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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拱出半個腦袋,靦腆的打了聲招呼“神仙老……哥哥……”好么,從山神爺爺變神仙老爺,這又掉了一輩兒,變老哥了。“嗯~本神記得你,山下陳氏,你娘身體怎么樣了?”“我娘本來好了的,可昨天我奶又來罵我娘,我娘又病了?!?/br>“你爹沒給請郎中嗎?”君晟這句話聽著是在問陳田,雙眼卻直視著陳森,那冰冷犀利的眼神生生將陳森激了一個冷顫。“請了,說是無甚大礙,開了副安神的方子,喝了藥就好多了?!标惿行馊醯幕氐?,說到底,陳森也只不過是個莊稼漢子,見識了這般神奇手段,別管是妖精要好,神仙也好,心底里紛紛雜雜的念頭只剩下一個敬畏了。“本來凡人的命格,本神是不愿插手的,可你這兒子與本神有緣,上回也就算不得多管閑事了,可畢竟術業有專攻,上次本神勉強煉丹,炸爐把頭發都燒了,所以……”說到這,君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看著陳森,直把陳森看的出了一后背冷汗,才又緩緩接著道“你應該懂的!”君晟雖然跟爺爺相依為命,可也要看這爺爺是什么級別的爺爺不是,這個一手把他帶來這個世界,給他留下一大筆數目可觀的遺產,就撒手離去的孤僻老頭,好歹也是出身世家,家學淵源。老爺子為了死的時候能放心的閉上眼睛,君晟十二歲之前就沒上過學,跟在老爺子身邊被填鴨式教育了整整十年,別說琴棋書畫君子六藝,連洗衣做飯縫縫補補都學了,可見可憐的君晟那十年過的是什么日子。君晟十二歲開始又跟著學習打理家產,跟那些商場上的老狐貍們博弈了幾回,就有了自己的行事風格,雖然臉嫩了點,可君氏集團那些頭頭誰不害怕他這樣似笑非笑的一眼。裝逼這種事情其實跟談生意差不多,也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君晟笑瞇瞇的看著冷汗津津的陳森,心里默默的吐槽著自己第一次忽悠陳田的時候那丟人的表現,這技能果然是要刷熟練度的。光說不練假把式,光練不說傻把式,咱這不光要會忽悠,還得拉高逼格的忽悠,啥時候忽悠的能在這片天空下橫行無忌了,才算忽悠到家了,心里有了遠大的目標,君晟看著陳森的目光就越來越不像在看一個人了,仿佛面前的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敲門磚你好呀!“陳田,你來~”君晟招呼了陳田一聲,看到陳森想拉住兒子的小動作,斜睨了一個眼神過去,陳森就不自覺的放了手,陳田揚起單純的笑臉,湊到君晟身邊,就看到君晟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紙包,撕開外面土黃色的一層后,里面是雪白雪白的又一個紙包,那土黃色的一層撕下來就不見了,而君晟則把那個雪白的紙包遞了過來。“給……給我的?”陳田激動的都有點結巴了。“這是牛rou干,上面不用牛種地,這是專門養來吃rou的牛,以后不要撿地上的東西吃,不衛生?!本捎浀脤W歷史的時候說過古代殺牛是犯法的,為了讓這小破孩吃口rou,只能繼續忽悠了。陳田不知道不衛生是什么意思,但是那句不要撿地上的東西吃還是聽懂了,想到自己撿rou吃的樣子被這好看的神仙哥哥全看到了,小小的孩子第一次感覺到了害羞,小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后面,拿著那包牛rou干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君晟看到陳田這乖巧的模樣,摸了摸陳田的腦袋,“在外不要把這里的事情說出去,本神不喜歡人多吵鬧,不過你沒事的時候可以來玩?!本稍陉愄镄呒t的小臉上掐了一把,站起身收了椅子就打算功成身退了,結果卻被陳森喊住了。“神神神仙!被子!”陳森這輩子第一次講話結巴,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要說之前還腹誹過這連頭發都不蓄的是個野蠻的妖精,可人家的好端端的頭發是給自己媳婦煉丹的時候燒了,又照顧自己離家出走的兒子,還給孩子送吃食,自己這簡直就是小人之心。神仙那雙眼睛看過來,好像一眼就能把人看穿,可人家不但沒有怪罪,還看在兒子的份上沒有計較,陳森越發自慚形穢起來,這眼看著神仙就要走了,他才想起來這被子還沒還給神仙呢,一緊張,說話就結巴了。君晟瞟了一眼放在地上的深綠色棉被,嫌棄的撇了撇嘴,這還是他去批發軍用靴子和迷彩服的時候,人家打包送的,空間里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一年蓋一條都能蓋一輩子,更何況他有更好的羽絨被蠶絲被,這又厚又重的棉被他還真的看不上。這條被子陪著陳田在破廟里滾了半夜,上面又是灰又是土的,君晟更不想收回去了,可說送給陳田吧,又感覺忒掉價,索性手一揮,又扔出兩條新的來“那條臟了的扔了吧,這兩條干凈的拿回去用?!闭f完好像生怕陳森會把那條臟被子塞到他手里一樣,一眨眼就跑回空間里了。第7章第七只君小年上山的時候陳森就已經繞開大路避著人了,結果這來的時候一條棉被,回去變成三條,扛著這么大一捆,不瞎離老遠都能看見,沒辦法父子兩個從山神廟里出來后,就鉆進了小樹林了,掰了一大堆長條的樹枝在棉被卷外面打了一層掩護,還好這被面是深綠色的,離老遠瞅看上去就跟一大捆柴禾一樣。父子倆偷偷摸摸做賊似的從莊子北面摸了回去,連正門都沒走,爺倆兒還是翻了后墻回的家,還把陳老婆子嚇了一跳,一看是自己最疼的小兒子,埋怨了一句多大個人了還偷懶抄近路翻墻,就沒再說啥了。陳森把老娘哄回屋,拆了柴禾捆子把被子抱進了屋,正在繡鞋墊的許氏嚇了一大跳,以為父子兩個趁神仙不在跑去洗劫了神仙廟,急的差點哭起來,可憐的陳森哄完老娘哄媳婦,幸好兒子皮實不用哄,這要也是個慫包他可活不下去了。一家三口在屋里一人分了一塊牛rou干,商量了半天才決定了棉被的歸屬,給陳老婆子屋里拿一條新的,臟了的那條明天拆洗了,毀成兩條薄的夏天蓋,厚的留著冬天一家三口蓋,不管誰來問就說田娃昨天在山上撿的,沒主的東西誰撿了就是誰的,看誰敢打他陳老三的主意。陳田不是第一次吃rou,這rou還又干又硬一點油水都沒有,可陳田還是嚼來嚼去的舍不得咽,今天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神仙的臉,上次神仙遮起來,恐怕是煉丹燒了頭發和衣裳才沒辦法的吧,這傻孩子完全忘了君晟沒給他藥之前就已經蒙上了。人在經歷苦難的時候,總會把一點滴美好都無限放大,加上自己的臆想和美化,陳田心中的君晟就是這樣一點一點被他神化了,此時小小的陳田還不知道那一瞬間的驚艷臉紅是他懵懂青澀的情愫,這剛萌發的小芽卻吸錯了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