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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舔……那兒,為什么讓我脫褲子?”半晌也沒有人回答,李滄遠想,那手的主人呢?不在嗎?空曠的樹林里,李滄遠突然聽到了那淡漠的男聲。“我叫閻離辰?!蓖nD了一下,補充說明,“閻王的閻?!?/br>隨后,再無聲響。李滄遠覺得頭很暈,而且非常冷,冷到全身發抖。很快他就發現,那冷氣的源頭正一點一點的入侵到自己的身體里,然后他的手腳都無法動彈,無法動彈之后——竟然自己開始行動。☆、侵占。第五章。有很長一段時間,李滄遠都是沒有記憶的,整個人好像蜷縮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困倦,沒辦法睜開眼睛,但是神奇的是,他覺得自己在移動。不是大腦控制的,是身體自己在移動。他想,啊,糟糕,那個‘閻離辰’已經把他的身體侵/占了吧?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北京的家里了。李滄遠的眼球干澀,眼前一片模糊,好不容易視線清楚了一點,看了看手表,現在是中午十一點。李滄遠第一個感覺是,渴。第二個感覺是,餓。試著咳嗽了一聲,就覺得喉嚨像是被人劈成了兩半,干涸的沒辦法發出聲音。李滄遠摸索著站起來,倒了杯水,剛喝下去的時候,腸胃都在抽搐。緩了一會兒,李滄遠喊:“媽?”沒人回答。從冰箱里找出了一包方便面,也沒煮,干著嚼了兩口,順著涼水咽了下去。只覺得咽下去的瞬間,胃也給劈成了兩半。李滄遠咳嗽了兩聲,用力捶了捶胸口,并不停頓,仰著頭將將近半包的方便面都倒到嘴里,然后喝了半瓶水,全都吃了下去。李滄遠這才有了點活著的感覺,恍惚間覺得自己就是做了一場夢,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沒有做夢。他的身上還穿著破破爛爛的艷紅色喜服,散發著那種令人作嘔的餿味兒。李滄遠皺緊了眉端,伸手把那喜服扯了,穿上拖鞋洗澡。站在浴室里的鏡子前,他才發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洗澡的水很熱,但是一直到現在他的手都是冰涼的,異常的冰涼。摸摸腹部,和自己的手指幾乎保持同樣的溫度,感覺不到是不是有溫度。李滄遠先是一驚,隨后就了然,沖著鏡子喊了聲:“閻……”閻什么來著?那種生僻的姓氏、名字,還是在李滄遠快要昏迷的時候混混沌沌聽到的,怎么可能記得住。李滄遠皺眉想,自己無緣無故的回到了北京,怕也是那個姓閻的辦到的。怎么說都是幫助自己逃離鬼門關的人,應該道謝。李滄遠很有教養的開口:“對不起,我忘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吧?我應該向你道謝,請你一定要告訴我你的名字?!?/br>然而浴室里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一點回應都沒有。李滄遠擦著頭發,打開浴室的門,驀地感覺到一股冷氣,還有那算得上是熟悉的香味。李滄遠四處看了看,并沒有那雙蒼白的嚇人的手,再轉過頭,竟然看到那日在死尸客棧遇到的男人,斜靠在墻壁上,身上穿的赫然是和自己當初穿的一樣的喜服,只不過更為繁瑣,更為華貴,腰上有一條常常的衣帶,甚至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不能算是男人,實在要說,他還算得上是個少年??雌饋砗芨蓛艉苣贻p,高高瘦瘦,此刻正站在那里,冷清的上下打量著李滄遠。“你……”李滄遠有些猶豫的說,“白天的時候也能,也能出來嗎?”李滄遠心里已經把他當成鬼了,他以前絕對沒有接觸過有關鬼怪的事情,自然不知道鬼怪是不是能在白天出現。那人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好久,再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我不是鬼?!?/br>李滄遠點了點頭,也不好意思問他到底他是什么‘東西’。匆匆忙忙的把頭發擦干凈,剛想找一身衣服穿上去,就聽那人淡淡的開口:“我叫閻離辰?!?/br>閻離辰,原來是這個名字。李滄遠心里念了幾遍,確定記住了之后,開口自我介紹:“我叫李滄遠,滄海的滄,遙遠的遠?!?/br>閻離辰點了點頭,這算是互相認識了。他們兩個都是性格冷淡的人,自我介紹之后,就這么默不作聲的一個洗澡、一個發呆,一瞬間浴室里安靜到了極至,他們也都沒有覺得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滄遠覺得,閻離辰看自己的眼神,有那么一點點的打量的意味。從浴室走出來,李滄遠又覺得胃有點難受。他并沒有吃飽,看看快要到午飯的時間,準備出門,順便問問母親有沒有回家,穿好了衣服,問閻離辰:“除了我之外,別人能看得到你嗎?”閻離辰淡淡地開口說:“如果我想?!?/br>“……”李滄遠把手機開機,“我要出去一趟,你是不是必須跟著我?那最好不要讓別人看到你,行嗎?”閻離辰并不是很想和他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他身上的喜服的顏色竟然暗了許多,臉也不再慘白,更像是透明的顏色。還沒等李滄遠詢問,閻離辰就說:“你?——從你求我救你的那一瞬間,就沒有‘你’了?!毖凵窭镄┰S的不屑、輕蔑,似乎根本就不把李滄遠當成什么東西看待。李滄遠覺得有些不舒服,卻沒有表現出來,沉默的從家里走出來。真是個糟糕的人,李滄遠這么想,不知道日后該如何和他相處。從家里走出來,手腳冰涼的狀況有所緩解,也沒有那種讓人覺得恐懼的陰涼了。李滄遠買了點垃圾食品,剛回到家,張嘴要吃的時候,喉嚨突然被狠狠的掐住,他一哽,幾乎就這么被噎死。李滄遠當然知道這是為什么。他后退著躲了一下,咳嗽著將漢堡咳嗽了出來,說:“你瘋了?你要干什么?”然而李滄遠卻什么都沒有看見,周圍只有那種如同水霧一般的陰霾的液體,閻離辰似乎并不想讓自己看到他,沉默的沒有一點聲音。過了好一會兒,冷清的男音:“你怕我?”李滄遠的頭腦有些發熱,真的有些不能理解他的思維了,有些氣憤:“你以為我這是害怕你?你怎么能突然掐我的喉嚨?你這個……”李滄遠并不太會和人吵架,想了想,說:“你這個強盜,太沒有禮貌了,雖說你救了我一命,但是你也要尊重我?!?/br>不知道為什么,李滄遠明顯看到了那一層霧氣稍微的淡了一些。“呵,”冷清的男音,“尊重你?——我想讓你死你就死,你敢要求我?”真是個沒有教養的……虧他長得還有些書生模樣。李滄遠靜靜地看著閻離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