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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噠^3^ ☆、第三十九章 “…總而言之, 阿姐能找回來是件好事,她流落在外這么多年,為奴為婢, 已經夠可憐了, 你這個嬌生慣養的meimei就讓著她一點又如何?”偏廳中,裴清衡苦口婆心地企圖說服裴蓁蓁。 裴蓁蓁端坐在書案前,手中握著一支狼毫,筆尖移動, 在生宣上寫出一行銀鉤鐵畫的小字。 那行字分毫沒有閨中少女該有的娟秀雅致,凌厲得仿佛生在凜冽寒風中的墨梅。 裴蓁蓁忍不住皺了皺眉,裴清衡的話仿佛清風過耳, 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他。 “那個假冒的阿姐做的事的確不對,你心里不痛快也不該遷怒阿姐,伯母今日費心cao辦宴會,你若不去別人會怎么想?”裴清衡沒有放棄。 或許是被念得煩了,裴蓁蓁終于半抬起頭,賞給他一個眼風:“他們愛怎么想, 便怎么想?!?/br> 說完, 又低下頭。 裴清衡從右側換到她左側:“你任性也該有個度吧!現在不過是要你出席宴會罷了, 這么小一件事, 你還推三阻四, 裴蓁蓁, 你能不能懂事一點!” “不能?!迸彷栎栎p飄飄地吐出兩個字。 裴清衡被她這句話噎得險些翻白眼,怒火中燒,一時卻想不出說什么話合適。 見裴蓁蓁一直低頭看著宣紙上那行字,裴清衡看過去,不過就是一句尋常詩詞, 字寫得倒還不錯,卻也沒有必要一直盯著看吧? “裴蓁蓁!”裴清衡不滿地喚了一句,好歹把頭抬起來和他說話??! 裴蓁蓁懶得理會他,拿起狼毫蘸了墨汁。 裴清衡忍無可忍,伸手去抓裴蓁蓁手中的毛筆:“你真的夠了!” 左手架住裴清衡的手腕,裴蓁蓁使巧勁一轉,便將他的手壓在桌上。 裴清衡目光一凝,裴蓁蓁也算精通騎射,但并未修習武藝,按理說,根本不可能接得住他這一招。 右手被裴蓁蓁壓制,裴清衡又伸出左手試探,裴蓁蓁靜坐不動,握著狼毫與他拆招。 裴清衡越打越起勁,便顧不得和自己動手是誰,他認了真,右手輕易掙脫開,坐下的裴蓁蓁應付得有些狼狽。 蘸了墨汁,拋出手中狼毫,裴蓁蓁另一只手舉起生宣擋在自己面前,墨色飛濺,裴清衡連連后退幾步,但今日換的一身新衣已經全毀了。 “裴蓁蓁!”裴清衡氣得跳腳。 裴蓁蓁扔下污了的生宣紙,站起身,對他扯了扯嘴角:“還打嗎?” 裴清衡一口熱血上頭:“打,怎么不打!” 這丫頭隨伯父外放,竟然學了一身好武藝,之前也沒見她展露過。 他話音剛落,裴蓁蓁撐著桌案飛身而起,足尖對著他的脖頸狠狠掃了過去。 裴清衡倒吸一口冷氣,及時退了半步,雙手握住她的腳踝。 身軀翻轉,裴蓁蓁靈活得如同一只飛燕,掙脫了他的手。 趁她落在地上身形未穩,裴清衡飛身上前,從背后制住裴蓁蓁雙手。 裴蓁蓁頭向后一撞,好在裴清衡躲得及時,否則下巴就該遭殃了。 兄妹倆打得你來我往,裴蓁蓁雖然氣力不如裴清衡,出手卻很是果斷,沒有一招是多余的。 她的劍法是同江風池學的,大開大合,而拳腳卻是另一個人教的。 “女郎…”在一旁侍候的白芷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好好的,怎么就打起來了? 桌案翻倒,宣紙、毛筆、幾本書冊散了一地,一大灘墨汁污了地面,博古架上的花瓶搖搖欲墜,最后還是落了下來,摔成一堆碎片。 “你出去等著?!迸彷栎枥渎暤?,若是不小心受傷便不好了。 單憑力氣,裴蓁蓁是一定勝不了裴清衡的,借力躍起,腳狠狠踹向裴清衡,他將手架在身前硬生生接住,隨后不得不倒退卸力。 裴蓁蓁也沒討得了好,落地后腳步不穩地停在門邊。 裴清衡這時候才想起,和他交手的是自己meimei,不是平時一起摔摔打打的皮實小子。 尷尬地撓了撓頭,今天這事兒要是被二哥知道了,他一定會把自己往死里揍的。裴清衡心內暗悔,他怎么打著打著就什么都忘了。 不過說真的,蓁蓁的招式總讓他覺得有點眼熟… “你不要緊吧?”裴清衡訕訕道。 裴蓁蓁突然對他一笑,退出門外,白芷上前:“女郎,你沒事吧?” 裴蓁蓁只道:“鑰匙給我?!?/br> 白芷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還是立刻拿出鑰匙。 裴蓁蓁接過,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白芷一臉錯愕,就…就這么把人關在這里? 將鑰匙扔回白芷手中,裴蓁蓁吩咐:“今天宴會結束三哥應該會來找他,到時候再放他出來?!?/br> 說完往前走了兩步,又想起什么,轉頭補充一句:“對了,到時記得把今天打壞的東西列了單子一起交給三哥?!?/br> “…是?!卑总茟?,“女郎這是要出門去?” “不想看見傻子,出門散散心?!?/br> 恰好舅舅之前為自己送來三間鋪子的地契,也該去看看。 眼看著門合上再也沒有打開,裴清衡心生不妙,他趕緊上前查看,門果然被鎖上了。 他瞬間炸了,拽著門道:“裴蓁蓁,你什么意思!” 可惜不管他怎么叫,裴蓁蓁已經走遠,什么也聽不見。 白芷聽著房內四郎君氣得跳腳的聲音,心中微妙地生了一絲同情。 記得女郎和四郎君從小就愛互掐,為了一塊糖,一匹馬,你扯我頭發,我撓你臉,勝負也都在五五分。就這樣,還老喜歡湊在一處玩鬧。 只是現在…四郎君好像拿女郎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 洛陽城,王家。 王洵盤坐在屋檐下,面前擺著一盤殘局,他手中握著一枚黑子靜靜思索。 微風拂過,檐角風鈴輕輕晃動,發出悅耳的叮鈴聲。 “我就猜到你會在這里?!被噶陱脑褐凶邅?,口中笑道。 王洵抬起頭,不疾不徐地問:“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里?!?/br> 桓陵掀袍坐在他對面:“看你這些日子都不出門,來瞧瞧你都在做什么?!?/br> 木窗大開,窗內放著一個插.滿桃花枝的白瓷花瓶。 目光掃過,桓陵調侃道:“聽說你那日去羊府赴宴,那處桃花林叫你流連忘返,我認識你那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竟喜歡桃花了?” 王洵有些無奈,那日之后,羊府竟送了一大捧桃花枝來,他也只能收下,放在瓶中,養在水中幾日竟還沒有完全枯萎。 “不過隨口一說罷了?!?/br> 桓陵笑道:“我猜也是,不過羊渙這老家伙真會順桿爬,借了你這句話四處宣揚,引得許多人都往他府中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