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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帝凌遲處死之后,嘉靖帝不再獨寵任何一個道士了,西苑里有藍田玉、胡大順、羅萬象等等道士隨時待命。 嘉靖帝要藍田玉和羅萬象兩個道士用扶乩術問神仙們這件事該怎么辦。 扶乩是占卜之法,就是在簸箕里堆上沙子,在上面架起兩根根子,兩根棍子下方懸著一支筆,然后由兩個道士一左一右cao縱兩根棍子,筆在沙盤里畫出符號或者寫出字,給予上天的指示。 嘉靖帝沐浴更衣做法事,問道:“自打朕繼位以來,天下為何總是不太平?南邊鬧倭寇,北邊蒙古頻頻犯邊,內有白蓮教作亂,一刻都不得安寧?!?/br> 藍田玉和羅萬象cao縱棍子,在沙盤里寫到:“jian臣?!?/br> 這兩人深知帝王的心意,反正不能是皇帝的錯,錯就錯在大臣或者是女人。但是他們兩個不敢得罪盛寵的尚昭儀,所以只寫“jian臣”。 嘉靖帝又問:“既然神仙們認為是jian臣作亂,為何不降下天譴,懲罰jian臣?” 兩個道士又寫道:“皇帝乃是天子,天子鋤jian?!?/br> 剛好司禮監掌印太監黃錦把最新的奏疏搬過來給皇帝預覽,嘉靖帝隨手打開最上面的一本,正是御史鄒應龍彈劾嚴嵩嚴世蕃的奏疏。 嘉靖帝覺得,這是天生的神仙們給他的啟示,于是下令,將嚴家抄家,家產充公,勒令嚴嵩嚴世蕃父子立刻離開京城,貶回原籍江西原州府。 黃錦去嚴家傳抄家圣旨,嚴家父子當場被剝了絲綢衣服,只穿著粗布囚衣,被押解到囚車上,即日就要送到通州港,坐船從京杭大運河南下,然后經過長江時再一路往西,到江西老家。 嚴紹庭一路跟隨囚車到了通州港,嚴家父子登船之時,嚴世蕃對兒子說道:“你去投奔岳家,好好當陸家的女婿,不要管我們的事情了。只要你們過的好好的,我和你祖父就心無掛礙。江西老家祖墳那里還有祭田祭屋,不屬于抄家之列,我們有房子住,有糧食吃,你不要擔心?!?/br> 話音剛落,一艘大官船靠港,一群人嘻嘻哈哈的下了船,為首那人居然是半年不見的陸纓。 陸纓身邊有個俊秀的少年,穿著目前京城正流行的sao粉色襕衫,左手拿著一炳羽毛扇,右手舉著一炳遮陽的油紙傘,抱怨著天氣,“京城的夏天又悶又熱,太陽還毒,把我的皮膚都曬黑了,還是江南好啊,尤其是興化城,天天下雨,涼快的很?!?/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猜嚴世蕃現在很想踩爆汪大夏的狗頭 第179章 常羨人間琢玉郎,萬里歸來年愈少,微笑 那粉色襕衫少年, 顏如玉、眼似漆,陽光穿過一把櫻花飛舞遮陽油紙傘,更神襯得他粉面桃腮。 常羨人間琢玉郎, 萬里歸來年愈少, 微笑, 試問京城好不好?卻道, 要把我的皮膚曬黑了(注1)。 正是汪大夏, 他出走半年, 歸來……添了幾分少女感。 陸纓也是半年不見,歸來……臉上有疤, 仍是少年, 只是多了幾分彪悍之氣。 汪大夏手中的遮陽傘往右邊傾斜, 大半個肩膀都在太陽暴曬之下, 倒是把身邊一個青衣素顏、戴著孝髻的寡婦遮得嚴嚴實實, 所以看不清她的相貌。 但是嚴世蕃猜測這個寡婦應該就是魏采薇了。 從汪大夏抱怨天氣的話里來看,原來消失大半年的三個人去了江南,也恰好去過興化城。 