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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說也不是?!鄙驔_梗著脖子問:“那要俺怎么辦?” 趙司馬笑著道:“依下官看,不如您把那個西匈細作,直接押到都護府來,送給都護大人去審,不管審出什么來,都是都護大人的功勞,也能彰顯您這幾日調兵遣將,都是受都護大人的授意,您看如何?” 直到這會兒,沈沖終于明白趙司馬的意圖。 昨夜他帶兵出城,是以抓捕細作的名義,無人知道女兒被擄之事。 黑衣人的尸首,也是他命親隨用馬車直接帶回沈府的。 在外人看來,他確實是出城抓了細作回來。 可是,除了親隨以外,沒人知道那細作是死是活。 而如今,在這個節骨眼上,趙司馬竟然代蕭都護出面,讓他把那細作送進都護府里審訊…… 沈沖忽然想起前幾日,在福云寺時,趕巧帶了大夫來,試圖給女兒“解毒”的蕭都護,眸底閃過一抹厲色。 他佯裝受教地點頭:“趙司馬說的對,那細作被俺抓住的時候,受了重傷,如今昏迷不醒、不宜挪動,暫時也審不得。不如這樣,等他醒過來,俺就把他送來都護府,在此之前,還請司馬在都護面前,為俺美言幾句?!?/br> 趙司馬聞言,笑著應下:“長史大人放心,下官定為大人分憂。不過……這件事宜早不宜遲,大人還是盡快想法子將那人送來才是?!?/br> 沈沖迭聲稱是,又與趙司馬客套幾句,這才離開了都護府。 待他出了府門,趙司馬從議事廳后門離開。 他穿過前院的花園,剛走到外院角門處,一個等候多時的侍衛,笑著迎了上來:“司馬大人,事情可是妥了?” 趙司馬笑了笑,從袖袋里掏出一個鼓囊囊的荷包:“多謝牧侍衛專程去沈府幫在下傳信兒,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若都護大人問起來……” “司馬大人放心,都護大人昨夜舊疾發作,至今未醒,等他醒了,小的自會將此事圓過去?!蹦潦绦l恭謹地道。 趙司馬聞言,甚是欣慰:“如此甚好,您是都護跟前的人,在下就不叨擾了,一切有勞牧侍衛周旋?!?/br> 說完這話,他轉身回議事廳,又坐一會兒,這才離開了都護府。 而牧侍衛,則捏著那枚荷包,穿過花園的假山,進了蕭都護的書房。 從頭到尾,這一幕皆被藏身在假山之間的灰衣人瞧在眼里。 這灰衣人不是別人,正是飛羽。 飛羽一直等到蕭遠亮和牧侍衛一前一后從書房出來,這才離開假山,左拐右拐走進了都護府外院東側,那座布置奢華的小院里。 一輛青布馬車剛從小院通往府外的胡同駛進來,男子被飛云攙扶著從車上下來。 待他進了正房,飛羽上前,將方才之事告訴給男子知道。 男子聞言,眉頭深蹙。 “沒想到,區區一個沈府,竟扯出這么多官司,派幾個人盯著他們,我倒要看看,這其中到底藏著什么事?!?/br> 第42章 七日之限 沈姝從沈晉明的明月齋回來以后,一連兩日,她哪都沒去,安安心心在桃花齋里抄老太太送來的佛經。 只等著明日祖母七日之限到來。 那晚她被擄之事,縱然瞞得住別人,也瞞不了那夜當值的綠桃。 沈姝索性挑揀著告訴了綠桃一些。 綠桃雖然沒受傷,卻也被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她又從沈姝那聽聞,府里恐有西匈細作的內應,便暗暗上了心,時不時主動為沈姝出門打探消息。 綠桃是沈府家生子,性子直爽,人見人愛。 正因如此,沈姝足不出戶,卻對府里的動向,知道得一清二楚。 先是第四日晚上,料理庶務的三老爺沈源和二少爺沈晉安,從關外趕回來,就去了沈老太太的松暮齋,而后,他們又去了外院沈沖書房,到很晚才回去。 第五日一早,王三太太的病便大好了,帶著二奶奶和五姑娘一大早就去松暮齋給老太太請安,還親親熱熱拉著蔣太太去花園賞花、吃茶。 反倒是原本還心情很好的安四太太,第五日下午跑松暮齋找老太太哭了一通,回去便派了小廝去軍營,說是要請四老爺回來。 而趙大太太,一連五日都閉門不出。聽她院子里的人說,似是有了什么心結,吃了藥都不好,反倒病越來越重。 第六日午后,綠桃查清楚緣由,忙摒退屋里服侍的小丫頭,壓低聲音稟道:“奴婢聽采買上的人說,這兩日太太查賬,發現采買上賬目不清,狠狠發作了好幾個人。那些人偏是之前四太太幫忙管家時候,提拔上來的。就為這事,四太太跑松暮齋好生哭了一通。 說來也奇怪,原本老太太最寵四太太,可這次,卻是半點也不幫腔,不咸不淡就把四太太打發了。把四太太氣的,差點就命人套車回娘家,最后還是杏芳院魏嬤嬤攔下來的?!?/br> 說到這,綠桃屏息問道:“姑娘,您說……老太太和太太是不是查出什么來,才會動采買上的人?難不成……那內應是四太太的人?” 沈姝眉頭微蹙。 三嬸“病”好,就意味著三房或許已經脫了嫌疑。 而三哥院子里水壺有毒之事,那日她告訴娘親以后,娘親只安排他們兄妹,到了第七日要如何如何,卻沒說娘親自己會做什么。 不管之前在福云寺的藥罐,還是明月齋的水壺,都是沈府主子用的物件。 這些東西,向來都是采買上統一買進來,再分發給各房各院用。 那日娘親囑咐過三哥,明月齋那只水壺,讓三哥繼續“用”,不能讓外人看出端倪。 而現在,距離七日之限,還有一日功夫,阿娘卻突然對采買上的人動手,豈不是讓下毒之人察覺到水壺被發現之事,打草驚蛇? 這么想著,沈姝趕忙站起身:“不行,我得去娘親那里問問看,到底是怎么回事?!?/br> —— 沈姝帶著綠桃,直接去了蔣太太的嵐春院。 還未走近,就看見蔣太太帶著春英,從院子里走了出來。 沈姝上前見禮,笑著問:“娘親這是要去哪?” 蔣太太看見她,并不覺得意外。 她伸手點了點沈姝的鼻子,滿眼寵溺:“就知道你在桃花齋安生不了幾天,你四嬸病了,我去瞧瞧,既然你也來了,就一道去吧?!?/br> 沈姝本就是為了采買之事而來,采買又關系到四嬸身上,當然是極愿意的。 她親昵挽上蔣太太的胳膊,朝四太太住的杏芳院走去。 四太太閨名安玉芝,是云疆大族安氏三房嫡次女。 安家祖上原是前朝早年首輔,后因犯錯,貶至云疆,在云疆繁衍生息,世代耕讀。 后來大周建朝以后,安家子孫重又參加科舉,如今安家大老爺和二老爺皆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