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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產品。心中暗想:想不到小黑豬還是個做生意的料,這么一天一天賣下去,堅持個三年五年沒準真存個老婆本??墒侨晡迥陮顮膩碚f實在太長了,等三年五年的給小黑豬找個老婆再啟程去臨安,估計回到現代,自己爹媽早哭瞎眼睛了,快速致富時不我待啊。“牛哥,賣完了,回家吧……”納齊挑著兩個大空桶,站在李犇面前。“小黑豬,把桶放下我看著,你去買點兒紅棗,雞蛋,另外再買蜂蜜,還有家里的鹽不多了,哦再買個這么大的木桶?!崩顮囊贿呎f一邊幫納齊從肩上把扁擔拿下來。“好,還有其它的嗎?”納齊道。“酒和糯米還夠用幾天,先這些吧,哦,還你看到什么你想買就買吧,快去快回?!崩顮呐呐募{齊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去了。接到指示后,納齊立馬啟動了高速模式,連跑帶顛地沖進了人潮。李犇站在原地,百無聊賴地觀察著街上的形形色色的人,有扎小辮子的,有扎大辮子的,有腦袋中剃光一塊的,有帶獸皮帽子的,有帶粗布棉帽的……五花八門的造型李犇也分不出哪一種是哪族人,只當是動物園里走馬觀花,端詳個熱鬧。過了半個多小時,納齊身上掛著大包小包,胳膊上還挎著個大木桶,在人群里往出擠,大老遠就朝李犇擺手。李犇想過去接一把,但是木桶放在地上又不放心,索性挑起兩個木桶往納齊那邊移動。納齊跑到李犇跟著,把手上的小包掛在李犇身上,就去挑木桶,胳膊上還挎著一個,十分不方便?!拔襾戆?。你拿那一個就行?!崩顮陌律?,再次把兩個空桶挑上。“牛哥,我挑我挑,怎么能讓你干力氣活……”看著李犇挑著木桶晃晃蕩蕩往前走,納齊幾步追上去。“我怎么不能干,我比你大。你跟上?!比绻谝粋€星期前,有人跟李犇說讓他挑著扁擔在街上走,李犇肯定立馬給那家伙一個大墊炮?,F在反正人生地不熟,誰認識他李犇,就算認識挑個扁擔怎么了,滿大街都是挑扁擔的,還有人坐扁擔的筐里呢。到家之時,李犇已經累得汗透了,真是長期不鍛煉,徹底虛啊。一個晚上干個兩次李犇就裝死尸,郝文暉總會逗弄他幾句,二十多歲正當年不如他三十多歲的老頭,李犇理也不理,隨他占嘴上便宜,有本事你也在下面讓小爺干兩次,換位思考都沒學會。兩人休息了一會兒,開始數錢。納齊把裝得滿滿的錢袋子倒在地上,今天一共賣了兩桶,六十七碗,三十三碗帶蛋花的四文一碗,三十四碗不帶蛋花的三文一碗,一共二百三十四文,去掉買東西花去的三十四文零頭,居然有二百文,加上昨天的,他們的總財產三百一十一文。一百文等于一錢……十錢等于一兩,也就是說兩人四五天兩人才能掙夠一兩銀子,得出這個結論,李犇剛才數錢的澎湃熱情瞬間被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撲得灰都不剩。古裝片里酒樓里一頓飯吃個十幾兩,要吃掉像納齊這樣的小老百姓兩三個月的工資?太坑人了。不是大俠們太富有,只怪自己太貧窮。納齊找了一個空壇子,嘩啦啦把錢倒進壇子里,抱著壇子往里屋走,在里屋轉了幾圈,又抱著壇子跑到外屋,把壇子塞進李犇懷里,自己去刨柴禾堆,扒了一個坑,跑過來從李犇懷里抱過壇子,放進柴禾堆里,又用柴禾蓋好。李犇看了半天,感覺一陣牙疼。藏好壇子,納齊把買的東西從大包袱、小包袱里一樣一樣往出拿,紅棗、鹽、蜂蜜、雞蛋一樣不少,最后居然拎出一只死雞……“這雞……怎么個意思?”李犇不記得納齊有去坑里收過獵物。“我買的,你不是喜歡雞嗎?”納齊一臉無辜地看著李犇。“我喜歡雞?我最討厭雞了!下次再買買個活的,可以生雞蛋,省得買了……”李犇納悶怎么就給了納齊自己對雞情有獨鐘的印象。“本來活的,我怕你拿著不方便,弄死了……”納齊小聲嘀咕。“……”這個少年很勇猛啊,殺雞居然不用刀。“明天弄三桶,一桶里面是什么都不放的,一桶里放蛋花,還有一放蛋花加紅棗,記得把一個紅棗切成幾瓣,什么都不加的還賣三文,有蛋花的四文,紅棗加蛋花的五文?!崩顮陌炎约旱南敕ㄏ蚣{齊一一交待。“為什么一個紅棗要切成幾瓣?”納齊迷惑地看著李犇。“一碗里放一個紅棗的話,人家會覺得不合算啊,就多了一顆紅棗就要多花一文錢,誰會來買,一文錢可以買多少紅棗啊,如果一碗里面放幾個紅棗,那我們還怎么賺錢。把紅棗切成瓣,顯得多?!彪y得李犇解釋這么一大堆,他覺得生意上的小聰明還是要傾囊相授,過段時間他走了,納齊也可以繼續經營下去。“哦,知曉了。那等下我還要去城外看坑嗎?!奔{齊一副眼巴巴的可憐相。“算了,在家收拾收拾那只雞,我不會弄,順便把明天的材料準備一下,還有扁擔嗎,明天三桶,你一個人挑不了?!边@只小黑豬越來越依賴自己,什么都要問問自己,這才幾天,剛認識那會,那個兇猛高冷的黑男子去了哪里,或許這才是十六歲應該有的面目,生存的壓力把小黑豬給偽裝了。聽到李犇說不用去城外了,納齊歡快地哼起了亂碼歌,嘰里呱啦咕哩咕哩……“小黑豬,這是哪里方言,這么難聽?!睕]事的時候李犇的賤病又犯了,眼前只能逗逗這只小黑豬解解悶。“我們室韋話,不過會的人不多了,只有少數家族的后裔傳承下去了?!奔{齊邊洗紅棗邊回答。“呦,看不出來,你還是出自貴族呢?!崩顮挠X得通曉并傳承自己民族的語言,一定不是普通家庭能做得到的。“不是貴族,在我父母那一代已經很窮了,比現在還窮。沒飯吃,還要受契丹人的欺負,女真人也經常打我們?!奔{齊訥訥地說。“……”李犇不知該怎么接話,本來是無不起眼想逗逗小黑豬開心開心,沒想到這居然是一個憂傷的故事。北方的民族眾多,在武力決定生存的年月,強者欺負弱者似乎成了天經地義,室韋也好,女真也好,蒙古也罷,強者奪其妻,食其rou,不光在各族之間,恐怕自己民族內部也是很平常的。而隱忍與堅強,是最后活下去的唯一方式。選擇活著,比死難上數百倍。“小黑豬,去把雞毛褪了,這個哥真不會?!泵鎸ρ矍斑@個族破家亡的十六歲孩子,李犇能想到的安慰方式,便是晚上親自己動手給他弄點沒吃過的。“好?!眲倓傊v了一個憂傷的故事,納齊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憂傷的影響,答應地很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