這讓嚴世蕃猛地醒悟過來:羅龍文失蹤、五千兩黃金出現在倭寇巢xue, 一定是這三個人搗的鬼! 嚴世蕃腸子都悔青了:我當初就不該聽忠誠伯的話,放過了汪大夏這個臭小子!景王做的對,小寡婦是個禍害, 必須死!可惜那個臭道士沒能弄死她。 還有陸纓—— 嚴世蕃氣急敗壞,快步走過去,唾沫橫飛的質問陸纓, “你還有臉回來!你回家之后,有何面對你的二姐和外甥!” 在官船上航行了一個多月,幾乎與世隔絕,他們只曉得徐階取代了嚴嵩成為內閣首輔大臣, 嚴家要倒臺了,但是沒有想到會倒得的如此之快。 直到上岸的時候,陸纓三人都沒有注意到碼頭上兩個穿著囚服、一胖一瘦兩個老人是嚴世蕃和嚴嵩父子兩個。 甚至都面對面走過來,也沒有認出眼前的囚犯是誰。人在落魄之后,相貌氣質都會發生變化,嚴嵩本來就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了,以前紅光滿面像個壽星翁,現在須發灰白、臉色黯淡,眼皮耷拉下來了,把眼睛遮得只留下一條細縫。 而嚴世蕃差不多暴瘦了二十斤,縮水了一圈,甚至勉強能夠看見他有脖子了,兩隊宿敵縱使相逢應不識,面目全非。 一個老囚犯突然對陸纓咆哮,陸纓先是莫名其妙,然后看到了來拉走父親的二姐夫嚴紹庭,這才意識到老囚犯就是嚴世蕃。 汪大夏反應過來了,他先將魏采薇往身后一扒拉,然后將手中的油紙傘當做盾牌橫在嚴世蕃和陸纓之間,“你們嚴家丟官,關我們陸統領什么事情?我們此去江南,是搗毀了白蓮教的一大巢xue,我帶回來的箱子里還有石灰腌的白蓮教四大傳頭之一鐵牛的人頭,不信我拿出來給你瞧瞧?!?/br> “大可不必?!眹澜B庭將父親拉回去,“父親,時辰已到,押解的人已經開始催促了,上船吧?!?/br> 嚴世蕃狠狠用眼睛挖了一眼三個人,“你們等著,總有一天,我嚴世蕃會重鎮旗鼓,回來找你們算賬?!?/br> “算賬?”一直沉默的吳小旗問嚴世蕃:“你還記得面具吳嗎?他是錦衣衛看守火/器庫房的保管員?!?/br> 嚴世蕃眼神茫然,有些耳熟,但記不起來了,他害死的人太多了,面具吳渺小如塵埃。 吳小旗說道:“你們這些大人物把我們視為螻蟻。螻蟻也有父母子女,也有感情,我父親死于你手,家里的頂梁柱沒有了,祖母悲痛也一病去了,家里只有我孤零零一人。如今你們嚴家有今天,都是你作惡的報應,與我們陸統領何干?你要有臉指責別人,撒泡尿照照自己都做過多少虧心事!” 吳小旗一席話打動了魏采薇,她也何嘗不是被嚴世蕃間接禍害的只剩下她一個人? 嚴世蕃連去年端午節剛剛弄死的面具吳都不記得了,當然不會記得十一年前慘死的jiejie。 魏采薇說道:“善惡有報,因果循環。你若依然執迷不悟,以為全天下人都對不起你、虧欠你,非要報復回來的話,相信我,你目前發配原籍的境地還算好的?!?/br> 嚴世蕃冷冷道:“你一個小寡婦,還敢威脅我?” 魏采薇說道:“我在京城靜候你的結局?!?/br> 我們知道你們父子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指望景王將來奪嫡當皇帝嗎?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眼看著鬧得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