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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親,又是截然不同的情況,齊家的起復,便在齊家郎君身上。 所以現在玲瓏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說自己根本不喜歡齊家郎君,三公主一個字都不相信,她垂下眼眸,暗暗做了決定,今日定要讓玲瓏身敗名裂,讓她徹底明白,她根本配不上舉世無雙的齊家郎君! 寒暄了一陣,貴妃終于姍姍來遲。 玲瓏就覺得很沒趣,明明是你自己主動下了帖子,邀請別人來賞花,結果大家都到齊了,就你一人磨磨蹭蹭壓軸出場,那你干嘛來的呢?當個貴妃很了不起嗎? 貴妃一來,先是面上帶笑,正要說些場面話,突然瞧見了玲瓏身邊的小侍從。 那孩子個頭不高,跟宮里一些小太監差不多,可那張臉、那張臉! 貴妃嚇得站不穩,若不是被人扶著,險些跌倒在地,她失態地指著壽安問:“這、這人是誰?!” 玲瓏見她這樣,歪了歪頭:“是我的人,怎么了?” 貴妃聞言,驚恐未定地看看她,又看看壽安,一時不知玲瓏這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這小孩的臉……這小孩的臉,簡直跟已經故去的先太子爺一模一樣!只是因為年歲尚小帶著稚氣,但當年先太子爺死的時候,她已經是今上側妃,見過不止一面,對那張容顏自然熟悉得很,可這小孩…… 玲瓏把他帶入宮中,真的只是巧合嗎?! 玲瓏也沒想到,皇長孫長得并不像先太子爺,而是跟她一樣,都更像先太子妃。 結果壽安卻隔代遺傳了先太子爺的長相,見貴妃如此,玲瓏捏起壽安的下巴,仔細端詳,也沒看出個什么特別來,誰叫小郡主出生起就沒見過父親,至于畫像?這時候的畫像講究神似,她自然認不出來。 第916章 第八十二片龍鱗(六) 的滋味兒可不好過,三公主尖叫一聲,捂住臉,玲瓏便踹了那太監一腳,先發制人:“怎么倒茶的,距離這么近也敢往公主臉上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故意謀害公主?” 那太監嚇得要死,他的目標明明是郡主,怎么潑到公主身上了? 玲瓏手速太快,許多人都沒有看清。三公主捂著臉哭叫,貴妃這會兒也顧不得失神,連忙跑下來摟住女兒仔細查看,生怕三公主毀了容,出了這么一茬兒,菊花是沒什么雅興賞了,在場諸人都戰戰兢兢安安靜靜,生怕貴妃遷怒,他們雖然出身高門,可在宮中也身不由己。 也幸好他不在,他要是在,后頭的事兒還怎么玩? 主動去算計人,結果發現一切報應在自己家人身上,到時候他的表情肯定會很好玩兒吧?玲瓏按壓下期待的心情,眼角余光瞥見一個人在看自己,立刻怒視過去,看什么看,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這話她是用唇語說的,緩慢又兇狠,盯著她,把她全程如何迫使太監轉向,又如何讓那茶水潑到三公主臉上看在眼里的齊家郎君弄得對她更是厭惡,從未見過這般惡毒又蠻橫的女子!那太監本是不小心,她完全可以避開,卻借此機會要毀另外一個年輕女子的容貌,真是令人不齒! 被他看見了,還毫無心虛,甚至威脅著要挖出他的眼珠子! 齊家郎君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祖父要對這位玲瓏郡主念念不忘,先太子爺再仁義,也早已故去多年,他們齊家因著與先太子爺的親近,多年在朝堂中掛著虛銜而無實權,眼看今上終于愿意重用父親與他,祖父卻又叮囑他,若是見了玲瓏郡主,能多照料,便多照料幾分。 可齊家郎君覺得,以這位郡主心狠手辣的程度,別說是他照料她,她不去害人便謝天謝地了! 貴妃連忙命人傳召太醫,又讓人將公主送回去更衣,自己也覺得有些頭痛,今日的賞菊宴本是為了一雙兒女相看,結果卻鬧成這般,尤其是那個跟先太子爺生得極為相似的小孩……她看了兩眼,便覺得心臟怦怦跳,不知道若是被今上瞧見了,得鬧出多大的麻煩,便推說頭疼,說要回宮休息,讓年輕人們自己玩樂。 本來三公主去看太醫換衣服,貴妃回宮休息,按理說七皇子便應是負責宴會之人,奈何這家伙跟他meimei二人分工給玲瓏下絆子,誰能想到宴會上又出了一番意外?從玲瓏把那盞茶轉向開始,結局就不一樣了。 對這菊花玲瓏毫無興趣,她也盤算著時間,驚鴻飛羽被她派出去助七皇子一臂之力,估計差不多了吧,貴妃回去之后,這好戲就該開鑼了。 倘若七皇子與三公主對玲瓏尚有一絲仁慈,那么貴妃今日也是有驚無險,但若是那兩人想要一擊致命徹底毀掉玲瓏,那貴妃……也只能說是活該,畢竟是她兒女做的,玲瓏可什么都沒干,只是把七皇子準備好的人換了個方向,宮里的人可是七皇子自己弄出去的。 為了給七皇子捉jian的機會,玲瓏也 悄悄消失在宴會中。 齊家郎君看到了,劍眉微蹙,生怕她又去害人,便悄悄跟上,玲瓏帶著壽安走出御花園,聽到身后的腳步,惱怒道:“誰敢跟著我,眼珠子不想要了嗎?給你挖出來!” 樹叢后走出個俊美而高雅的青年,臉上盡是對玲瓏言論的不贊同:“郡主張口閉口便是挖人眼珠子,未免太過兇殘?!?/br> “這就叫兇殘?”玲瓏歪著頭,“我不僅會挖你眼珠子,還要把你的腸子從嘴巴里扯出來掛在樹上風干,你能奈我何?” 齊家郎君想起她一人割了十幾條舌頭的壯舉,愈發對她反感,覺得此女心性歹毒,十分危險,可今上卻過于溺愛,再不管教,日后必定闖出大禍:“郡主慎言?!?/br> 他看見跟在玲瓏身邊的壽安,覺得頗有幾分眼熟,好似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這壽安,竟是與祖父書房中那副先太子爺的畫像有幾分神似!說五官是完全不像的,但就是那種感覺,說不出的感覺,他愣了兩秒,問玲瓏:“這位……小公子,是何身份?” 玲瓏懶洋洋地看著他:“問別人是什么身份之前,是不是該先報上自己大名?” “下官齊容與,任翰林編修,家父乃是大學士齊秀德,祖父是——” “行了不用說了,我對你們家祖上十八代沒興趣?!绷岘嚾嗔巳鄩郯驳拿?,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湖水,宮人們來往不絕,秩序井然,一點噪音都沒有,沒人敢大聲說話,安靜得很?!八??你是齊容與,你爹是齊秀德,你就可以暗中跟著我?你是變態嗎?” 雖然不懂變態是什么意思,但齊容與總覺得這不是個好詞,他微微皺眉:“郡主方才所為,我都看在眼中?!?/br> “然后呢?”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郡主既然珍惜自己的容貌,便該知道,別人的容貌也很重要?!?/br> 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