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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用意。 不錯,徐麒臣想的很對,謝西暝雖殺人如麻習以為常,但非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當著沈柔之的面兒把場面弄得難看。 此刻柔之試著掙了掙手臂,紋絲不動。 她只能看向徐麒臣,耐著性子問:“徐大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麒臣道:“我剛才問你的話,你欠我一個答案?!?/br> “你又何必問,難道你不知道?”柔之想都沒想,皺眉而肯定地回答:“不可能?!?/br> 徐麒臣的手上多用了幾分力,他并沒有想故意傷她,這股力道只是在親耳聽了她的回答后下意識的反應而已。 柔之覺著疼,她忍耐著咬了咬唇。 徐麒臣的手像是什么鐵鐐銬,只要他愿意就會輕而易舉地捏斷她的手臂,但柔之擔心的不是這個。 她看向門外。 謝西暝出現的雖突然,但徐麒臣自然早有準備,如果謝西暝按捺不住動了手,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甚至血流成河遍地尸首。 尤其是這件事是因為她而起,哪怕是傷到一個人都是她沈柔之的罪過,她可不想平白無故擔這些罪孽。 于是柔之仍舊克制地看著徐麒臣,奇怪的是,此刻她居然想到之前自己給迷暈后做的那個夢。 一想到那個帶著晴光的夢,柔之的心無端跟著安了些:“徐大人,你是天下為重心有大志的人,別為了區區兒女私情毀了一生的名節跟所圖?!?/br> “兒女私情?”徐麒臣淡淡地重復了一句,又道:“柔柔,你大概不知道吧,事到如今,已經不僅僅是什么兒女私情了。你難道真的不清楚……他去西北做了什么?” 柔之的心突突地跳了跳,她掃了謝西暝一眼,卻見他反而好整以暇地抱了雙臂在胸前。 這大半年不見,謝西暝長高了,氣質也更加的出眾,像是淬煉過千百回的劍,像是搏擊過長空的鷹。 “你什么意思?”沈柔之問。 徐麒臣道:“你不妨讓他親口告訴你?!?/br> 他的目光里透出一點挑釁之色,看向了謝西暝。 謝西暝冷冷一笑,滿不在乎的:“徐麒臣,不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大話,你要跟我斗,那就放馬過來便是了,如今你是用柔柔來要挾我?你就這點手段?” 徐麒臣也隨之一笑。 他當然是要跟謝西暝斗的,勝出的人當然會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而“戰利品”里必不可免的還有一個沈柔之。 只是雖然對柔之勢在必得,可是如今的情形——把柔之囚禁于別院,其實不是徐麒臣的初衷。 他只是給自己的學生楚王擺了一道,但此時此刻他像是騎上了老虎的背,著實的騎虎難下,而且面對謝西暝指控的時候,他的自尊自傲也絕不會讓他把楚王抬出來為自己辯解,何況那么做只能讓他顯得小家子氣,落于下風。 “你說錯了,并非要挾,而只是舊夢重溫,夫妻重逢罷了?!毙祺璩际呛軙f話的,而且心思機敏,他不露聲色地轉移了話題,且正是個讓謝西暝無法承受的話題:“小郡王你當然最為清楚?!?/br> 果然,謝西暝的眼神陡然一變,像是兇戾的猛獸給激怒的前兆。 周圍的侍衛們不敢粗心大意,一個個手按刀柄,蓄勢待發,他們都算是徐麒臣的心腹死士,就算死,也會護住主上周全。 沈柔之沒料到徐麒臣居然敢公然這么說,招數實在有些陰損。 她的身體有些難以自制地在顫抖,是因為生氣,也因為一點莫名地心驚跟心涼……他真的是不擇手段了。 眼前所見又開始變得模糊,她知道那是不請自來的淚水。 她想鎮定,又實在無法自持,但她若是先行崩潰,謝西暝卻不知將會如何了。 柔之將手掌慢慢地握住了,終于她昂頭望著徐麒臣,眼圈卻止不住地紅起來。 就在徐麒臣覺著意外的時候,柔之向著他身邊走近了一步,她盯著徐麒臣的眼睛,低低地說:“你已經逼死我一回,是不是還想要第二回 ?非要我死在你跟前才甘心?” 徐麒臣的唇動了動,向來的巧舌如簧多智機變忽然沒了用武之地,他看著柔之泛紅的眼圈,心里所想到的是她唇角流血倒在自己懷中的樣子。 那時候他曾不顧一切地發誓,如果能夠換她無恙,不管讓他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但不管他如何盡力地祈求,都無法改變那個結局,他就像是一個徒手撈月的孩童,緊緊地攥住拳頭想要握著,但手里留下的只有些許涼薄慘淡的水漬,如此而已。 “你知道,我不會……”最終,他有些樸拙地說出這幾個字。 “那就放手,”沈柔之壓住他的手腕:“或者,你喜歡一具尸首?” 在這一刻,徐麒臣的眼圈竟也紅了。 他先是深深呼吸,像是要得到一些外力支撐,繼而又緩緩吁出一口氣,仿佛要讓自己找回清明。 徐麒臣垂眸。 他曾經說過,柔之的名字帶“柔”,性子也溫婉如水,但他其實從開始就有所預知,沈柔之若是倔強剛強起來也是無人能及的。 沈柔之可以婉柔如水,令他愛不釋手沉迷其中,也可以堅硬如鐵、不,應該是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玉! 當初因為木芙蓉結緣,他曾引用群芳譜里的批文:清姿雅質,獨殿群芳,秋江寂寞,不怨東風。 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徐麒臣一早就知道的。 前世謝西暝孤軍深入四面楚歌,朝廷是得到邊塞求援急報的,但卻沒有派出援軍。 那天清早他將出門上早朝的時候,沈柔之還在沉睡,他特意回頭看了看帳子內的嬌人,望著她海棠春睡的睡容,他的臉上不禁浮出一抹罕見的溫柔笑意。 昨晚上的饜足讓他心情愉悅,忍不住伸出拇指輕輕地摩挲了一下她的唇。 不料柔之卻陡然驚起。 她睜開雙眼:“徐……”眼中然有點慌張之色,就像是一個熟睡的孩子給驚醒了,便慌里慌張地要找到最可靠的大人。 徐麒臣更覺喜歡。 誰知下一刻他的喜歡就給挫骨揚灰打入十八層地獄了。 沈柔之見他還在,松了口氣,她拉著他的朝服衣袖:“俆公,俆公,還好你沒有走,我有一件事想要……” 她居然是求他調兵去援救謝西暝。 原來那種如孩子般的神情,是因為要替謝西暝說情,甚至…… 她昨夜一反常態的婉孌溫順,恣意逢迎,那時他還以為沈柔之開了竅,實在可憐可愛的很。 如今想起來,卻難道、都只是為了討好他、從而讓他答應給謝西暝搬救兵這個目的? 徐麒臣動了怒:她竟當自己是什么?! 然后他又想到——原來沈柔之居然肯為了謝西暝做到這種程度。 當初目睹謝西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