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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根兒就沒走過這條山路。但是三合村的確是不怎么樣,一棟二層的土木結構的房子,能有個青瓦的房蓋兒,那都是不錯不錯的了。“因為這里太偏僻?!蔽木拜x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他說的是事實,這地方要想富裕起來,首先就得先修路,不然什么好東西,從這里送出去,都得顛成破爛了。上次從這里路過,文景輝光顧著驚訝了,這回貼近了仔細看了看,發現這里真的是不能跟縣城比,他們的那個小院子,起碼看起來還像那么一回事兒,可是三合村實在是不夠看的。他們沒等多久,武大就回來了,四個長工兩個牽牛駕車,兩個坐在第二輛牛車上,武大自己牽著第一輛牛車,開始徒步往崗子山走。只是剛要離開村子最邊上的一棟房子的時候,他們被人給攔了下來,攔車的人好幾個,一個半旬老婦,一個小青年,還有一個半旬有些花白頭發的農夫。而他們身后,跟來很多看熱鬧的同村人。大家伙兒都雙眼放光的看著前面的熱鬧。“武大,你發財了怎么不給家里點兒幫襯?就知道自己吃獨食,我們老武家這是養了一只白眼狼??!”老婦人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牛車,還是兩輛,牛,三頭大的一頭小的,更別提那滿車的東西,武大也不再是破衣爛衫,而是從頭到腳都是嶄嶄新的一套衣物,一看就發達了的樣子。“大哥,你有錢了怎么不知道孝順一下爹娘?照顧一下弟弟們?你也太不孝順了!爹,你說說他??!”小青年也是羨慕嫉妒恨的看著武大,憑什么都被分了家,攆出了村子,武大還能過的這么好呢?不是應該餓死那倆小兔崽子,病死那個奴才,窮死武大這個沒用的窩囊廢嗎?文景輝一揚眉,原來是武家人!“這牛車,就先牽回去給家里用吧?!崩限r夫,也就是武樹生,武擎蒼的親生父親,看著老實巴交挺憨厚的一個人,可是說出來的卻不是人話。這么理所當然的口氣,別說武擎蒼,就是文景輝都對他無語了。武貴友等的就是武樹生這句話,武樹生一說完,他就直接沖了過來要牽牛繩子。卻是被人給攔了下來!“你等是什么人?竟然敢對我們東家無禮!”四個長工之中,最為穩重的趙達,帶著李二攔下了武貴友,將武大跟牛車護在身后,對著武家人橫眉怒目的叱責。他們四個常年在外跟老東家跑來走去的,眼界見識可不少,昨天晚上又被書童普及了一下,知道文景輝日后必定不凡,而武大,這漢子雖然沉悶了些,可那身凌冽的氣息再怎么掩藏,也無法全部遮住,肯定是見過血殺過敵的猛卒才會有那樣彪悍的氣息。這幾個人攔車的時候,武大就全身緊繃了起來。四個人怎么會看不出來?這幾個人肯定跟武大關系匪淺,武大不方便,或者說,也無法反抗他們?武大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最最起碼,他們四個絕對行!“東家?”武貴友一臉趾高氣昂:“我是你們東家的弟弟,親弟弟,讓開,這牛車以后就給我家里用了?!?/br>有了這兩牛車,兩頭牛,哦,不對!是三頭牛!有了這三頭牛,他只要留下一頭牛耕地,其余的一大一小賣出去,肯定能值不少銀子!到時候,他就能娶上個漂漂亮亮的小媳婦了。想想都要流口水。“我什么時候有你這么大的弟弟了?我怎么不知道?”文景輝在牛車上慢悠悠的開口。同時偷偷的伸手輕拍了幾下武大的后背。武大被拍后,稍微放松了些緊繃的身體。“你?”武貴友這才注意到坐在牛車上的文景輝,看著眼熟的很……突然想起來了!“你這個下人插什么嘴?滾一邊而去!”武貴友想起文景輝是誰了,這不是自己買回來的下人嗎?“下人?”文景輝掏出一個大海碗就朝武貴友砸了過去,眾人都嚇了一大跳!“好大的膽子!”文景輝爆喝,雖然身子單薄但是氣勢卻是驚人的很:“我當是誰呢?竟然是你這廝,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你就等著衙門來人抓你進大牢吧!”眾人嘩然!文景輝雖然穿越了,可他畢竟在前世的時候,也是當過上位者多年,又有空間在手,底氣十足,暴喝一聲,眉眼一冷。別說這些沒什么見識的草民了,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四個長工也都發自內心的懼怕敬畏起來。“你胡說什么?我們家小二好好的,去什么大牢!”老婦人武佟氏尖利的反駁文景輝,她家小二今年都十七了,正是相看媳婦兒的時候,要是被人傳出什么閑話,可就找不到合適的姑娘了。“我胡說?”文景輝輕蔑看她一眼:“我本是九河鎮一鄉紳之子,父母去世后,獨自一人生活,守孝三年,去年出的孝,今年府試,我自北平府歸來,被歹人暗算,又被人以賤籍買賣,這可是犯了大明律的罪,按律是要羈押判刑的!而買我的人,就是他!”文景輝一指武貴友,武貴友嚇的趕緊躲到了武佟氏的身后。“你胡說!買你的人,是他!”武佟氏不用分辨,武貴友的行為就讓她明白文景輝說的可能是真的,但是她可不能承認??!所以她就一指武大,這罪名,不管真假,先讓武大背著!武貴友其實在買文景輝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因為以前聽別人說,買個下人起碼三四兩銀子,要是個女的還會貴一些,五兩十兩的價格,但是文景輝雖然瘦弱,可也是個勞動力,當時要價就一兩銀子!所以武貴友才會謊稱什么“背風村”的人,而不是三合村,他其實一開始,是怕對方不知道價格,賤賣了后找上來。現在卻想起來,那女的雖然污垢頭面,讓人看不清楚長相,但是伸出來的手卻白嫩沒有老繭,不像是經常勞作的人,要不是那一雙柔夷,武貴友也不會色授魂與的買了個賠錢貨回來。“賣身契上白紙黑字,武貴友,你敢否認?哼哼!幸好有武大與我結契為兄弟,救我出了武家,你們不是把武大分出去了嗎?買我回來不就是為了跟武大成親嗎?哼哼哼!”文景輝不可一世明目張膽的一拍武大肩膀:“更幸好你們趕了武大和我帶著孩子出去,不然,我的家產豈不是都要分你們一份?”前一陣子,武家將武大單獨分了出去的事情,村子里的人都是知曉的,只不過大家對武大已經不是很熟悉了,畢竟一去三年,回來帶了兩個孩子,被繼母枕旁風一吹,武樹生那個窩囊廢就開始磋磨起了武大。村子里的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