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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靜默了一會兒,白敬安說道:“我真覺得夏天挺好的?!?/br>“白敬安這叫法確實有點疏遠?!毕奶煺f道:“那叫小白?”白敬安震驚地說道:“你不能這么叫!”“我就要這么叫?!毕奶煺f。“那就這個了?!被姨镎f,“我這就報上去!”白敬安瞪了他倆一會兒,實在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只好屈服了。這時灰田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通它,笑容斂了下來。灰田打開收件箱,展開一片全息邀請函,說道:“一個秀的邀請?!?/br>當然了,是那種不能拒絕的邀請。兩個殺戮秀選手表情陰沉,看著她手下展開的那張設計華麗的邀請函。那是片殘破灰暗的下城建筑,四處都是怪物和血淋淋的尸體,上面寫著:敬請期待,史詩級逃生秀——N區大屠殺的八周年紀念秀!“照N7區建的模,不過加入了很多新的怪物和互動劇情?!被姨镎f,“時間不長,是那種一天之內的閃電秀……”夏天罵了句什么,白敬安瞪了全息邀請函一會兒,伸手放大細節。作為廣告,邀請函上的細節會在某種程度上反應秀的賣點,他冷著臉,把尸體和怪物都一個一個標出來。全息屏上,尸體血淋淋的,一具比一具死得有創意,還有些不像是被怪物殺了,倒像是在拍獵奇色情片的。怪物則令人毛骨悚然,充分反映出設計師的才華。白敬安把幾處細節放大,灰田轉頭盯著墻壁看。她實在不知道能說什么,本來想加一句“你們誰如果有個金主的話,就不用太擔心這一類的事了”,但實在很難說出口,她還是有尊嚴的。這是另外一個世界。當和他們開玩笑、詢問昵稱和布置工作時仿佛是不存在的,但這才是這片浮華世界的本質。她只好說她會盡快去詢問相關的資料,然后便匆匆告辭了。第38章N7區兩個殺戮秀選手又瞪著邀請函看了一會兒。上城這種秀很常見,規模較小,時間不長,內容千奇百怪,充分發揮個人想象力。N區大屠殺做主題的秀并不少見,而這顯然是場投資頗大的閃電秀,請了不少明星,血腥程度也格外驚人。夏天想起不久前那個采訪——大爆了一番,現在還在追加后續節目——這些人還真是物盡其用。到上城從來不會結束任何事,要扮演的角色還是一樣,他來自N區,就要搞這個樂子給上城那些雜種看。白敬安盯著全息畫面看了一會兒,然后打開終端里的另一個程序。“蜜糖閣那個‘什么都能調教’,提過這個秀?!彼f。夏天怔了一下,白敬安伸手標出幾段,繼續說道:“有點隱晦,但說的就是這個?!?/br>在那段標亮信息里,他說道:就是某件大事的周年慶,暫時在75-7附近,有點偏。“75-7是個策劃術語?!卑拙窗舱f,“指的是殺戮秀的賽場內負責的區域位置?!?/br>夏天繼續往下看,那人說著如果他干得不錯,將有機會認識某些更高層權貴人物、打開新世界之類的話,為了這種新的工作樂趣干什么都是值得的。他一貫喜歡長篇大論地吹噓。其中一段寫著:而且我一直很喜歡近距離觀察。夏天面無表情看著這段話,意識到他在暗示什么。殺戮秀里經常會有客串NPC,大都是些不來不行的合同人員、別圈的明星、有幸退休的殺戮秀明星,或是策劃組的人。安全不到哪里去,但架不住有人喜歡刺激。有時他覺得上城是不是有很多人嗑藥嗑傻了,對死亡完全缺乏概念。而這些天的監控讓他知道,“什么都能調教”是個狂熱的殺戮秀愛好者,對所有看得上眼的殺戮秀明星應該怎么調教——以及怎么死掉——都有一套理論。關于夏天的部分他簡直就是寫了篇論文,而且對他顯然有些非常離譜的誤會。夏天轉過頭,發現白敬安正在看他。那人老一副“要低調”的樣子,不過夏天很確定他這是副非常想去搞點事兒的表情。他朝戰術規劃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那怎么也得去看看啊?!?/br>大屠殺的八周年紀念秀是場單人秀,具體就是進入大屠殺的封裝區內,和各種新款的變異生物來個近距離接觸。夏天和白敬安被拉著參加了好幾次宣傳活動,他倆現在可是團體賽里治愈系好戰友的經典。上次追加采訪時,天空視點還在白敬安的廚房里擺了一桌子早餐——外現溫馨款的桌面——并聲稱全是他做的。他照著小貼士跟主持人談了一番烤面包的竅門,拜托,下城連面粉都沒有,他怎么可能會那玩意兒。至于迪迪……上城的有錢孤兒一般由全功能的機器人管家照看——白敬安家那個就是——當然公司也提供公司的兒童托管服務,但一旦接受,你可能很快就會發發現孩子開始吸毒、濫交和肇事逃逸,天天占據新聞頭條了。才六歲,不會的?不,年齡不是問題。灰田說這年頭需要點時間才能找到靠譜的保姆,夏天說她會照看自己的。她在下城長大,早習慣了。總之,這次的賽前宣傳同樣趣味十足,幾人在同等大小的全息賽場上接受采訪,主持人語調輕快地介紹秀的亮點、回顧當年的悲慘事件,并均有相應的視頻回放。夏天冷著臉,心想他真受不了這個舞臺。感覺像是再次回到了下城,抬起頭就是一片由建筑材料組成的天穹,總是亮著日光燈,邊角的光線永遠不夠亮,陰溝和轉角的陰景中藏著血和尸體。四處確實遍布著死尸,舞臺上,可以清楚看到變異生物饑餓地在街上爬行,幽靈一般從他們身邊穿過。這的確是大屠殺的幽靈,經過扭曲和變異反復地呈現在上世界的舞臺上。這場景讓他有點發冷,胃里絞成一團,但他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滿不在乎,能夠微笑,好像沒有任何可畏懼的。無數攝像頭對著他,感覺像是面對某個不可估量的巨大怪物,饑腸轆轆,在這恐怖面前任何脆弱都是致命的。他盯著賽場平面圖上的75-7區,圖像簡單而含糊,但那就是他上場后第一時間要去的地方。他擺弄桌上贊助商放在那里的刀子,鋒刃冰冷而致命。他心想,最終只有這個是可靠的。主持人朝他走過去,準備開個自覺特別好笑的笑話,夏天的表情讓他硬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并不動聲色轉了個彎,瞄準下一位選手。連腳步都放輕了點。N區暴動源于一樁在下城中,司空見慣的當地人和行政部門的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