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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得像個幽靈,閃到他身后,手臂卡住他的脖子。對那人來說,失控只是一瞬間,但他對手需要的就是這個。夏天一手卡住他的脖頸,一手扣住他的后腦勺,然后猛地一擰。一個教科書般標準的殺人動作,嫻熟利落。最后的時候,那人還下意識想去抓要摔倒的洛晴天的尸體,然后一切就結束了。第二個,夏天想,接著——他猛地伸手,在小腹前抓住一截沾血的劍身,但仍慢了一步,小半截的劍尖已經刺進了身體。他抬起頭,越過兩具尸體,看到那位唯一還活著的選手。他一時想不起來他叫什么,只記得一雙滿溢殺氣的眼瞳。電光石火之間,這就是全部剩下了的了,沒有積分、廣告和金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位顯然是個亡命之徒,在意識到發生什么后,他一劍從后面刺穿了洛天晴的尸體,也捅穿——他突然想起來他叫弗聽——另一個同伙的,刺進夏天的小腹。夏天死死抓著劍鋒,血順著指縫流下來,從這個角度,他能看到洛天晴尸體臟污的頭發,尸體可謂千瘡百孔。他朝著死尸對面那雙憤怒的雙眼微笑,笑容燦爛又帥氣,他說道:“你們的命也不比別人金貴嘛?!?/br>這會兒,拉鐵終于沖到了跟前,舉起短刀朝最后一個人砍去。對方左手抽出腰間的彎刀,架住這一擊。夏天身前,劍鋒一動,他手猛地攥緊,血嘀嘀噠噠落在地上——那雜種一手架著拉鐵的刀,另一手卻壓根沒想收劍,而是朝夏天的方向猛刺,真他媽是個亡命之徒。幸好這劍質量不怎么樣。但他忘了一件事:夏天身后誰也沒有了,不需要和他僵持。夏天向后退了一步,劍尖從身體里抽出,血迅速流出來,他沒理會,從腰間抽把小刀,朝對面人的腦袋丟過去。這個動作沒什么攻擊性,但怎么也得躲一下,弗聽側身躲開,可不過一秒的間隙,夏天已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他跟前。弗聽再次試圖抽劍,可只抽出了兩寸。他的長劍在死尸深處,短刀和人僵持,他被困住了。他知道該干什么,得不惜代價把劍抽出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看到夏天抬起手,手里拿著只小巧的十字弩,正指著他的腦袋。洛晴天的弩,就掛在他腰間,剛從資源點搶到,一次還沒用。最后時,他只看到夏天的笑容,那是一種明亮燦爛的笑,卻又森冷如冰。那人扣動扳機,短箭射穿了他的腦袋。第8章戰果白敬安一直在上面看,這會兒終于跳下來,視察戰果。醫生也終于從樹后探了腦袋,看到眼前的慘狀,彎下腰吐了起來。夏天把十字弩遞給白敬安,戰術規劃接過來掂了掂,收到自己腰間,然后穿過一地的尸體,清點戰利品。不知是不是錯覺,又或是山坡的陰影,他平靜如水的面孔上有一絲瘋狂的氣息。夏天看著那張看似平靜的面孔,又回憶起在支冷的套房里,他看到尸體,第一反應是拿個箱子往里塞的樣子,突然意識到他根本不會反對這次劫殺。他就是這種人。而這一次,近乎自殺的冒險取得了成功,他們的收獲十分豐厚。夏天也去翻尸體,看看能找到些什么,他本來是想找把劍的,但一眼看到一小袋蘋果,他彎腰拿起一個,在身上擦了擦,直接啃了起來。他受傷時總會覺得餓,疼的時候也是。任何的危機時刻,他都會感到餓,好像食物能夠填滿什么似的。他站在一地的尸體中,略帶茫然地啃著蘋果,一邊看著隊友收拾戰利品。他看著洛晴天那頭被血和泥土弄臟的銀發,看著滿地的尸體和鮮血,心中翻騰著的灼熱平息了,殺戮后他偶爾會有這樣的平靜時刻。天色一直陰沉著,這時終于有陽光從層層烏云中探出頭,灑在戰場上,整個世界都在熠熠生輝。明亮而耀眼的光線灑在他身上,他身上都是血,臉上也是,頭發有點亂,剛剛殺了三個人,在尸堆里啃一枚蘋果,樣子顯得冷酷而放肆,還有一種燦爛的帥氣。白敬安冷著臉盯著他看,夏天說道:“怎么了?”戰術規劃移開目光,說道:“沒什么?!?/br>醫生戰戰兢兢地走過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尸體,說道:“這……這是‘銀色小隊’啊,這是洛晴天??!天哪,這是弗聽,深井……”夏天玩味了一些這些人的名字,然后把它們拋開,已經犯不著記了。“但是這怎么可能?”醫生接著說,“他們是銀色小隊啊,有支自己的專門策劃組,你們知道這代表了什么嗎?”夏天啃完了那只蘋果,把果核隨手丟開,又去找第二個。一方面,他很享受別人的震驚和贊賞,也喜歡順便幻想一下未來的名聲和金錢,還有大好前途什么的,但這一刻他覺得疲憊極了。身體里激烈而燒灼一切的東西消散了,只想腦袋放空地呆著。那人還盯著他看,說道:“你知道現在外面現在是什么樣子嗎?!”夏天不知道說啥,于是也盯著他看,對方避開了目光,好像他臉上有什么嚇人的東西。“什么樣子?”拉鐵興奮地問。醫生說肯定翻天了,拉鐵又問翻天是什么意思,醫生解釋了一番,很快演變成一場令人疲憊的對話。而白敬安對此毫無興趣,還是一副平淡乏味的樣子,彎腰從尸體腦袋里拔出短箭,塞到箭槽里。夏天把手里的蘋果遞到白敬安跟前,他表示不吃,于是夏天開始解決第二枚,一邊在尸體里游蕩,視察有啥好東西,然后全部收歸已有?;救浅缘?。然后他對幾把長劍挑挑揀揀了一番,最后留下了弗聽那把,是把上面雕著枝葉花紋的劍,還算鋒利。他在尸體上擦了擦,把血抹掉,不情不愿地評論道:“還是槍比較好用?!?/br>醫生站在一堆尸體中,激動地左右張望,好像能通過看不見的攝像頭,看到賽場之外人們一片混亂的樣子。一只烏鴉停在樹枝上,看著眼前的一幕。白敬安抬頭看它,它無辜地立在樹枝上,像只再普通不過的鳥兒,給戰場帶來不詳的氣氛。“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處理傷口?!卑拙窗舱f。夏天點點頭,表示沒意見,白敬安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臉色陰沉,他一貫是這副表情。夏天跟在他后面,看到白敬安那綹頭發又翹了起來,于是伸手把它按下去。白敬安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很懷疑之前覺得能忍受他,是不是太高估自己耐心了。那只烏鴉靜靜站在樹枝上,目送他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