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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錯落有致,青磚紅瓦,明明是州衙,瞧起來卻跟豐城一般,與京城更是沒法比。 兄妹倆睡一間房,這是為了防止有人對玲瓏下手,雖然很相信meimei,但謝寂不想冒這個險,這間客房比較大,早在來時便與信陽候說好,信陽候住府衙,而他則住外面,里應外合去查堤壩一案。 朝廷當年撥給甘州筑堤的銀子可是一筆巨款,即便每年堤壩都需要修補,卻也不至于會毀壞成這樣,要知道上次重新筑堤也不過是三年前!僅僅三年時間,甘州堤壩便毀的七七八八,甘州知州寇文軒征募百姓來做工,卻又不發工錢,大水兇險,又連日大雨不停,許多人被大水沖走連命都沒了,寇文軒不思悔改竟先一步封城制止消息泄露,當真是殘酷至極! 筑堤的銀子都到了誰手里去? 寇文軒令百姓修堤卻沒有工錢給,那朝廷每年撥下的銀子都去了哪里?乍一看似乎只是堤壩出事,可這其中蘊含的問題可太多了,寇文軒區區知州,絕沒有膽量,也沒有能力昧下銀子,朝中必定有人與他勾結,他們分了銀子,結果卻出了事,誰也沒想到今年便會遇到百年難遇一次的大雨,大雨連下半月不停,本就要搖搖欲墜的堤壩更是不堪承重,死的人太多,想瞞都瞞不住。 長生去弄了套粗布衣服來,還有斗笠與蓑衣,謝寂換上后,又讓meimei給自己的臉與露在外面的部位涂上不易掉色的顏料,最后出爐的便是個臉色蠟黃顴骨凸出的高個青年。既然要查,那便要查個徹底,還有什么是比潛入做工百姓中更好的方式呢? 只要是年輕男子,幾乎都被州衙的官兵帶走了,堤壩附近也有官兵把守,輕易不許人進入,若是以欽差的身份過去,能查到的有限,且容易惹禍上身。 就跟前面那三任欽差一樣,謝寂還沒有出人頭地,怎么允許自己折在這里? 他將meimei給的玉佩揣進了衣服里,縫的嚴嚴實實,已經戴習慣了,到哪兒不戴著都覺得少了點什么。 玲瓏沒有組織他,只是讓他小心,長生則被留在客棧里保護玲瓏,交代完這些,謝寂便出發了。 看著謝寂雨中遠去的背影,玲瓏低下頭想了想,她對長生道:“你去幫我給信陽候送封信,跟他說我也要去州衙,請他派人來接我?!?/br> 長生呆呆道:“可是爺吩咐了,小姐你不可以亂跑……” “這怎么能是亂跑呢?信陽候那家伙也不知有幾分真心幫我們,哥哥以身涉險,我總不能在客棧干坐著?!绷岘嚺牧怂幌?,“府衙里肯定有我想要的東西?!?/br> 一個時辰后,信陽候派了護衛前來接她,那護衛對他們兄妹明顯感觀不大好,因為一路上他們倆對信陽候太過冷淡疏離,玲瓏也不在意他對自己什么態度,上了馬車,長生則被她命令留在客棧里等謝寂回來。 長生都要哭了……等爺回來他怕不是要挨揍!可讓他不聽小姐的他也做不到,做小廝怎么就這么難! 謝寂果決大膽,智勇雙全,玲瓏并不擔心他,她只想幫他一把,到了州衙后,信陽候親自來接她進去,他身邊有個中等身材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看他身上的官袍,應該就是甘州知州寇文軒了,這人看著倒是慈眉善目的,完全瞧不出會是那種你不聽話便把你就地活埋的狠人。 寇文軒對信陽候極為諂媚,恨不得事事親力親為,信陽候來接人,他自然也不能例外,見了玲瓏便夸贊:“令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夸完又覺得不對,信陽候不是只有一個女兒嗎?難道說這是他的私生子?該不會這便是欽差吧?不是說欽差是個青年?這小孩兒一臉稚氣未脫,明顯尚未長大,怎么可能是欽差? 信陽候淡淡一笑,并沒有刻意跟寇文軒介紹玲瓏的身份,隨便他去猜。倒是玲瓏沖寇文軒嫣然一笑:“寇大人認錯了,我可不是什么公子,我是個姑娘?!?/br> 寇文軒定睛一看,見她耳朵上有耳洞,人也生得纖細婀娜,只是英氣勃勃,穿著男裝竟毫無違和感,才叫他沒有認出來。知道這是姑娘后,寇文軒下意識便把她當做了信陽候之女,一揖到地:“不知棲霞縣主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縣主恕罪?!?/br> 玲瓏笑得更甜美了:“我不是棲霞縣主?!?/br> 寇文軒一愣,不是男子也不是棲霞縣主……那是誰?難道,是信陽候來甘州路上的紅顏知己?定睛細看,這少女可謂是舉世無雙的絕色,男人見了會心動也是理所當然,雖然人人傳言信陽候與妻子恩愛甚篤,身邊連個妾侍都沒有,可寇文軒并不認為男人真的能抵擋住美色誘惑,反正有十幾房小妾的他不能。 以己度人,信陽候前來辦差卻還帶著美人兒,可見骨子里也是沽名釣譽之輩。 寇文軒立時便用了然的目光看向二人,信陽候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對,可寇文軒態度熱情,玲瓏又先一步踏入州衙,他也只好在后頭跟上。 少女的背影十分優雅,信陽候跟在玲瓏身后,總是忍不住朝玲瓏臉上看。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是在皇宮外面,他的馬受驚,邊上的馬車窗幔被掀起來,露出了這么一張美麗的小臉,信陽候對女色并不看重,不知拒絕了多少投懷送抱的美人,可那日,他卻看玲瓏看得呆了,乃至于打馬走了好遠,還情不自禁回頭去看。 他確定自己并非覬覦少女的容貌,只是心中有股說不出的熟悉感,促使著他看一眼、再看一眼。 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因此他對玲瓏態度很好,護衛們對她不敬,信陽候都發了一頓火,本來他以為寇文軒有腦子,結果到了晚上,寇文軒居然把這小姑娘跟他安排在一個院子里! 這不是腦子有坑是什么?寇文軒是什么意思?把他魏澤望當成什么人了?! 玲瓏卻并不生氣,反而很淡定地接受了,晚膳甚至還是與信陽候一同用的,不知為何,信陽候覺得自己在這小姑娘跟前,一點長輩的架勢都沒有,而且他還說不出的有點怵她……這也太奇怪了!當年戰場上他面對比自己多了好幾倍的敵軍時,也不曾有過如此心慌之感! 然后信陽候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注意著這小姑娘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看到她腮幫子鼓鼓囊囊塞著東西,他居然覺得好可愛,甚至想要將她抱到懷里好好哄一哄,這、這也太奇怪了!他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甚至還在遺憾沒能看到她小時候的模樣,如今她便這樣可愛,小時候定然更加可愛吧? 信陽候對謝家兄妹倆并不熟悉,謝寂對他的排斥就差沒寫在臉上,小姑娘則友好得多,于是他忍不住問道:“你們老家是哪里的?可還有其他親人?” 玲瓏正在嚼一顆油炸豆腐丸子,聽信陽候如此問,似笑非笑地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