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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道,“鈴蘭對你不止主仆情誼,你可有發覺?”“嗯,我二人講好彼此以好友相待,不分主仆?!蔽嵫圆灰詾橐?,坐在床邊開始穿鞋。“你要去哪兒?”“回自己房間,我都賴在你床上一下午了。我再不走,你豈不是無處就寢了?!蔽嵫云鋵嵲缇拖牖胤苛?,但他預料到若李語回來見自己不在,八成又惱了,于是決定等李語回來后再走。李語見吾言要走,上前一把按住他,又把他穿好的鞋脫下,“今夜你就在此處睡!”“為何?我并無大礙,可以走動?!蔽嵫陨炝松旄觳步o李語證明看。“你現在就只著一層單衣,出去再著涼了如何是好?床榻這么大,足夠兩個人睡?!崩钫Z私心不想讓吾言回去,他總覺得不放心,“且滿臉淤青,回去你如何自己擦洗?!?/br>“我慢慢來就好…”李語打斷吾言,“如此啰嗦,讓你留下就留下。趕緊躺好?!辈挥煞终f就把吾言按回床上,把被子拉過來給他蓋好。小心翼翼地窩在被窩的吾言,心里仿佛更暖些。入夜,燭光已滅,月色盈盈。躺在床榻上的李語久久難眠,不時挪動一下身子,輕嘆一口氣,掖一下被角,翻來又覆去…吾言知道李語尚未睡著,但他并不想多問,只是閉著眼一動不動地裝睡。又過了半響,更鼓聲傳來。李語側身面向吾言躺著,睜著眼睛看著吾言,忍不住悄聲問道,“你睡了?”“嗯,睡了?!蔽嵫蚤]著眼趕緊回答。李語噗嗤一笑,“睡了還回話?!?/br>“剛要睡著?!蔽嵫在s緊解釋。李語抬手輕輕碰了一下吾言的耳朵,之前他沒發現吾言耳朵上也有一個小傷口,現在反著窗外的光亮正好能看到,“這里疼么?”李語摸自己耳朵的一剎那,吾言渾身打了個激靈,立刻困意全無,再也無法裝睡,“不…不疼?!?/br>“為何緊張?”“沒…沒有啊?!辈恢醯?,吾言感覺自己對李語那團模糊的東西在放大,“對了,你怎不問我打架之事?”吾言趕快轉移話題。“無需問,定非你之過錯?!?/br>吾言轉過頭看向李語,他的眼睛在黑夜里竟也那般明亮,似有巨大的吸力,讓自己不自覺地想靠近。“在思慮何事?”李語看吾言直直盯著自己半天不言語。吾言回神,不敢再看李語,心里慌亂不已,莫名緊張起來。這究竟是何故,是何故,何故?問了自己數遍亦無答案可尋。還有何事可拿來聊聊呢,對了,“你上次同我講過你有一心儀之人,是何人?”李語并未回答,吾言以為李語不想談及此事,便也不再追問。過了好一會兒,吾言耳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微微側過去,發現李語已入夢。作者有話要說:要對前面的文章幾處小修改一下,看到更新請別混亂,繼續看新章就好,謝謝~~第20章第二十章次日,吾言醒來時李語已不在屋內,但被里余溫尚在,他應是剛起不久。吾言身上酸痛更重,勉強坐起下床蹬鞋,李語便一手端著湯藥,一手拿著衣衫進來。吾言想起昨晚莫名緊張的心緒,看到李語走近,又開始慌亂起來。“時辰尚早,把藥喝了再睡一會兒,昨夜入睡太晚了?!崩钫Z邊放好藥邊囑咐道。吾言趕忙拒絕,“不了,喝完藥我便回去。我已在你臥房住了一晚,讓旁人知道會說閑話?!?/br>“何人會說閑話?”李語把手中的衣衫遞給吾言,原來這套竟是為吾言拿的?!笆亲蛉漳切┤嗣??昨日滋事之人,我已交給吾風處置,你無需在意他們?!?/br>李語本想幫吾言把衣衫穿好,卻被吾言躲開了,李語只好去端藥來喂,又被吾言接過自己喝掉。“多謝,”喝完藥的吾言匆忙束好衣帶,“我還是回房了?!闭f罷不顧李語反對,趕忙出了房間。李語留在原地,不禁悵然,果然同為男子,如此親近讓他反感了吧。回到自己屋里的吾言,靠在門里自問,為何對任何旁人均未曾有過的感覺卻獨獨面對李語時會有?是因李語對自己太好,心生依賴之故?“吾言?”鈴蘭的聲音打斷了吾言的思緒。吾言趕緊起身為鈴蘭開門。“殿下說你回房了,吩咐我把早飯送過來,你還好么?”鈴蘭看著吾言的眼睛已消腫但仍是青黑一片,不禁心疼起來。“無妨,小傷而已?!蔽嵫越舆^飯籃,引鈴蘭進屋。“殿下還囑咐我多陪陪你?!扁徧m不好意思地小聲說著。正在擺碗筷的吾言不明白這是何意,為何李語讓鈴蘭陪自己,難道他已發覺自己的奇怪心思,不想與自己走得太近,吾言感覺有些失落,“我非孩童,無需陪伴左右,你去忙吧?!?/br>“你…厭煩我了?”鈴蘭聽到吾言冰冷的拒絕,委屈地問道。“不不,”吾言知道適才語氣不好,只好趕緊解釋,“你莫多想,我只是心里煩躁而已,與你無關。吾言的傷隨著時光消逝而慢慢恢復,可他的心思卻越發雜亂起來。鈴蘭對吾言愈加上心,處處關心體貼,吾言總覺受之有愧,卻又不好明確拒絕,畢竟鈴蘭是女子,心思細膩,總怕說太清楚反而會令她傷心,可是自己的暗示鈴蘭又好似看不懂。而吾言對李語的感覺卻不受控制地不減反増,一日不見李語吾言便心中不安。以往心情煩亂時,靜下心讀幾本圣賢經典便總能得到解決之道,這次那些書籍都快被吾言翻爛了,卻始終沒能解答吾言內心的疑惑,身為男子的自己對同為男子的李語除了兄弟情誼,好友情義,這份心思究竟多了些什么?隨后幾天里天氣開始轉暖,幾次春雨過后,冬季的蕭瑟不再,處處可見生機。李語在后院花園拾掇自己栽種的小葉蘭花,想著解禁的日子就快到了,到時進宮謝恩,父皇定會和自己提及與千陽郡主的婚事,不自覺地空嘆一聲。放下手中的小鋤,拿起布巾擦了擦沾著泥土的手,不經意間看到遠處吾言領著吾泰從廊下走過,李語望著吾言衣袂飄飄,一副謙謙君子模樣,不時與吾泰欣喜地說著什么,李語只覺心中異常悸動,趕緊收回眼神,緊緊握著擦手的布巾,深吸幾口氣方使自己平復下來。輕輕將布巾搭在藤架上,繼續收拾手中蘭草的李語不禁暗覺難過,忍耐喜愛之意是何等痛苦之事,而如此忍耐又將何時是頭?“小葉蘭若君子,幽而不驕,葉散不亂,彬彬有禮也?!蔽嵫缘穆曇粼诒澈箜懫?。李語的心又是咯噔一下。吾言見李語并沒理自己,尋了一方青石坐下,不再說話,拿起書卷翻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