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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說的?魏應棠端著藥進了晉王歇息的房間,已經梳洗完畢的晉王正倚在塌上翻手里的信件,抬眼見到魏應棠手里的藥時,臉色又瞬間沉下,卻還是臭著一張臉抬手把藥碗接了過去,皺皺眉盡數喝了下去。看著他喝藥的模樣,魏應棠隱隱想到了一種可能,目光不由凝滯,晉王沉浸在藥的苦味中,好一陣子才緩過來,把視線挪到了魏應棠身上。“這幾日本王顧不上紫宸殿這邊,皇上也應無心思來照顧你,你且小心些,若是有太后或妃嬪前來尋你,或是尋你過去,盡數稱病推了便是,等本王晚上歸來再與本王言說?!睍x王淡淡道。魏應棠斂起眼里的探究,“奴才曉得了?!?/br>諏國五公主對晉王的追求失敗,使臣與魏應卿之間的交易談了數十次也終于談妥,時間一轉到了諏國使臣歸國的日子。頂著病弱身子在眾人之間斡旋了幾日的晉王不出所料的在最后一天徹底病倒,被人慌忙送入了紫宸殿里,近十個太醫跟著進了屋里,仔細給晉王診起了病。這邊晉王病倒在床,那邊魏應卿只得撐起了第二日送使臣離開的儀仗,聚起十分精神來折騰了大半天,才終于送走了諏國使臣一行人。他眼睛看不見,一人撐了這么久,廢的精神比之前批一天一夜的奏折時還要多,一回宮里,就被薛公公扶著去正陽殿歇下了。魏應棠在晉王身邊照顧了好幾日,昏迷多日的晉王終于有了動靜,正在收拾房間的魏應棠眼尖的看著晉王的手指動了動,便聚起神來,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晉王床邊。晉王的眼皮顫動了兩下,似乎就要醒來。魏應棠看著,忍不住輕輕的喊了聲,“皇叔……?”床上的人沒有絲毫動靜。魏應棠喉嚨動了動,幾乎是蚊音的吐出了三個字。話音一落,床上的人便睜開了雙眼,一對仿佛載了十月冬雪的眸子直直望過來,攝得他下意識的奪開了那人的視線。再下一瞬,晉王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無了之前那股迫人的氣勢,他斜眼看向魏應棠,沙啞著聲音問:“本王睡了幾日?”魏應棠做出一副奴才應有的乖順模樣,“回王爺的話,王爺睡了足足四日?!?/br>晉王閉上眼,喃喃,“怪不得這般難受……”魏應棠去桌邊倒了杯溫熱的茶,伺候著晉王稍稍坐起身捧著杯子喝了,才出去喚人進來照顧晉王。拾掇過一遍,晉王終于覺得渾身上下舒服了些,魏應棠將他用過膳的小桌子收起來交給其他人處理,把放在一邊的藥遞給了晉王,他仔細看著晉王的表情,見他仍是一臉不愉的喝了藥,心底不由就是一嘆。晉王靠在床頭閉眼養了會兒神,再睜眼時,房里只剩他與魏應棠兩人,他看了魏應棠一眼,朝他招了招手,“這幾日可有人來尋你麻煩?”魏應棠答:“回王爺的話,娘娘們都去照顧皇上了,未曾來過紫宸殿尋釁?!?/br>晉王冷笑了一聲,一雙利劍似的眼看向魏應棠,“倒是都乖巧……”魏應棠摸不清晉王的心思,斟酌著回了句,“托王爺的庇佑?!?/br>晉王搖搖頭,似是不屑。“這之后若是有妃嬪來尋你,不論她要你做什么,你只管答應便是?!睍x王道。魏應棠愣了愣,晉王這話說得他一頭霧水,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晉王看他窘迫模樣,忽然一笑,眼底卻是一絲笑意都無。“你若是心里有些小算盤,不照著本王說的來做,本王便真將你洗干凈了,送到龍床上面去?!?/br>魏應棠臉色一變。晉王臉上惡意越發深厚,手上一擺,下了令,“出去罷?!?/br>第37章晉王醒來后,沒幾日就搬出紫宸殿回了晉王府。說來也奇怪,自那日晉王將魏應卿從紫宸殿趕走之后,魏應卿就再沒來過這里,即使是晉王重病昏迷的那段時間里,他也不曾來探望過。他像是忙得把紫宸殿里重病的皇叔忘記了,順帶著把要與他做戲的小太監也拋在了腦后。魏應棠在紫宸殿中閑了數日,與人偷偷聊起前朝的事,才得知晉王已經好幾日未曾上朝,朝中僅魏應卿一人撐著,又因他眼盲不便耽誤了不少國事,朝中人心浮動,不說怨聲載道那般嚴重,單看上朝時的氣氛,就可一眼看出多少人對龍椅上坐著的皇帝有了不滿。魏應卿使了那么多計謀好不容易得來了這個皇位,卻抵不過一朝眼瞎沒了輔助,眼看著朝中人心漸漸偏了,也不知他心中作何感想。魏應棠在紫宸殿前發了一陣呆,想起從前的事來,眼前忽然多了一人,一張姣好臉上紅唇輕啟,緩緩吐出了三自:“林公公?”魏應棠一驚,認出這人是魏應卿后宮之一的淑妃,連忙跪了下去,“奴才叩見淑妃娘娘?!?/br>淑妃將他手一托,沒讓他跪下去,又飛快的收了手往后退了一步,讓出了一段距離?!氨緦m從皇上那處回去,順路經過這紫宸殿,便想著進來看看?!?/br>她斜睨著魏應棠,“本宮想請林公公借一步說話,不知林公公愿不愿意給這個面子?!?/br>來了。魏應棠心里微微一動,想起晉王的話,低頭恭敬道:“娘娘要尋奴才說話,是奴才的榮幸?!?/br>淑妃臉上露了一絲笑意。淑妃領著魏應棠去御花園走了一遭,離開之時,特意命隨侍宮女送了魏應棠一程,魏應棠一路上想著她說的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進紫宸殿時險些撞了墻。魏應棠想了一夜,想得眼眶下面出了一片黑,第二日去紫宸殿里時撞上了同樣多日不見的薛公公,還有些怔愣,后者面上無甚表情,徑自宣讀了魏應卿將魏應棠調去正陽宮伺候的旨意,眼神一絲都未曾落在魏應棠身上。他向來看不上魏應棠,此時對魏應棠明顯精神不振的模樣也視若不見,吩咐人領魏應棠去正陽宮落腳之后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魏應棠被調去正陽宮的第一天,前朝發生了一件大事。以大理寺卿與丞相的慣例針鋒相對為引,多日未露面的晉王忽然上朝,列了甄遠這位從輔佐了兩朝帝王的丞相十大罪狀,條條有理有據,人證物證俱在,直逼得這甄丞相鐵青了一張臉,反過來斥責晉王把持朝政心懷不軌。甄丞相自先帝開始任丞相一位,結黨營私貪污受賄之行徑從未停歇,魏應卿登基之時便將其視為心腹大患,暗中部署無數,隱忍至今日終于發作,以甄丞相為線,牽起黨羽無數。利爪收斂了三年之久的帝王在今日恢復了本來的陰狠模樣,以雷霆手段攜晉王一起清理了朝中蛀蟲,甄相下臺,新秀上位,朝中之變持續了足足三日,才終于平息了下來。在魏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