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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和暗藍色羽毛制的魔鬼半邊面具,精美輕薄得像真是從他臉上長出的,上面鑲嵌的各色寶石閃著迷亂的光,什么色系都要沾一點。他朝夏天走過來,姿態權威,眼睛冷淡而玩味,像光臨某個魔幻宴會的食客。夏天能嗅出其中屠宰場雜料堆般的味道。束縛著夏天雙手的蛇緊了緊,確保他困在原地。他走到夏天身后,拉住他T恤的后領往后扯。他左手帶著碩大的權戒——石頭暗紅,上面黑、紅與青綠幾種色彩扭曲成漩渦的石紋,仿佛腐敗內臟上的一只空洞張開的嘴——邊緣嵌了尖牙,向下一劃,割開夏天的T恤,一把把衣服撕掉。動作利索,是個老手。夏天盯著綁縛的手腕,那瞬間,他清晰回憶起曾看過的“蛇”的資料。一道尖銳的火光在心中亮起來,在層層疊疊的血和灰燼中,沒有絲毫暖意的光,銳利如刀鋒。“主人”退了一步,打量他的后背,夏天等待著。擺出這姿勢時他就知道要干什么了。鞭子。那鞭漆黑,毫不反光,上面像是長著一張張大張的嘴,只有鞭梢是血紅色的,發出讓人內臟發癢、極具威脅性的嗡嗡聲,像無數饑餓的蟲子,正待擇人而噬。第一鞭抽下來時,夏天腦子一片空白。那是一種足以瞬間擊碎靈魂的劇痛,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讓意識再也組合不起來。他本來無力的身體猛地繃緊,溢出一聲嗚咽,可憐得不像是他自己的,像只小動物在乞求憐憫。他聽到旁白興奮地說著:“戰神閣下的嗚咽真是頂級的情色藝術品——”第二鞭又抽了下來。夏天的額頭重重撞上鐵架,想往哪怕前一點點躲開那讓人發瘋的鞭子,但蛇們死死扣住他,他只能一動不動呆在原地。橙黃的燈光不離不棄地照在他身上,仿佛珠寶店中的重點推薦款。接著是第三鞭。夏天叫出聲來,手指張開,死死繃住,他是殺戮秀最巔峰的明星,是一切槍械和冷兵器的專家,能殺死一切膽敢招惹他的人,可是現在卻被死死綁在架子上,沒有任何攻擊的能力,只能承受。他不記得挨了多少鞭,中間似乎有一小會兒失去了意識。他清醒過來時,發現鞭子停了,有人揪緊他的發絲,突然用力,強迫他仰起頭來。他的面孔暴露在燈光之下,狼狽透頂。他哭了。齊先生滿意地看著。“我一直覺得你很適合挨鞭子?!彼f。他揪著夏天的頭發好像揪著什么動物的皮毛,但眼神又中充滿情欲。“你骨子里有股戾氣,根子就是只野獸,沒法養。但沒有什么是鞭子教不了你的?!彼f,“不用跟我說你疼,我不會聽,我會一直用鞭子抽你,你會尖叫,失禁,但我不會停下來——”他深深吸了口氣,像要吸盡夏天身上所有血、汗水和窮途末路的味道。“在你謝天謝地覺得死亡終于來臨的時候,我們會治好你,把你綁好,再來。我有三千兩百把鞭子可選,你骨頭硬,但我想到用第二十把時也就差不多了?!?/br>夏天發出一聲哽咽,聲音很輕微,仿佛沉入地獄深處靈魂最后一絲不甘的嗚咽,在這種地方,只會激起人巨大的施虐欲望,把那絲抗爭碾熄。他感到齊先生揪他頭發的力量猛地一緊,向前一步,把他壓在刑架上。那人勃`起了,yinjing緊貼著他的臀部向上頂,像只發情的動物。他說道:“你這本事邀寵時會很有用的——”夏天盯著刑架,在極端的狼狽中,他眼中固執地燒著戾氣與恨意。在齊先生壓上來的同時,他手腕向上挪了兩寸,角度極小,但瞬間發力,像藏身草叢猛獸突然的一擊,刑架上無數尖刺中的一根狠狠刺進“蛇”的身體。手上的力量一松。——這就是“蛇”的弱點。小明科夫在資料里說過,這東西的外皮有高強度的感應元,施以尖銳的痛苦能瞬間反噬到cao作者身上。夏天在這剎那的松緩中,一手抓住蛇身,順著尖刺狠狠地往下一拉。蛇身瞬間失去了力量,好像它真是條蛇,被一刀開膛破肚,夏天幾乎能聽到幕后傳來一聲尖利的慘叫。在擺脫束縛的一瞬間,夏天轉身,一把抓起那位貼在他身上的“主人”帶權戒的手腕,反向一扭,再橫著一劃——他動作很小,但極其利落,一氣呵成,權戒上的尖牙瞬間割開喉管,直切到動脈,血噴濺出來。一切不過兩秒的時間,那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這剛才哭得能讓人從靈魂里頭都癢起來的寵物眼中殺機畢現,一片下城黑暗之地暴虐憤怒的恨意,野蠻而巨大,無法被馴服。夏天看也沒看他,割斷動脈的瞬間,一把抓起他禮服胸口處的金屬刺繡的一枚芯片。——不知道齊先生覺得他在想什么,但夏天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盯上了那處刺繡。金屬線繡的,是典型權貴風格繁復、價格不菲的花樣,綴了數十枚芯片般的小金屬塊,做成河流的樣式,個個都有歷史和來頭,代表了不同俱樂部的成就、勛章和致死獵物的標記。夏天盯上的那枚樣式普通,是枚結晶金屬片,里面雕了細密的電子紋路,形成一把形如鯊魚的手槍。在看到的一瞬間,他就意識到這是什么。這是一款微型感應變形槍,附高級隱藏功能。他們這種人總是知道的,知道如果你想藏點武器應該往哪里藏,怎么藏,才能避開探測器。他很確定嘉賓秀不支持客人們攜帶殺傷力太大的單兵武器出席,這種規定四處都是,但從來不大管用。要知道,武器是這世界最流行的時尚裝飾,不帶上點簡直不好意思出去見人。嘉賓秀當然會比殺戮秀的晚宴管控更嚴格,但身居高位賓客們的手段也更隱密。這年頭,還從來沒有什么地方真正禁得了武器。芯片在夏天手中瞬間變成一把槍——連個基因認證也沒做就帶著進籠子,頭腦是有多簡單——那位有三千兩百把鞭子的齊先生瞪著他,想說句什么,夏天一秒沒停,朝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槍。無論他有怎樣的計劃,多少條鞭子,死亡都是一瞬間的事。夏天看了眼腦漿迸裂、羽毛亂飛的尸體,嘴角帶著抹冷笑,透著骨子里的厭惡與仇恨,如沾血的刀刃般鋒銳,讓人戰栗,沒有一絲轉圜的余地。在夏天掙脫束縛、殺人、奪槍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接著該干什么。他該朝自己腦袋上開一槍。以最快的速度,足以讓再牢固的鏈子都不足以再套到他的脖子上,再發達的醫生也不能再把他拖回那座刑架。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