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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地跟在后面走了半天也沒敢搭話。“其實,我這個年紀是該成親了,可是我沒錢下聘……”納齊訥訥地開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李犇發牢sao。“什么?”李犇有點兒沒反應過來,納齊這是在和自己深度交心嗎。“看你跟我差不多,怎么這么著急娶媳婦?!崩顮谋锍鲆痪浒参考{齊。“不小了,我都十六了……”納齊的黑臉又見紅光。“?。?!”李犇眼睛瞪得比燈籠大,他說他十六,十六,十六,我草啊,古代人也發育得太好了吧。自己跟一個十六歲的小屁孩子后面左一個兄又一個兄地叫了兩天,李犇決定矯正一下關系?!澳莻€我二十四,以后我是大哥,你是小弟?!?/br>“你才不像二十四……”納齊道。“不管像不像,我就是二十四,我有身份證?!闭f著李犇從大衣兜里掏出身份證,想給納齊看看,猶豫了一下又揣起來了,給他看他也看不明白,再丟了,回去之后補辦挺麻煩的。“李兄……”納齊看著李犇這一連串動作,發蒙。“叫哥……”李犇不想跟眼前這個十六歲的早熟小孩扯皮,自從知道納齊才十六,李犇的保護欲是噌噌地往上上。“牛哥……”納齊訥訥地叫了一聲,有點兒不好意思。“呃……”也算是個哥吧,比兄來兄去得順耳多了,管他是牛啊還是馬啊。“以后跟哥混,哥回家之前爭取給你掙個媳婦,不枉咱哥們相識一場?!崩顮囊呀洸荒馨鸭{齊當成同齡男子一樣對待,又想揉又想搓,把整個人半個身子掛在納齊身上,讓他伏著自己走。“噓……別老提媳婦的事了……在大街上讓別人聽到不好……”納齊一邊伏著李犇,一邊小聲呵斥他,也比原來放開了很多。“小樣,看不出來臉皮這么薄,我就提怎么的,哥掙錢給你娶個漂亮的,你等著……”李犇看著納齊害羞狀,戲弄之心大起,納齊不要他說他偏要說。“即便有錢娶也是你先娶,你都那么老了?!奔{齊拉著李犇的胳膊往前跑。“誰老?再說我也用不著……”“娶”字還沒說出來,李犇就意到有點兒說走嘴了,現在和納齊說他是同性戀的事還太早,或者沒多久就回去了,根本不用說。兩人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納齊熟練地生起火,李犇自己到井邊找水簡單地洗了把臉,漱了漱口。等李犇收拾完進屋,納齊已經和好了一盆面,正在切蘿卜絲,李犇看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就蹲在灶頭往灶坑里填柴禾。納齊打開灶臺上的一個罐子,抓了一點兒點兒鹽,往蘿卜絲里一撒,再拿起盛蘿卜絲地碗,倒在和好的面里一頓亂攪和,左手拿面盆,右手伸進去抓起一團摔在鍋里,一連摔了二十幾團,把鍋里全摔滿了,拿起放在地上的鐵鏟,“啪、啪、啪、啪……”二十多聲下去,每個面團都被拍得粉身碎骨。一套動作看下來李犇目瞪口呆,太暴力了,真的太暴力了,另外,那個鐵鏟的出鏡率好像太高了,挖蘿卜,防身,做面餅子,真是一款多棲發展的良心工具。待面餅子們開始膨脹,納齊又抄起鐵鏟一鏟一個地撿到盆里,從另一側的墻上摘下一塊灰色的粗布,面餅子放在粗布里包好,剛要系上,又好像想起什么,撿出兩塊扔回盆里,把盆遞到李犇面前?!芭8?,你吃,早上走了那么久,你肯定餓了?!?/br>如果說不感動那是假的,獨生子女的李犇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互動,心好像踏在棉花上,忽悠忽悠的?!澳阍趺床怀??”“今天沒什么力氣活,早上吃了也是浪費?!奔{齊把裝著餅子的粗布包好打成結,背到了身上。“吃東西是基本需求,怎么能說浪費,一人一塊,聽哥的?!崩顮哪闷鹨粔K扔給納齊。納齊還要爭辯什么,李犇不想給他機會,把自己那一塊塞到嘴里,拉著他就往外走。南京城不大,走了沒多遠就到了集市,納齊找了個地方,把包袱從背上拿下來,粗布攤在地上,餅子放在上面,自己就蹲在旁邊等著。李犇只好在離納齊不遠的地方找個地方蹲下。一個上午倒是賣掉了十幾個,收入了十幾文錢,也最多就買幾個包子,李犇覺得實在不忍直視,費這么大勁,起個大早,去掉成本,可能連幾個包子都換不來。又蹲了幾個小時,李犇地腿都蹲得沒知覺了,二十多個餅子總算賣沒了,最后幾個還是買一贈一大酬賓處理的。納齊數了數一共十八文錢,高興得又蹦又跳,跟前兩天那個老成的男子判若兩人。李犇有點兒郁悶,兩文錢一個rou包子,納齊身上的錢只夠買九個包子,換句話說不就是現代社會兩個人加起來的全部身家只有九塊錢嗎。回去的路上,一個興高采烈,一個憂心忡忡。怎么能在沒有成本的情況下做起生意?怎么能地短時間內挖到第一桶金?這一路李犇的腦子簡直快想炸了。不知不覺便到了家,納齊推開院門,嘴里哼起嘰里呱啦不知道什么鳥語的歌,風一樣飄進屋,把包袱從身上摘下來,粗布結解開,拉平掛在墻上。“牛哥,我們出城打獵吧……”納齊用瓢舀起缸里的水,抑頭就往里灌,灌完又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子上溢出來的水,袖口濕了一大片。“不想去,我要好好想想怎么發財,好給你娶媳婦?!崩顮膹幕貋淼穆飞弦恢背两诎l財致富新思路里,腦子在運動,身體不想動。“那你在家里想吧,我自己去看看?!闭f完,又嘰里呱啦地哼著曲,背著鐵鏟出門了。李犇在廚房里看了一圈,用“家徒四壁”來形象都夸大了,北面的墻有條很大的裂縫,冬天一過,幾場雨就會倒。灶臺的鹽罐子已經快見底了,還有少半袋面,邊上有個竹筐里面裝了一筐好像是江米,再右邊有個壇子好像是蜂蜜。地上還有一個大壇子,李犇打開聞了聞,好像是酒,邊上還擺著幾個沒用完的蘿卜。哎,這就是全部家產了,李犇又忍不住要吐槽,如果那個腰帶沒丟,就不用為第一桶金發愁。愁得四肢無力,李犇索性倒在床上挺尸,從來沒有這種無力感,考大學,畢業找工作,撩帥哥,幾乎沒有什么事讓李犇這么深入發愁過。愁著愁著又開始天馬行空的腦補,自己兩天沒上班了,郝文暉有沒有發現自己不見了,自己的爸媽肯定是還沒發現,平常幾乎大半個月打一次電話,郝文暉會不會生氣呢,爸媽今天晚上吃得什么菜呢,一起住的寢友今天會不會帶姑娘回去,郝文暉是什么時候對自己起得色心呢,要是能吃來一碗老媽做的酒釀圓子就好了……對啊,怎么沒想到酒釀圓子,有酒,有江米,有甜的蜂蜜,為什么不做酒釀圓子賣呢,不管南宋時候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