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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她的真面目被女主的弟弟謝伽羅識破,這才有了剛才夢里那一段。 可被謝伽羅一劍穿心了還不算,為了回敬鄭福對自己jiejie的所作所為,謝伽羅還把鄭福的皮囊制成了傀儡,用邪術控制著,營造出鄭福還活著的假象。 這正好應了原主不得善終的命數。 看到這里,當晚鄭拂就做了噩夢,夢里,她走馬觀花一般經歷了原主扭曲的一生,等醒來后,她就成了書中的端寧郡主,鄭福。 更慘的是,穿過來后,她每夜都會陷入被謝伽羅殺死的噩夢中,睡不安穩。 見鄭拂瞬間默然不語,紅珠心頭微訝,郡主剛才想說什么來著? 她微微垂下臉,偷偷覷著郡主,只見床鋪上坐著的少女眼神渙散,額際汗涔涔,黑鴉鴉的鬢發被打濕,貼在了臉頰處,玉琢似的人,越發蒼白脆弱。 紅珠心里莫名憐惜起來,平時恃寵而驕的跋扈郡主,其實也不過是個嬌弱膽怯的小姑娘罷了。 生死有命,就算是王孫貴族也難逃宿命。 紅珠輕輕拍了拍少女纖細的背脊,放低聲安撫道:“郡主,別怕,奴婢聽王妃說,明日就會帶您去積善寺祈福進香,這積善寺可是有名的靈,郡主又是金枝玉葉、天之驕女,必定能夠逢兇化吉的?!?/br> 再說,王爺還差人去請朱琛道長出山了,郡主是朱琛道長的關門弟子,一定會二話不說接了拜帖,幫女主解決陰煞。 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鄭拂懨懨垂下眸子,有些意興闌珊,按照原著的情節走向,她招惹的陰煞只有男主裴行止可解,可男主現在又還沒出場。 對了! 腦中飛快閃過一個日期,她立刻又仰著臉問了句,“紅珠,明日是什么日子?” 紅珠的眼神順勢凝在少女額上,那里用朱砂蘸繪著一朵梅花,是朱琛道長為郡主畫的梅花煞,據說可以以煞擋煞,護佑郡主的安危。 朱琛道長道法深厚,畫的梅花煞自然威力驚人,有了這梅花煞,郡主多年不受妖邪侵擾,可隨著郡主年紀漸長,如今離十八歲只有短短一年了,這梅花煞也漸漸護不了郡主。 她收斂思緒,“回郡主,明日是三月三,上巳節?!鄙纤裙澯址Q作女兒節、桃花節,正是郡主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最喜愛的節日,汴梁的少女會在這一天盛裝打扮,在水邊采蘭,踏歌起舞。 可因為體質特殊,郡主除了十歲那年拜入了紫徽山回來后便一直被養在深閨里細心呵護,便再未出過門,更別說采蘭踏歌了。 三月三,鄭拂黑鴉鴉的睫毛顫了顫,她如果沒記錯的話,她這個白蓮花女配在原著中正式登場的日子正是三月份。 按原書情節,本文男主裴行止,也就是原主青梅竹馬的師兄,會攜同女主謝歡歡和女主的弟弟謝伽羅一起來到鄭王府,替原主解厄化煞。 自己暗戀多年的師兄專程來替自己解煞,原主自然喜不自勝,可從她出場開始,她就注定是三個人里面的輸家。 只因為她是女配。 可原主不甘心,她死纏爛打跟著主角們一起捉妖打怪,卻一直暗戳戳在途中給男女主的感情制造障礙,在作死道路上一去不復返,尤其是她曾多次想置謝歡歡于死地。 順理成章的,她漸漸礙了謝伽羅的眼。 想到夢里那含著詭譎笑意的一聲“鄭師姐”,鄭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謝伽羅其人,在文中的設定可謂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亦正亦邪,令人捉摸不透,處處透著矛盾與謎團。 書中提到,謝伽羅信佛,平素極少殺生,性子溫和,逢人愛笑。他跟著女主一路上降妖除魔、行俠仗義,做了不少善事。 可同時,他又是睚眥必報的性子,身懷邪術,盡管手上從未真正沾過鮮血,但是背地里,他行事乖張,以折磨他人為樂。 鄭拂記得,書中的謝伽羅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用邪術蠱惑妖邪,讓他們自相殘殺,自己則高高在上地旁觀。 這種惡劣的趣味讓他一度被讀者冠上“小閻王”的名號——就如同審判惡鬼的閻王,他惡的一面從來針對的都是惡。就連唯一死在他手上的鄭福,也是個作惡多端的主。 想到這,鄭拂又忽然釋然,所以說,只要她不喜歡男主、不針對女主、安分守己的話,也就不會惹到那尊小閻王了。 她緊繃的心瞬間松懈下來,越想越覺得前途明亮,朝著紅珠道:“紅珠,你先替我備好衣裳吧,明日我和阿娘一起去積善寺?!?/br> 禁足一般被掬在鄭王府這么久了,連一向咸魚的鄭拂都受不住,感覺自己都快被悶成干了。 明天,可是她第一次有機會出王府去,到底年紀輕,關不住,就算只是去積善寺燒香拜佛,也讓鄭拂忍不住雀躍起來。 “是?!币娻嵎鞯臉幼?,紅珠忍不住笑了笑,郡主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喜怒哀樂都一目了然。 只是,回頭拂著簾櫳,看到的少女黝黑的眸子泛著歡喜的光芒,清妍的容貌都因為這細微的笑意而生著光,紅珠心里頭卻不自覺嘆了口氣。 似乎是從郡主十歲那年起,她就再也沒見郡主這樣笑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讓大家久等了,選個吉利的日子,希望小天使們多多支持*^_^* 第2章 小閻王 馬蹄輕逐,香塵暗起,四角系著鈴鐺香囊的寶馬香車從琮華門一路駛向了郊外的積善寺。 積善寺臨山而建,地勢險峻,馬車到了山腳便再也上不去,鄭王妃只好帶著鄭拂拾級而上。 鄭王妃性子溫和低調,素來不喜張揚,未免引人注目,所以她便讓隨行的奴婢等在了山下,隨行的只有鄭拂的貼身丫鬟紅珠。 “阿拂?!?/br> 聽到呼喚,藏在幃帽后面的鄭拂忽然將白色的紗幕拂了開來,她雪色的小臉沁著細汗,可臉上半點不耐煩也沒有,聲音也是脆生生的,“阿娘,怎么了?” 鄭王妃李玉覃年輕時是汴梁名動一時的美人,歲月似乎從來沒有苛待過她,即便年過三旬,她依舊雪腮玉肌,神清骨秀。 她的睫毛密而翹,望著人的時候總有種楚楚可憐的錯覺,一雙美目眄過來,光華流轉,還帶著勾人的妍媚。 原主的美貌正是遺傳自鄭王妃,且她又比鄭王妃多了幾分未出閣少女的純稚與脆弱,這份美就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鄭拂暗嘆,怪不得,男主一直看不出來原主就是背后給女主捅刀子的惡毒女配,頂著這么一張迷惑性極強的美人臉,又有誰會懷疑她芯子早就壞透了。 鄭王妃憐愛地望著鄭拂,她清楚自己女兒一向嬌生慣養,身子骨又弱,徒步走完這么長的階梯,未必吃得消,也許半道上就會使小性子。 若是平時,鄭王妃肯定對她百依百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