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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洞,少女將眼睛貼在那個洞上,只見那少年背對著自己,坐在了屏風上,而布滿灰塵的地板上,趴著五六只怪異的黑影。 少女頓時渾身發麻,連忙捂住了嘴,好遏止住從喉間溢出的恐懼。 天!那都是什么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原主出現了~ 為了上榜達到字數,今天繼續雙更奉上,大家食用愉快 第7章 長相思 那五六只邪物盤踞在地板上,蜘蛛一般緩緩爬行,有一只速度快的已經爬到了屏風腳下,伸出枯枝一般的手指,浮霧般穿透屏風,在屏風腳下刮出刺耳的聲音。 謝伽羅始終端坐在屏風上,巋然不動,雪色的衣擺垂了下來,被透過窗紙的月色照得晃眼的亮,他干凈得仿佛高不可攀的天生雪蓮,偏生眉眼艷麗得如同見血封喉的刀。 鄭拂捂著嘴,根本無暇欣賞這份美,心里恐懼又詫異,這小閻王究竟在搞什么鬼? 謝伽羅藏在陰影下的臉色未變,甚至唇角還掛著一抹笑,漆黑的瞳仁卻突然如萬花筒般綺麗,那只邪物空洞的兩只“眼”對上少年蠱惑人心的眼,瞬間發起了瘋,它朝著身后,反身狠狠撲了下去。 “吼!”被蠱惑的邪物喉間發出難聽的吼聲,死死壓住了一只邪物,它變得野獸一般狂躁,狠狠撕咬著對方浮霧般的軀體,另一方也不甘示弱,抵死反抗,兩團黑氣瞬間纏繞在一起,不分彼此,互相吞噬。 見此情形,周圍幾只邪物也顧不得管少年了,飛身撲在了發瘋的邪物身上,迅速加入了戰局。 少年唇角笑意越來越大,他兀自低低笑了出來,愉悅且惡劣。 嘖嘖,真是有趣。 他的手指無意識抵在唇邊,尋到那熟悉的牙印,忽然狠狠咬了下去,像是嬰兒尋求奶嘴一般的本能,迫不及待,他那顆被膨脹的惡念占據的壞心肝瞬間就得到了滿足。 少年的影子落在地板上,被鄭拂看了去,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咬手指?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漸漸的,那只被蠱惑的邪物寡不敵眾,發出一聲凄厲的哀鳴,便沒了聲息,戰斗很快結束,另外幾只邪物轉頭盯著謝伽羅,喉間發出嗬嗬的威脅聲。 四肢卻警惕地向后退了退,看起來分明是有了怯意,想找個機會逃跑。 少年臉色一瞬間變得諷刺,薄軟而靡艷的唇款款吐出,“廢物?!?/br> 他摩挲著被咬的手指,待牙齒印痕上沁出血來,寬大的袍袖輕輕一揮,地板上霎時落下一串血珠,發出了輕微的滋滋聲。 少年眉眼含笑,“跑什么,我還沒玩夠呢?” 看著地板在冒煙,鄭拂更是震驚,小閻王的血莫不是硫酸,地板都給腐蝕了。 可下一幕的情形卻讓她差點尖叫起來,那幾只邪物瞬間被鮮血的氣息吸引,竟趴在地板上,不管不顧地卷動浮霧長舌,舔舐起來。 然后,它們虛幻的身體忽然長出新的血rou,有的長出了胳膊,有的長出了胸腔,有的長出了利齒,它們先是面面相覷,然后開始瘋了一樣搶奪起那微薄的血珠來。 這少年的血竟然有rou白骨的作用! 謝伽羅惡意滿滿地開口,聲音詭譎,似笑非笑地提醒道:“這血,可是只夠你們中的一個化形哦?!?/br> 聽懂他的話,長出利齒的邪物用力撕咬著另一只胳膊的邪物,而長著胳膊的邪物用肌rou虬曲的手臂狠狠撕扯著另一只邪物的胸膛,頓時血rou撕拉,斷肢滿地。 少年卻是自顧自低低笑著,作壁上觀,像在看養蠱盅里面的毒物,終于,有一只邪物從廝殺中突破重圍,它拖著殘破的肢體,伸出被扯得鮮血淋漓的長舌,貪婪地享受著自己得來不易的勝利品,口中還發出嘖嘖聲。 謝伽羅望著他,滿臉都是被取悅的饜足,語氣卻變得溫和,“對不起,我好像沒算好分量,血稍微多了點?!焙雎运麗阂獾谋砬?,光聽這聲音,倒像是他真在愧疚。 “砰”的一聲,那只僅剩的邪物血rou一瞬間膨脹,煙花一般炸了開來,少年足尖輕踏,身子朝后一倒,飄拂的白衣藏在了屏風后面,血濺上屏風,滿屏的梅樹一瞬間開了花。 鄭拂越發覺得蹊蹺,這樣的動靜居然沒引來王府的守衛? 爆炸平息,少年慢條斯理地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盯著那屏風看了一會,眉尖嫌棄地蹙著,“真臟?!?/br> 他從腰間抽出一張符箓,向后甩去,一陣清風滌蕩而過,血腥的現場再無半點痕跡,一切恢復如初,甚至那塊落在地上的白布也重新蓋住了屏風。 少年這才笑著,一步步朝著門外走去,幾不可聞道:“我沒有殺你們,都是你們自相殘殺?!?/br> 所以,他這么做,并不算犯了殺孽。 他知道自己骨子里總是藏著嗜殺的惡念,可為了阿姐,他不會親自動手殺任何一個人或是邪物,直到……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鄭拂徹底愣在了那里,半個身子都僵住了,小閻王剛才的所作所為,簡直是瘋批行徑。 明明他一劍就能解決這些邪物,偏偏要用這種費力不討好的方式,讓它們自相殘殺,自己漁翁得利。 他這樣做,好像不是為了降妖除魔,更像是單純為了滿足自己的凌虐欲。 這種悚人聽聞的手段,比夢中殺自己那段更甚,鄭拂驚恐,他真的是捉妖世家——姑蘇謝家的人嗎? 眼看謝伽羅要離開拾遺閣了,鄭拂也準備悄悄離開,卻忽然聽到少年輕笑一聲,“誰在那里?” 糟糕!快跑! 剛想跑,少年仿佛洞察她的心思,“閣下有自信能夠逃脫我的追蹤嗎?”鄭拂心里一緊,完了,躲又無處躲,跑又跑不掉。眼看那扇朱漆斑駁的門就要被推開,鄭拂頓時心急如焚。 看來,只好賭一把了。 “撲通”一聲,她迅速閉上眼睛,忍著疼痛,倒了下來。門被推開,謝伽羅款款而行,長靿靴停在了鄭拂的面前,低頭望著鄭拂,那少女羽睫緊閉,眉尖蹙起。 就像是在做著什么噩夢。 鄭拂心里忐忑,仔細聽著身邊的動靜,她只要假裝自己被陰煞附身,等會醒來什么都不記得,看她這樣,謝伽羅會不會就不殺她滅口了? 少年居高臨下望著地板上的少女,淡漠的眼緩緩掃過她渾身上下,像在打量一件合適的容器。少女纖細得仿佛一折即斷,因為體弱,她雪色的臉頰呈現出半透明的質感,像是琉璃雕刻出的,一碰即碎。 少女身上穿著輕薄的紗衣,雪白的中衣若隱若現,似是冷了,她的身子都忍不住顫栗起來。 他暗嗤,可真是嬌弱。 眼神掃到她腰間的香囊,少年頓時明白過來,無聲地笑了起來,這么喜歡騙人么? 他忽然蹲了下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