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帝極愛亡妻,繼位多年后位始終空懸,唯有幾名寵妃留在宮中,給先帝生了三名皇子兩名公主。先帝向來寵愛賢妃,連帶著對魏應棠倆兄弟都比對魏應遼好,魏應遼打小將兩位雙生哥哥視為勁敵,還未開始接觸朝政,便開始與母家一同招攬朝臣發展勢力,十五歲一入朝堂,就正式與魏應卿對上了。魏應棠無心皇位,自然不會與兩個弟弟攪和到一起去。他在一邊看著兩個弟弟斗了一年,平時雖總記著要避諱些事,但還是被牽扯進了皇位之爭中。先帝那時正值壯年,不愿過早將太子定下。魏應卿野心太大,魏應遼能力太差,他看中的魏應棠正巧無心皇位,逢著魏應棠成親的時機,先帝親手將魏應棠推進了皇子奪位的斗爭里。任魏應卿與魏應遼兩人如何在朝廷中拉幫結黨,也比不上先帝在群臣中安排的人脈。先帝尋機敲打了魏應棠一陣,又讓賢妃出面,將他的想法傳達給了魏應棠。那時魏應卿正負責處理一件官銀被盜案,他與魏應遼爭搶了許久好不容易得來的這個機會。偏生這不過是先帝給他設的一個局,等他查到一半,關鍵證人被殺、被追回的官銀再次失蹤,先帝大怒,罰魏應卿禁閉一個月、交了不少手中權力出來。魏應卿自然知道這是先帝對他之前鋒芒太露的警告,老老實實在府里反思了一個月出來,正好撞上先帝嘉獎大皇子破案有功,襯得他在一旁灰頭土臉,臉上發燒。他氣得腦袋疼,面上還笑嘻嘻的朝著魏應棠賀了喜,魏應遼趁機插過來,明嘲暗諷的說了好一陣話,魏應卿默不作聲的受了,事后向先帝請了愿,去后宮看望賢妃。他去了賢妃的暖春殿,宮人與他說賢妃正在后面梅花林里與大皇子談心,他悄悄溜過去,發現林里兩人正好在說他的事。“應卿性子太陰狠,遲早吃虧?!辟t妃無奈道,“他栽在你我手上,倒比栽在其他人手上叫本宮放心?!?/br>接著是魏應棠低低的聲音:“這次的事對應卿打擊不小,想來他會安分許多,母妃可安心一陣子了?!?/br>賢妃嘆口氣,“你一天爭不來那位置,本宮哪能放得下心?!?/br>魏應卿聽著,只覺雙耳灌風,腦袋里像被人用刀劃了,成了一灘無法思考的漿糊。他原以為這次的事不過是父皇給他的教訓,故意罰了他,然后叫身在事外的魏應棠接手這宗案子。聽賢妃這么一說,這件事似乎連魏應棠與賢妃都參與在其中。他自十五歲與魏應棠雙雙被劫之后心里就對魏應棠劃了道坎,總覺得這個哥哥對他的好讓他無法真正去相信,后來知道這個哥哥對自己存著那種心思后,雖隔閡更深,他倒是越發相信魏應棠不會輕易傷害自己。魏應棠不會待他不好,更別說他的親生母親。乍一聽自己此次栽跟頭還有魏應棠與自己母妃的事,魏應卿就覺得自己仿佛從高樓跌了下去,渾身都疼得厲害。林里賢妃還在與魏應棠說著教他好好與兩個弟弟奪位的話,魏應卿雙眼發花的聽了幾句,跌跌撞撞的離開了。多年以后,賢妃成了太后,她原以為這件事魏應卿永遠都不會知曉,卻不料魏應卿心里這根刺已矗立了許多年,在他們再一次的爭吵中被魏應卿展露了出來。太后扶著座椅,深呼吸了許久,才勉強說了句:“當年你鋒芒太露,你父皇不喜你……若不是哀家勸著應棠來給你使絆子磨你銳氣,收拾你的……便是先帝?!?/br>當年先帝為了壓制魏應卿,特意尋了賢妃來疏通魏應棠。先帝要讓三個兒子勢均力敵的爭斗,就必須威脅本無斗志的魏應棠入局——若魏應棠不肯出面平衡,他便親自出手打壓魏應卿扶持魏應遼。魏應棠與賢妃無奈入局,偏生沒料到魏應卿將這局當了真。魏應卿安靜了許久,安靜得太后心底隱隱發慌。最后太后服了軟,“皇上若真覺得應柔家的孩子好,便將他接進宮來吧?!?/br>魏應卿微微顫了顫,他松開太后的手,慢慢站起來,他眼睛原是看不見東西的,映著灼灼的燭光,卻依稀有了些逼人的微亮。“行川是朕的孩子?!蔽簯漭p輕說道,“母后不許朕封他做太子,想的也不過是為皇兄名義上留條血脈吧?!?/br>太后一愣,心底事被兒子這般揭穿,一時竟不敢再看魏應卿的雙眼。魏應卿轉了身,摸索著朝外走,太后要扶他,卻被他輕輕揮開了手。第28章魏應棠跟著晉王走了一段路,經過正陽殿時,晉王隔得遠遠的指了正陽殿的頂,回過頭來問他:“可曾進去過?”自出了端寧宮,魏應棠就一直提心吊膽,生怕晉王真要來問他太后與魏應卿當年的事,沒料到過了這么久,晉王先問了這么一個別的問題。他想了想,回答:“回晉王爺的話,奴才未曾入過正陽殿伺候皇上?!?/br>晉王好似沒聽到他的答案,徑自瞇了眼,感嘆了句:“這世上,應沒有人不想入這帝王寢宮、睡那龍床吧?!?/br>說罷,眼神又飄回魏應棠身上,魏應棠垂了眼,只當沒發覺晉王在等自己說話。后者等了一陣,手指在魏應棠提著的燈籠上敲了敲。“你怎的不問本王是否也想入主正陽殿?”魏應棠啪的一下跪了下去,害怕得聲音都在顫抖:“奴才豈敢妄言……”說完,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看了晉王一眼,像是想勸晉王不要多說,卻又因著晉王如今的身份而收了回去。晉王拉了他一把,笑著從他手里把燈籠拿了過去,“膽子忒小?!?/br>他晃晃手里的燈籠,繼續朝紫宸殿走,魏應棠跟上去,偷偷松了口氣。不想走了幾步路,前面的晉王又悠悠的出了聲。“方才你在端寧宮聽到的那些話,可有什么想法?”魏應棠差點又跪下去,晉王倒是眼疾手快的回過頭來扶住了他,一絲也不介意兩人之間的身份之差似的。魏應棠佯裝害怕:“奴才什么也沒聽見!”“你這耳朵長著只用作裝飾?”晉王上下打量魏應棠兩眼,一向柔和的語調里摻了分冷意,“此等廢物,不要也罷?!?/br>魏應棠臉色一白,晉王見嚇唬到了他,唇角又是一勾,方才的駭人氣息轉眼消散?!霸俳o你一次機會,不許說你忘了,更不許說沒有想法?!?/br>任魏應棠怎么想,也不知他這皇叔為何要拉一個宮里的太監聊這等皇家丑事,他咬咬牙,想起之前晉王說的話,念頭一轉,挑了個說法:“回晉王的話,奴才想,皇上這般惱怒,想來是知道太后與大皇子不僅僅是在做戲?!?/br>晉王愉悅的瞇眼,“接著說?!?/br>話已出口,魏應棠閉閉眼,干脆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