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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玩意兒,愣了愣,突然打了個激靈,他連滾帶爬從地上起來,跑到那黑團滾落的地方,把他從沙地上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圈在了懷中,拍掉那小東西皮毛上沾著的細沙屑,似抱著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趙船的白色衣衫已臟成了灰黑色,他的臉上更是一塊白一塊紅狼狽不堪,泡在海水中的皮膚發皺。趙船的聲音嘶啞,他睜著眼,他摸了摸那長相討喜的小黑狼的一雙毛茸茸的尖耳,不敢置信的看著這被他抱著的小黑狼。他啞著聲音,眼睛干澀的厲害,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只胸膛起伏的厲害,一上一下,似乎要把這個男人的全部力息都給耗盡了,他說,“顧項城,幸好……幸好你還在?!?/br>那小黑狼身軀一抖,虛弱的身體蜷在了趙船的懷里,皮毛因沾染了水而濕漉漉的,小黑狼這狼狽的樣子就像只落水狗,趙船忍不住又是抱緊了他,變小的黑狼趴在趙船懷里,濕潤的鼻尖撲出著熱乎乎的氣,打在了趙船的胸膛上。……這處地方實在是安靜,整個白晃晃的沙灘之上,似乎只有那被太陽烤的炙熱的細沙,和遠處連綿茂密生長奇異的叢林。趙船把變小了的黑狼抱在了懷里,他看著懷中虛弱的小東西,便想起了胡重溫抱著的那頭小豹子,他想起最后在直升機上,胡重溫手中的針管。趙船沉默著看著黑狼,手指輕撫著他的頸脖子,黑狼濕漉漉的毛發已被這大太陽給曬干了,此刻因為變小了,他的皮毛便更是蓬松。趙船被水泡的泛白的指尖插在黑狼蓬松的毛發之中,黑色的皮毛遮蓋住他蔥白的手指,竟是奇異的好看。趙船看著黑狼耷拉下的尖耳,怔了怔,手指輕輕卷起他軟綿綿的耳朵,輕聲道:“顧項城,你現在還能和我說話嗎?”黑狼的爪子扒拉在趙船的胸口,下巴蹭了蹭他,趙船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半響之后,只聽一個疲憊的聲音慢騰騰的在他的腦袋中響起。“趙船……”顧項城的聲音很輕,那兩個音在趙船的腦中一閃而過,可趙船卻感受到了顧項城所有的情緒。趙船突然覺得喉嚨干澀的疼,輕輕“嗯”了一聲,而后緩緩說道:“顧項城,我們一定要回去?!?/br>他頓了頓,繼而看向那一望無際的海平線,炙熱的太陽烘烤著一切,海面竟然閃爍起了紅色的光,趙船的眼中被這光芒照耀的熠熠生輝,他抿起嘴,定定的看著這一切,恍若想起了什么。這座死寂的小島上似乎除了高大茂密的樹木便沒有了其余的動物,趙船尋了一處樹蔭下,看著閃爍著白光似乎要被烤化了的細沙,他輕輕嘆了口氣。黑狼被趙船放在了幾片大葉子上,黑狼的身體基因正經歷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其中的難受也只有顧項城自己能夠明白。他的體內似乎被烈火在炙烤著,身體器官比起平常更為疲憊的運轉,大腦的思考也無法正常的進行,他甚至連做個輕微的動作都不行,身體的沉重超乎了他自己的想象。可每當顧項城因為疼痛而欲昏死過去,或者是被這炙熱的溫度烤的口干舌燥時,他酸疼發脹的脖頸便會被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揉捏,干燥的嘴邊也會續上腥甜溫熱的液體。這種從瀕死的臨界點被救回來的希望,讓他開始無法控制自己,他的腦袋里充斥著這腥甜的氣味,漸漸地他想得到更多,他想要……活下去。死寂的沙灘上,樹木連綿,風吹過樹葉,作響起了“沙沙”聲,趙船靠在粗壯的樹干上,左手腕處用牙齒咬破的皮rou猙獰破綻著,他怔怔的看著自己流出的鮮血,咽了咽,繼而深深吸了口氣,慢慢爬了起來。他慢騰騰的起來,看著趴在樹葉上,漸漸平穩下來睡去的黑狼,眼里閃過釋然。他輕輕捂住流血的手腕,把本就破爛了的衣料撕下一塊,卷在了手腕處,遮住了這被他一寸寸咬破的傷口。此刻,太陽已慢慢靠近海平線,溫度似乎比起剛才更加的灼熱,趙船的嘴唇泛白干裂,他搓了搓臉,卻只覺得臉上生疼,竟是連碰都碰不上,他抿起嘴,看著幽深的叢林中,又低下頭,垂著眼注視著黑狼,咬著牙,走進了這幽深的叢林里。人類的本能似乎在極限時,才會全部爆發,若是從前的趙船,定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還會經歷諸如這般的事,可世事無常,人生本如此,誰又能隨意揣測得了呢。當太陽的余暉慢慢消失,那灼熱的溫度漸漸散去之時,趙船終于從這片叢林中走了出來。他沒敢進去太深,只在叢林外頭一圈打轉,只找到了一些果樹,卻沒找到水源之類的地方。趙船把皺巴巴還撕去了一角的衣衫下擺卷起,只見這卷起的一個兜里,放著四五個白色的果子,個個體態碩大,看起來似乎多汁鮮美的,趙船早在里面就忍不住吃了幾個,味道果然是不錯,他看著天色,便爬上了樹,又匆忙摘了幾個。趙船回去后,便看到黑狼在地上爬著,趙船不知道這種治療劑的副作用究竟是需要多久時間恢復,此刻看著黑狼如此,他只覺得心里疼的厲害,這種疼,就像是在自己心尖上插刀一樣,生生流著血,可你卻碰不得,治不了,只能讓他慢騰騰的自個兒恢復。趙船把果子放在了地上,連忙跑過去,抱住了黑狼,他輕輕撫摸著黑狼的后頸,感受著手下顫抖的身體,他心里也十分不好受。“顧項城,我去摘了些果子,我把這弄碎了你也吃點嗎?”黑狼趴在趙船懷里,趙船把弄碎了的果rou湊在了他嘴邊,黑狼的鼻尖微聳,嗅了嗅,伸出舌頭慢慢的舔了舔,卻只舔了幾下,便停了下來。他歪過頭,一對杏仁狀的眼仰望著趙船,只見男人認真的看著他,黑狼一愣,接著硬是把這果rou給吞了下去。趙船見他吃了,心里一落,又接著讓黑狼吃了幾塊,才作罷。如此一來他便不用擔心食物的事了,不由的稍稍松了口氣,可令他意想不到的卻是,沒過多久,爬在樹葉上的黑狼突然身體抽搐,胃部收縮,喉嚨一抽一抽的,竟是硬生生的把剛才吃的那些果子都給吐了出來。趙船看著落在細沙上的嘔吐物,心里怔怔的,他看向吐完之后,虛弱的趴在樹葉上,起不來身的黑狼,眼眶突然便濕潤了。他走到黑狼跟前,蹲了下身,胸口輕微的起伏,他的手顫抖的輕撫在黑狼顫抖的背脊上,默默的撫摸著,直到黑狼在他的輕撫下慢慢睡去,他才收回了手,他看著眼角瞇起的黑狼,輕輕扯開了卷在手腕上的碎布,血液已經凝固在了一起,趙船皺著眉看著碎布頭粘著結著血塊的傷口,咬著牙,硬生生的扯了開來。他又把凝結的口子給撥開,把手腕湊到了黑狼嘴角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