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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得是有人要陷害蕭家。你給哀家一些時間,查問清楚個中緣由,若……果真與蕭家有關,哀家定不會再包庇他們,親自去找皇帝請罪,給你個交代?!?/br> 說到最后,太后看向楚熠的眼神,已帶著哀求之意。 “那孫兒便等到后日此刻,若皇祖母查不清,孫兒便代皇祖母出手,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br> 楚熠說完這話,朝太后拱手,轉身大步走出了佛堂。 待他離開,太后跌坐在佛堂的折背椅上,后背浸出一身冷汗。 “來人,給哀家更衣,哀家要出宮一趟?!彼谅暶畹?。 —— 沈姝跟在楚熠身后從仁壽宮出來,雖不知道在佛堂里,他和太后說了什么,也能看出,他的臉色不大好。 “承恩公府那邊,殿下打算怎么處置?”她低聲問道。 熠王既說相信她,那么就連她都能看出承恩公府有問題,熠王定然不會看不出來。 可蕭家畢竟是熠王的外家…… 沈姝實在不知,他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楚熠沉默幾息:“蕭柏源下落不明,多半已經成了替死鬼,被滅了口。我們雖有蕭晴雪的口供,卻沒有蕭柏源那日回京的實證。蕭晴初方才那些假意投誠的話,也只是一面之詞,不能作為呈堂證供。 沒有證據,承恩公府隨時可以矢口否認此事。 在沒有更多證據之前,唯有打草驚蛇,讓他們自亂陣腳,方能守株待兔?!?/br> 沈姝聞言,眼睛一亮。 承恩公府享盡尊榮,絕不會無緣無故出手毒殺熠王和皇帝。 沒有證據,就算說出去都沒人會相信。 再加上,這朝中有半數朝臣,都掌握在太后為首的蕭家手中。在太后庇佑之下,有太多事情藏在暗處。 承恩公府里面究竟誰在作祟,為什么作祟,就算熠王出面,都不一定能查清楚。 “打草驚蛇”激他們露出破綻,無疑是上上之選。 思及此,沈姝想到一事,趕忙道:“我方才看見,小六子眉心將死的印記,已經消失。這就意味著,他不會因今日之事,丟了性命??磥淼钕伦屗嬒虏杷?,也算救他一命?!?/br> 楚熠腳步微頓。 “看來皇祖母,還是要保下蕭晴初,否則,仁壽宮里今日出了這么大紕漏,在宮里留守的太監宮女,都不會活著。留下他們的命,就等于抹去今日蕭晴初犯下的錯。只不過,他們的命雖然暫且保住,待此事一了,還是活不成?!?/br> 聽見這話,沈姝微怔。 打從進仁壽宮開始,為了不被人認出來,她始終低垂著頭,無從得知除了小六子以外,其他宮人的陽壽。 倘若果真如熠王所說—— 沈姝激靈靈打了個寒噤。 這皇宮,還真是個吃人的地方。 “那咱們還是快出宮去吧?!鄙蜴s忙說道。 楚熠側眸看著她:“怎么?怕了?方才跟著我來仁壽宮,都不曾見你怕過?!?/br> “死一個人,跟死一群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br> 沈姝小聲嘀咕道:“再說……在來仁壽宮之前,我也不曾知道,承恩公府真會對……下死手啊?!?/br> 她這話說的含糊,楚熠卻聽懂了。 他想到方才在仁壽宮里,皇祖母面對他問詢時的種種表現—— 楚熠眸色微深:“隨我去一趟太極殿,幫我看看父皇的陽壽?!?/br> 說完這話,他大步朝太極殿的方向走去。 沈姝聞言,臉色一變。 難不成……熠王在擔心,他們會狗急跳墻,再對皇帝下毒? 她不敢往下再想,提步小跑跟了上去。 —— 太極殿。 外頭雖是艷陽高照,可太極殿里,卻垂著重重帳幔。 昏暗、陰涼。 沈姝跟在楚熠身后,走進太極殿里,便聞見比上次濃郁數倍的藥味,混合著龍涎香的氣味,彌漫在整個大殿中。 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先前她不知皇帝中的是何毒,聞到這藥味,還不曾覺得奇怪。 如今,她既已知道,皇帝是是中了蝠鳥尸身燃燒的毒氣—— 為何卻用這種治療風寒之癥的藥,混合在香里點燃。 這明顯不對癥嘛。 “咳……咳……你來了?!?/br> 皇帝一身明黃寢衣,半倚在最上首的榻幾上,沙啞的嗓音,透著一股風燭殘年的意味…… 第212章 皇帝懇求 楚熠緊走兩步,朝皇帝見禮,關切地問:“父皇今日的精神不似昨日,可是舊疾又犯了?” “無妨?!?/br> 皇帝看著他,淡笑回答:“昨夜歇得晚了,今日精神便差些,也實屬尋常。今日怎么樣,可查到什么線索沒有?” 楚熠猶豫一瞬:“查到些線索,只是如今還需要一些時候確認,待到后日,兒臣再詳細跟父皇稟報?!?/br> “咳……咳……咳……” 皇帝掩唇咳嗽幾聲,洞悉的目光,在他臉上停了一瞬,點點頭:“也好?!?/br> 說完這兩個字,他的視線,落在楚熠身后,垂首跟著的沈姝身上。 “你身后跟著的是何人?”皇帝溫聲詢問。 不待楚熠開口,沈姝心里一緊,趕忙硬著頭皮上前叩拜:“安定縣主沈姝,拜見陛下,陛下萬福?!?/br> “哦?” 皇帝看了楚熠一眼,挑眉問道:“安定縣主入宮,為何會穿成這樣?” “是兒臣請縣主進宮,幫兒臣查案,為方便行事,才會如此?!背谔谷换卮?。 皇帝手腕微抬:“平身吧,抬起頭來,讓朕瞧瞧?!?/br> 沈姝謝恩,站起身,抬頭看向了皇帝。 只是這一眼,沈姝愕然一怔。 算算時間,她不過才幾日未見皇帝,可皇帝的面容,卻比上次見時,整整瘦了一圈。 非但瘦了—— 他的神色看上去亦是十分枯槁,眼窩深陷,臉色在昏黃油燈的照射下,顯得尤其蠟黃蒼老。 若非,皇帝的眉心并無半絲香灰印記。 沈姝或許會以為,他隨時都有可能駕鶴西去。 就在沈姝打量皇帝的同時,皇帝打量的目光,也同樣落在沈姝臉上。 他似想到什么,有一瞬間的怔神。 隨即,他長嘆一聲:“不愧是白信的血脈,雖然穿著內侍的衣裳,卻比上次穿縣主服,更像你外祖一些?!?/br> 這話讓沈姝眉心微動。 她想起上次面圣時,皇帝曾試探她如何看待外祖,還曾斥責過她“狼心狗肺”。 “圣人與小女的外祖,可是舊識?”沈姝直言不諱問出心中的疑問。 她只知道,外祖與先帝交好。 對于眼前這位皇帝,與外祖之間究竟關系如何,她卻無從得知。 以前她覺得眼前這個皇帝,將她招來京城,將她當做藥引,用心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