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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將裴蓁蓁一縷散落下來的鬢發別到耳后。 這明明是王洵第一次見到清醒的裴蓁蓁,但他們的相處卻像認識了多年一樣熟稔。 王洵也覺得奇怪,但這感覺意外地不叫人討厭。 “不過就要委屈女郎,暫且扮做我的侍女?!?/br> 裴蓁蓁有些迷惑:“你為什么幫我?” 之前救她也就罷了,怎么如今還要這么幫著她?上輩子這時候,裴蓁蓁和王洵可沒有什么交集。 在裴蓁蓁眼里,王洵還是那個走一步算三步,絕不能大意的死對頭。 “女郎若是覺得洵多管閑事,那便罷了?!蓖蹁θ莶蛔?,轉身離開。 裴蓁蓁連忙扯住他的袖子,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便宜怎么能不占。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王洵嘴邊的弧度悄悄變大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存稿箱呀~ 斗富情節靈感來自于魏晉時石崇~ ☆、第二十九章 羊府的宴會,能拿到帖子的,都是在洛陽城中頗有地位的世家,如裴家,還不被羊府放在眼里。 但像王洵,即便身上沒有帶帖子,帶著裴蓁蓁走門的時候,羊府仆役連問都不問一句,只恭敬地躬身行禮。 裴蓁蓁今日穿得并不出眾,來往之人的侍婢中,衣衫比她華貴的大有人在。 既然順利混入了羊府,裴蓁蓁當即就要甩開王洵。 王洵無奈地看著她:“過河拆橋可不是什么好習慣?!?/br> 裴蓁蓁挑眉:“那你還想如何?” “小女郎,你這河可還沒過呢?!蓖蹁撌终f道,“先不說羊府護衛諸多,隨意行走引起注意,再來羊渙今日宴客,其中眾多洛陽紈绔子,你這樣容顏,若只是侍女,他們少不得會輕薄一二?!?/br> “若你跟在我身邊還罷,倘若你孤身一人,即便我的名頭,也不能叫他們收斂?!蓖蹁f到這里,眸色微深。 王家固然清貴,實權也不小,卻也做不到在洛陽城一手遮天。 在那些出身高貴的紈绔子眼中,王家、王洵固然得罪不得,但一個小小侍女卻是可以隨意處置的玩物。 王洵一向不喜歡這些人的行事,只是這一切終究不是能隨他的意志而改變。 “再說,羊府這樣大,你可知道往何處去尋人?”他最后又問 裴蓁蓁微微仰頭看著他:“你這么說,便是你知道了?” 王洵也不賣關子:“方才你停留的地方,應該就是你要找的人翻墻而過的位置;能翻過院墻不引起護衛注意,這身功夫實在不錯,有這般本事,不至于淪落到做梁上君子?!?/br> “他的身份應當不高,否則應該可以拿到一張帖子光明正大前來l.k.d.j;甚至是臨時起意要來此處,有準備的話,扮作哪家護衛總比冒冒失失地翻墻而過來得安全?!?/br> “這樣一來,你要找的人,應當是個游俠兒吧。而他來此,也是為了尋人?!蓖蹁竭吺冀K掛著一絲笑容。 他說得,竟是一點不錯。江風池,正是近年來江湖上聲名鵲起的游俠兒。 裴蓁蓁也是方才想起來,江風池曾告訴過她,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妻,父母雙亡后被嬸母賣掉,江風池幾經周折,才查到她輾轉到了洛陽城。 那女子,在沈余府上做了歌姬??墒?,裴蓁蓁也記得,江風池雖然尋到了她,但在他將她贖出來之前,她就死了。 羊府宴客,這么大的陣仗都是為了沈余,沈余自然也是大張旗鼓地赴宴,想來他帶來的歌姬中,就有江風池的未婚妻。 他意外見了,這才不管不顧地跟著那女子來了羊府。 “不錯,你能找到他?”雖然不知道王洵是吃錯了什么藥主動幫忙,但裴蓁蓁樂得省些力氣。 她當然也有法子找到人,不過確實麻煩些。 王洵點點頭:“只是你需告訴我,他要找的人,是誰?!?/br> “若我沒有猜錯,是沈余今日帶來赴宴的歌姬之一?!迸彷栎璐鸬?。 “這樣啊…”王洵若有所思,“我想我知道該去哪兒找人了?!?/br> “何處?” 王洵沒有直接告訴她,只是轉身向東邊走去。 裴蓁蓁只能提著裙子追上去:“王洵,你快說,是哪兒!” * 羊府一隅,這里種滿了桃樹,天氣漸漸回暖,桃花也不再繁盛如櫻粉的云。 枝頭還點綴著點點開得熱烈的花朵,桃樹下一男一女相對而立,不知在說些什么。 隔得太遠,裴蓁蓁甚至看不清兩人的臉。 “你再往前走兩步,他就會發現了?!蓖蹁瓟r住她。 “那你可有什么好法子…”她話音未落,王洵伸手攬住她的腰,縱身而起,足尖掠過枝頭,兩個人沒進了花葉之中。 風聲中,桃花紛紛揚揚地落下,像下了一場雨。 江風池和女子不約而同地抬起頭。 “你…”裴蓁蓁面上浮起薄怒,她怎么也沒想到王洵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別說話,否則就會被他們發現?!蓖蹁谏砗罄卫蔚負ё∷w細的腰,用氣音說道。 裴蓁蓁只能不情不愿地閉嘴。 樹下的女子抬手接住一枚落下的花瓣,神情溫柔而寥落:“我本以為,我這一生,都不會再見到你了?!?/br> 江風池眼中滿含自責:“阿寧,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他和方寧的父母乃是舊交,二人因此自幼定下婚約。江風池父母早亡,死前將他送到山上學藝,囑咐他及冠之后下山,同方寧完婚。 江風池去年下山,尋到方家才知方寧父母已在兩年前過世,而她也被嬸母賣掉。 一路打探,江風池找到了洛陽城,之后便失去了所有線索。 直到今日在街上,他看見了沈余馬車邊的歌姬,盡管數年不見,江風池還是一眼認出了方寧。 “若是我能早一點下山尋你,你就不會…”江風池滿臉懊惱,“阿寧,你這些年還好嗎…” “我一定是傻了,怎么會問你這句話…”江風池自嘲地搖搖頭,淪落到這般地步,怎么會好。 方寧對他安撫地笑了笑:“其實也沒有那么糟,我輾轉賣到家主府上,家主豪富,對我們這些奴婢也不苛刻。除了一開始學曲子時挨過教習jiejie打罵,旁的再沒什么?!?/br> 江風池只覺得心中酸澀,哪有說的那么輕松,為人奴仆,性命都不得自主,何況尊嚴。 “阿寧,你放心,我一定會想法子將你贖出去的!”江風池握住方寧的雙手,承諾道。 方寧搖搖頭:“你可知道,家主買我花了多少貫?三百貫,你要去哪里湊到這些錢?” 三百貫,便是賣了江風池也不值這么多錢。 何況,沈余最喜歡的一支曲子,必須由方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