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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好都要管, 穿什么顏色的羅裙, 戴什么款式的首飾, 走路要什么樣說話要什么樣, 乃至于身上的熏香要用什么味道,莊夫人都要插手, 都要管著。 也是邢萱性格綿軟,才讓莊夫人如此擺弄而不生氣,換作玲瓏早發火了。 在外頭玩了一天,回去的時候邢萱心中忐忑, 甚至站在后門口踟躕不已,不敢進去。 玲瓏對她說:“放心吧,不會被發現的,我都打點好了?!?/br> 邢萱看了她一眼,還是選擇相信她,握住了她的手,兩人怎么出去的,便又怎么回來,悄無聲息地各自回到院子里,居然真的沒有驚動莊夫人! 隨后,兩人又依樣畫葫蘆地溜出去玩了好幾次,玩得多了,邢萱的性子也逐漸變得大氣起來,受玲瓏影響,她甚至有了自己的主意,只是莊夫人積威甚深,邢萱又孝順體貼,基本上只要是不太過分的要求,她仍然會聽從。 因為邢萱馬上就要及笄,莊夫人一直在給她相看人家,濰州的好郎君都在她的考慮范圍內,萱娘是她的女兒,做母親的哪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因此必要給萱娘挑個如意郎君才好,先前所看的人家,總覺得條件尚可,但又不算太好,這回是娘家那邊來了消息,說是家嫂要帶侄兒前來濰州,明面上是說探望她這個姑姑,其實是想讓莊夫人看看,兩家親上加親的提議可否成真。 莊夫人也有私心,當初她作為莊氏女嫁給主君時,邑陽莊氏的名號還算是響當當,十數年過去,濰州邢氏愈發如日中天,邑陽莊氏卻已在逐漸走下坡路了。若是將萱娘嫁給侄兒,一來,是親上加親,不必擔心萱娘所嫁非人,娘家那邊必然是會照拂萱娘;二來,也能拉拔娘家一把,畢竟除了自己,兩個家族無甚往來,萱娘嫁過去便不一樣了,她是邢氏嫡長女,主君定會多看顧幾分。 越想越是可行,因此當嫂子狄夫人到時,莊夫人便與她十分親昵。 當初在娘家,她們倆關系也還不錯,雖然都各有心思,但到底沒有利益沖突。 莊夫人先是自己見了侄兒莊鄴,他今年十七,比萱娘大了兩歲多一些,已經是少年郎的模樣,容貌俊秀,又有才華,瞧著脾性也溫和,心中便很是滿意,想要萱娘也來見一見。 莊鄴也知道此行的目的,他覺著娶誰都是一樣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未來妻子是表妹,那么他自然也會負起責任。 都說娶妻娶賢,納妾納美,便是表妹不得歡心,他也會尊重她,大不了日后納幾個合乎心意的妾侍罷了。 狄夫人很會說好聽話,知道自己這位小姑子愛聽什么,便都撿好話說,甚至承諾若是兒子能娶萱娘為妻,便四十無子方可納妾! 若是玲瓏在,定然笑出了聲,保證誰不會,好聽話誰不會,問題是你說了,你做得到么? 邢萱嫁過去后接連生了兩個兒子都是殘疾,邑陽莊氏那般高貴,根本容不得這殘疾的孩子存活,邢萱會郁郁而終,與兩個孩子的死也脫不開干系,便是殘疾,那也是從她身上掉下的rou,焉能不疼愛?可舅母也好,表哥也好,便連母親都怪她,說是她命不好,她還沒二十歲呢,狄夫人便給莊鄴抬了好幾個小妾,什么四十無子方可納妾,話說得好聽,又何曾做到過? 這邊都談得差不多了,誰也沒想過問萱娘的意愿,反正在莊夫人看來,兒女是她生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深思熟慮過后對他們好的決定,他們怎么可以不接受? 女兒可以嫁回娘家,但當狄夫人試探著詢問邢淳婚事時,莊夫人卻一口回絕——娘家娶了萱娘是雙贏的局面,可娘家的女郎,在莊夫人看來,那沒有配得上兒子的! 狄夫人被拂了面子也不生氣,這小姑子云英未嫁時在家中便是這般霸道的性子,可惜人家命好,嫁了個有能耐的夫君,如今濰州如日中天,邑陽也要甘拜下風,更是不敢跟莊夫人撕破臉。 女兒的婚事已經定了,莊夫人了卻一樁心事,心情也好了許多,特意讓人將邢萱叫來,與她說了此事。邢萱聽說母親要將自己嫁給表哥,心中涌起的不是對未來夫君的期待與幻想,而是“啊那我以后再也不能跟meimei一起偷偷溜出去玩了嗎”的心情。 “……萱娘,萱娘?” 母親的呼喚讓邢萱回到現實,她茫然地應了一聲,卻見母親問自己:“你覺得如何?” 她嘴巴動了動,小聲道:“女兒覺得,現在談這個是否太早了……而且女兒不想離家太遠,從濰州到邑陽,山高水長,來回都要兩個月,女兒……” “難不成母親還會害你?”莊夫人都沒聽完邢萱的話,便皺起眉頭,“你性子綿軟,若是嫁去別人家難免受欺負,可嫁去邑陽便不同,婆母是你的親舅母,夫君是你的親表哥,你的外祖外祖母也會疼你愛你,難道不比隨便嫁個人好?這濰州雖大,可我挑來挑去,配得上你的人也不多!” 邢萱鼓足勇氣又道:“可是我不想……” “那你想什么?你跟我說,你想什么”莊夫人有些惱了,“多大的孩子了,早該懂事了,還跟母親犟嘴,我難道不是為你考慮?你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 邢萱幾次三番想要說話都被打斷,最終疲憊,沒有再說:“女兒知道了?!?/br> 莊夫人這才微微一笑:“這才是我的乖女兒?!?/br> 邢萱失魂落魄回到自己院子里,不敢叫人知道,悄悄把被子蒙住頭,躲在里面痛哭了一場。她喜歡現在的生活,雖然母親總是管得她喘不過氣來,可是父親阿兄對自己都很寬和,還有古靈精怪的meimei陪自己玩耍,每天過得都很開心,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她完全不想嫁人的,至少現在不想! 可她又無法向母親說出實情,那樣的話母親肯定會傷心失望,甚至會發怒,她不想讓她不高興。 而且,母親也不見得聽得進去自己說的話。 正在邢萱努力不讓自己的哭聲傳出去時,身上的被子突然被人掀開,她吃了一驚,滿是淚水的眼睛圓圓的瞪著,望向不知何時來的玲瓏。 “阿姐,你哭啦?” 邢萱連忙抹去淚水:“我沒有哭?!?/br> 玲瓏心說你這不是騙人么,還說沒哭,眼睛都已經腫起來了。她伸手碰了碰邢萱的眼角,邢萱跪坐在床上,有些難堪,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但玲瓏確實是她唯一能訴說心事的人,最終她還是含著淚跟玲瓏說了母親要將她許配給表哥的事。 玲瓏問她:“你不喜歡你表哥?” 邢萱道:“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上一次見面,怕都是幼年時的事情了,他對我而言只是個陌生人,其實若要嫁人,未來夫君也是個陌生人,只看家中長輩的眼光,一輩子過得好不好,也就賭這么一回了?!?/br> 玲瓏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