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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與刑罰,當夜又去聞蘭苑里與丁榕溪說了陣話,見著許久未見的魏行川后,他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是時候將魏行淵接進宮里,做立太子的打算了。魏應卿做事向來雷厲風行,第二日便去太后那里請示了意思,定了將魏行淵接進宮里教養的日子。他心里還懷著魏應棠某日會回來與他廝守的念頭,這些日子雖是過得渾渾噩噩無甚生意,卻還是有意無意的將一些可能會阻擋他與魏應棠在一起的障礙都理了一遍。這次魏應棠回來的很快。魏應卿在御書房里處理折子時,曾越遞了個消息上來,魏應卿瞥過一眼,眉毛便皺了起來。肖宿飛自殺了。魏應卿對肖宿飛的感情很復雜,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是認不清自己到底是厭惡這個人多一些,還是欣賞這個人多一些。想了許久,魏應卿對曾越道:“好生安葬?!?/br>曾越答:“是?!?/br>這一頁便算翻過去了。卻不想夜里魏應卿正要睡下時,曾越匆匆忙忙趕來了正陽宮,往他面前飛速一跪,顫聲道:“啟稟皇上!肖宿飛未死!”魏應卿一愣,“什么?”曾越聲音都在發顫:“肖宿飛求見皇上一面!”魏應卿腦子里隱隱約約冒出了一個想法,他連衣服都懶得穿了,隨手扯了件外套往身上一披,就快步往外走,“快!曾越,帶朕去見他!”肖宿飛住在護龍衛住的院子里,他在魏應卿手下做事多年,也識得幾個護龍衛,他們見肖宿飛死而復生,都忍不住前來看望。魏應卿到時,肖宿飛正躺在床上,床邊圍了幾人都在與他說著話。見皇上來了,這幾人連忙行禮,魏應卿卻瞧不見他們了,他與床上之人一對上視線,便見那人柔柔一笑,喊了他一聲“皇上”。聲音是肖宿飛的,魏應卿卻知道,里面的人變了。曾越十分識趣的將無關之人都領出了小屋,讓屋里只剩僵立在床側的帝王與那起死回生之人。魏應棠看著魏應卿明顯憔悴了不少的面容,忍不住拉了他的手,又輕輕柔柔的喊了句:“皇上?”魏應卿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你這個混蛋?!?/br>魏應棠無奈一笑,“我這不是一回來便來找你了嗎?”魏應卿咬了一陣牙,眼睛紅了好大一圈。“對啊,你回來了,”魏應卿緊握著拳頭,牙齒都在打顫,“然后你什么時候又要離開朕?你又為什么要離開朕?朕又要一個人等你多久?”魏應卿緩緩將魏應棠握著自己的手推開,忍著要將眼前人狠狠吃拆入腹的沖動,恨聲問他:“皇兄瞞了朕多少事,皇兄你敢說嗎?”第47章魏應棠笑了笑,伸手去拉魏應卿,嘴里埋怨道:“我哪里有事情瞞你?”魏應卿身子一側,躲過魏應棠的手,冷冷道:“皇兄若仍是這個態度,朕也不知還有什么話好與皇兄說了?!?/br>魏應棠面上笑容瞬間失了顏色,魏應卿看他片刻,忽的閉了閉眼,認輸一般的嘆了口氣,走到床邊坐下。“你不愿說,朕來說?!?/br>聞言,魏應棠心下一沉。魏應卿語氣淡淡:“皇兄因朕而死,死后機緣巧合之下陸續附在了方寧、九闕、林財與肖宿飛身上,這幾人身份都不同,有一處卻是一樣的——在皇兄你附身之后,都與朕有了接觸,肖宿飛且不言,這前三人……”他直視著魏應棠的眼睛,緩緩道:“皇兄你且說說,他們還有什么共同之處呢?”魏應棠皺著眉看魏應卿:“我好不容易回來,你卻要這樣逼供似的與我說話?”魏應卿臉頰微微動了動,像是在生氣,他逼近了魏應棠一些,“皇兄莫非以為朕喜歡皇兄,便會如個傻兒一般,滿眼只有皇兄本人、注意不到皇兄的欺瞞了嗎?”魏應棠被他那刀一般的眼光看著,沒半晌就狼狽的別開了眼。魏應卿掰回他的臉,“皇兄何不回答一下朕的問題?”魏應棠索性裝傻,“我不知?!?/br>魏應卿像是早在等著他這個答案,也不生氣,接了他的話頭,“那朕便提醒一下皇兄,皇兄還是方寧時,朕與你說過什么,皇兄是九闕時,朕又與你說了什么,皇兄是林財時,皇兄又跟著皇叔一起,聽到朕與太后說了些什么?!?/br>“朕知需要有執念才能成靈,皇兄既然成靈,心里必然執念著何事?!蔽簯湫α诵?,“高人說過,凡事冥冥之中必有定數,師兄成靈之后附身的這幾人,一個個都知道了從前朕心里那些對著皇兄的猜忌……皇兄,你這次回來,朕也定然是要帶著你去見老三的,到時你又免不了要知道些從前的事,這便是所謂的定數了罷?!?/br>魏應棠愣住。他從未想過,魏應卿居然已經猜得這么接近真正的事實了。魏應卿也是沉默,他一看魏應棠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眼前這人竟是死了都在想著自己的。兩人相對無言一陣,魏應棠嘆口氣,正要說話,魏應卿伸出一指,按在了他的嘴唇上。“你若是要說些插科打諢的話,或是謊話,就不必開口了?!?/br>魏應棠臉色一暗。魏應卿手指轉了向,輕輕摸了摸魏應棠的臉,“皇兄?!?/br>魏應棠鬼使神差的抓了魏應卿的手,輕輕應了一聲,然后便聽魏應卿有些出神似的說:“皇兄上一次離去,可不是因病而亡呢?!?/br>魏應棠原本迷茫的眼神瞬間清醒過來,他看見魏應卿嘲諷似的一張臉,“皇兄且說說,這又是為何呢?”魏應棠的上一次死亡蹊蹺極了。除卻嗜睡,太醫完全沒看出他那時身體有何不對,分明一個身子完好的人,上一秒還在與魏應卿好好說著話,下一秒就在床上斷了氣,怎么看都有問題,太醫卻仍是什么都沒有診治出來。魏應卿又不是傻子,魏應棠忽然之間無視了晉王的阻攔回到他身邊,身子忽好忽壞,分明到處都有著古怪之處,原先是魏應棠哄著他他不愿去猜想,如今卻是魏應棠的又一次死亡將他的理智拉了回來。瞞不下去了。魏應棠怔怔的想。長久等不到魏應棠的回答,魏應卿垂下眼,唇角扯了扯,緩緩站起身,“皇兄不說話也好,至少朕知道你不愿騙朕?!?/br>“應卿……”看他一副要離開的模樣,魏應棠下意識的叫了一聲。魏應卿整了整衣袖,聞言抬頭沖魏應棠笑了笑,“皇兄今夜先委屈在這里睡一睡,明日朕再吩咐人來接皇兄去朕那里?!?/br>魏應棠一把抓住了魏應卿的袖子,嘴巴剛一張開,魏應卿一眼看來,冷淡目光一下子將他釘在了原處。魏應棠沒來由的一陣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