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的嗎？

“唔……”

幸輕輕的呻吟聲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回來，旋注意到逆猶豫了一下，然後放開歐陽潛，指著地上的幸：“輕點，把他帶回去?！?/br>
呼──

李駿旋長出了一口氣，天，賭對了。他連忙跑到佩楓身邊抱起他，多虧有幸保護，不然重傷的佩楓想要躲過這一劫也許真的要靠奇跡了。

“嗯？”

已經走到門口的逆回頭看看他們，突然詭異地笑了下。

“歐陽?！?/br>
“什麼？”

“無論你對我說的是真是假，有一件事我是不會做錯的?！?/br>
“你？不要！……”

李駿旋只聽見耳邊輕輕地一個響指。

懷中的佩楓瞪大了眼睛。

然後，就沒了呼吸。

死神的紅線（三十二）

死神的紅線（三十二）

佩楓死了。

李駿旋抱著他，腦中不斷回響著這句話。

佩楓死了。

他不能動，不能說話，滿腦子都是佩楓，滿身血污的，身首異處的，死不瞑目的……

他聽見“啪嗒啪嗒”的水聲，那是眼淚打到地板的聲音。

“楓?！?/br>
他聽見自己用凄悲的聲音呼喚著那人的名字。

“不要……”

他感到巨大的悲傷涌上來，幾乎淹沒了他，那種滅頂的窒息感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明明他就在眼前，明明伸手就能摸到，明明可以保護他……

李駿旋眼前的景物在旋轉，頭昏昏沈沈，在那種窒息的壓迫之下，漸漸失去了知覺。

“李先生！他有反應了！”

李駿凱兩步竄到病床前，看著弟弟在痛苦地掙扎。

看看手中的機票，李駿凱咬了咬牙。

“明天出發?！?/br>
如果無情即為有情，情劫只能情解，旋，我會為你，做一個最無情的人。

“翼！”

耳邊連綿不絕的呼喚。

“呃……”李駿旋轉轉眼珠，勉強睜開。

面前的人，如此焦急，如此擔心，應該是潛。

自己怎麼會失去知覺？還有……對了！

“佩……”李駿旋一邊坐起來，一邊詢問地看著潛。

歐陽潛伸手扶住他，的眼神復雜地變了變，然後安撫地撫摸著他的頭，輕聲說，“佩楓，他已經去輪回了?！?/br>
“……”

輪回？

是死神對死亡的一種委婉的說法嗎？

李駿旋定了定心神：

“他死了幾天了？”

“??？”潛愣了愣，“昨天下……”

“他不是正常死亡吧？頭上沒有選項的??！他的魂魄可以召回來的吧？”李駿旋有點著急，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歐陽潛很困惑。

他的潛意識中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是隱隱約約地卻想不出來。

“翼？”

“我得把他救回來！”似乎，游戲中隱藏著一些什麼東西，他要趕緊找出來，不然這脫離常軌的游戲不知會把他卷到什麼地方去?！皾?，送我去奈何橋?！?/br>
歐陽潛看著他，沒出聲。

“潛？”李駿旋愣了愣，回憶起游戲中的情節，眼睛轉了轉，面色莊重：“潛，我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你先送我過去，我得告訴他堅持七天，在這七天之內，我們找到逆，說服他把佩楓召回來?！?/br>
“……”潛深深地看著他，皺著眉?！耙?，你是不是根本，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

“哎？”突然被問到這麼詭異的問題，旋愣了愣，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潛苦笑一聲：“就算知道了，你也還是要救佩楓，對嗎？”

“呃……”李駿旋其實聽不大懂潛在說什麼，不過救人要緊，他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潛的神情突然變得異乎尋常的放松：“不用去找逆，我就可以救他?！?/br>
啥？

李駿旋滿腹困惑，潛沖他笑了笑：“我去辦手續領他的身體，不然在醫院里還魂會嚇死人的?！?/br>
自己跟佩楓的身體并排躺在歐陽潛家客房的床上，讓李駿旋感覺很詭異。

歐陽潛關上門，在床邊坐下，沖著他笑了笑。

“找到他之後，一定要握緊他的手，決不能松開，懂嗎？”

“哦?！?/br>
“我會把你們兩個都帶回來的，放心?！?/br>
不知為什麼，李駿旋隱隱覺得歐陽潛的笑容有點怪，但是又說不出那里不對勁。於是他帶點困惑地看著他。

“潛，你，可以帶兩個人回來嗎？”

“放心吧?！?/br>
潛用令他安心的笑容和聲音寬慰著他：“我雖然是個人道死神，不過，”潛伸手摩挲著旋的臉頰：“為了你，我做得到?！?/br>
一個響指，李駿旋頓時覺得身輕如燕，飄飄悠悠地來到了一個他曾經在CG中見過的地方。

黃泉路。

面前，站著一個他曾經見過的人。

謝翼。

真正的謝翼。

帶著從容的微笑，插著褲兜，站在黃泉路邊的謝翼。

“你……”李駿旋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我?！?/br>
謝翼笑了笑，走上前，然後，一邊看著他，一邊帶著虔誠，輕輕地跪下。

“啊……”李駿旋下意識地想躲開，卻被謝翼的眼神牢牢地釘住，因為那眼神中充滿了乞求和希翼，讓旋不忍心拋棄。

“我知道我這麼做對您是一種冒犯?！币砭従忛_口，“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币淼难劬u漸濕潤，珍珠樣的眼淚從中滑落。

“可是楓，潛，他們兩個人，我不想失去任何一個?！?/br>
“我知道您是我們的上位神，您控制著我們命運的進程?！币砭o緊地盯著他：“所以我請您下來，希望您能夠了解他們兩個對我有多重要?！?/br>
“請您幫幫我，好麼？”

“……”

李駿旋沈默了一會兒，輕輕地把翼拉起來，“你的意思是，是你把我弄到這里來的？”

“嗯?！?/br>
“如果我想回去呢？”

“……”翼咬了咬嘴唇“您如果現在回去，楓和潛之間的一個人必死無疑?！?/br>
“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您！”翼幾乎又要哭出來：“楓和潛對我都是真心的！為什麼您必須要一個人死掉？！”

“佩楓或許是，可是歐陽潛，我可沒看出來?！?/br>
“那是因為有些事您不知道?！?/br>
“哦？”

李駿旋挑了挑眉毛，“說來聽聽?！?/br>
“潛他……”

“翼！”

一聲驚喜的呼喊打斷了謝翼的話，佩楓踉踉蹌蹌地靠近他們。

“你怎麼在這里？這是哪里？”

“這里是黃泉路邊?！币頊厝岬負崦鍡鞯哪?，“我好想你?！?/br>
“呃？”佩楓的臉迅速變紅，“我們死了嗎？”

“還沒有?！币硪谎垡膊诲e地看著他：“拉住我的手，我帶你回去?！?/br>
李駿旋站在旁邊，感覺有點尷尬，不過佩楓似乎沒有注意到他。於是，他只好跟著手拉手的兩人逆流而上，小心翼翼地在前進的魂魄之中往回走。

他們的異動引起了地獄道眾生的注意，沒走幾步，已經有面目猙獰的地獄生靈撲上來，李駿旋下意識地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