在扮豬吃老虎。 卻聽玲瓏安慰邢萱:“阿姐不必擔心,我娶你便是?!?/br> 邢萱覺得meimei——不,是弟弟,真是傻到家了,才能說出如此胡話,“我們是同父所生的姐弟,這等丑事怎能說出去?便是瞞住了天下人,也從沒有姐弟成親的先例,你……” “誰說我們是同父所生?”玲瓏很自然地糾正她的話,“我與你也不是同一個父親,對不對父親?” 突然被cue的邢冀:“……嗯?!?/br> 他還能說什么? 這下換邢萱傻眼了,她看看玲瓏,又看看邢冀,發覺父親面上確實是沒有惱怒之色,甚至格外平靜——其實是邢冀麻木了,他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玲瓏,干脆就沒表情。 “可、可是你的母親……” “我的母親乃是先帝之妻,父親忠君愛國,為保護我們母子,以一己之力助我們隱姓埋名十數載,真可謂是當世大賢!”玲瓏說,還用崇拜的目光看向邢冀,“母親跟我說,無論如何都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能給父親帶來麻煩,所以我很乖的,一直都把自己當成女孩子,今日之事也是別無他法,不然我們是不愿給父親添麻煩的?!?/br> “……你們?”邢冀準確捕捉到一個詞匯。 “是??!”玲瓏高興起來,“父親有所不知,那日咱們在五谷樓帶回來的大廚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父皇親衛隊中的探子,為追尋我與母親足跡,在濰州尋了十幾年!可見父親有多厲害,愣是沒有被發現!” 邢冀眼角抽搐了兩下:“是、是啊?!?/br> 他那根本就是想阻攔這母子倆跟華安帝舊部聯系,誰知道這孩子這么會解讀呢…… “那日大廚與我相認,我便想告訴父親,可是轉念一想,母親說過,便是自己死了,也不能給濰州帶來麻煩。竇賊睚眥必報,若是叫他記恨上父親,那便要惹來殺身之禍。本來,我想過修書一封悄悄離開,不連累父親,誰知卻出了今日之事……”玲瓏說著,流下淚來,“父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若是父親肯割愛,我愿娶阿姐為妻,日后撥亂反正重登大寶,定尊阿姐為后,立阿姐所出之子為儲君!” 這真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又給邢冀戴了頂高帽,又許了足夠多的好處,除非邢冀是個腦子不好使的家伙,否則他一定會答應! 竇賊之勢如日中天,雖也有志士忠臣不愿屈服,但皇室已無子嗣,沒有正統,他們也不知何去何從。邢冀本來打的主意是等這些志士能臣絕望之時,再亮出公主身份,誰知道現在公主變皇子,那最終結果就不一樣了。 竇賊一旦得勢,勢必要拿濰州開刀,濰州這些年獨立其身,不肯與竇賊同流合污,端的是赤膽忠心,這時候要是反水,那不是打自己的臉么? 因為玲瓏是公主所以拼命給自己造勢立人設的邢冀,現在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人設一時爽,野心火葬場。 他也默默流了兩行淚:“父親太感動了……” 能不感動嗎? 不感動也不行啊。 看玲瓏對自己那副毫不設防的模樣,邢冀也沒辦法說什么把他殺了的話,既然華安帝舊部已經找到了他,那定然是通知了回去,這時候玲瓏若是喪命,濰州必定首當其沖,邢冀這輩子也別想洗白了。 他本來還想解釋一下為何自己這么多年都要隱藏他們母子的行蹤,不與華安帝舊部聯系,誰知道玲瓏早就給他想好了理由,方方面面圓的是滴水不漏:“母親說,不能給父親帶來麻煩,當初父皇安排她離京,原本一路安全,路上卻被人暗殺,她便知道,父皇舊部中有人叛變,也因此這些年來,她一直叮囑我不可以任性,不可以暴露自己,這樣的話,便是日后為竇賊所擒,他也無法遷怒父親。父親對我的養育之恩沒齒難忘,父親,我愛你!” 哪怕是幾千年后的人類社會,也很少會有兒女會把對父母的愛掛在嘴邊,玲瓏卻熱情大膽的表達了出來,甚至還給了邢冀一個大大的擁抱,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淚水在里頭打轉兒,看得邢冀心里頭酸酸的,心想自己雖然疼愛他,卻也有私心,這孩子卻拿自己當親爹看呢……不,即便是陛下還在,養育他多年的也是自己啊…… 他情不自禁摟住玲瓏,這個孩子自幼便貼心懂事,他怎么舍得要他的命? 罷了罷了,想必這是天意,想必是那位已經撒手人寰的帝王,留在人間的最后一點念想。 若是華安帝不死,邢冀也愿尊他為主,只可惜帝王凋零,惟獨剩下這么一縷血脈,邢冀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其掐滅。 他扶起玲瓏,又把邢萱自地上牽起來,讓這二人與自己面對面坐下,和顏悅色道:“既是如此,萱娘,你可愿嫁玲瓏?若是不愿,你的婚事,父親仍可以給你做主?!?/br> 邢萱跪在地上聽了這么一樁秘辛,心中驚濤駭浪自是不必多提,但是……嫁給玲瓏? 她、她之前是跟他做姐妹的呀! 玲瓏扭頭看她,似乎明白邢萱的言下之意,沖她笑起來:“沒關系,日后咱們還是可以繼續做姐妹?!?/br> 邢冀聽了這話臉都黑了:“過去你身份未明,女裝打扮也便算了,既然已經表明身份,自然要做男子模樣!” 玲瓏很是遺憾:“???可是我很喜歡漂亮裙子跟首飾還有胭脂水粉,我不能做女孩子嗎?” 邢冀看著他耳朵上的桃花墜子,還有那副完完全全就是個少女模樣的臉蛋,頭疼不已,這孩子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意味著什么,還想著跟萱娘做姐妹……神他娘的做姐妹,先帝若是地下有知,怕不是棺材板兒都要摁不住了! 想要跟萱娘做姐妹的玲瓏,最終被邢冀拖走了。 得知他是兒子后,邢冀下定決心個,便不再溺愛,反倒是給他制定了一系列學習計劃,要他文武雙全,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