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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關、沒有露面的消息后,更是如野火般瘋長。寧坊外等候著的一眾投奔者人心浮動,因周邊長時間的窺伺,空中充斥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與凝重感。近幾月,已有許多大妖、小妖告辭離開,剩下的、未離開者已寥寥無幾。不過,對于寧坊護山結界內留守的四位妖將而言,他們對自己的王上,有股盲目的信任。王上說他會,他就一定會!正在三人低聲討論時,外出的青痕歸來,他瞇著雙狹長的蛇眸,豎瞳內精光閃爍:“據我探查,這次傳言的源頭是津襄嶺,有八成可能。畢竟咱們王上前腳還掐死過他們的老鼠,所以我給津襄嶺水源處投了毒,想來夠他們忙亂一陣子!”他的毒為本體產生的蛇王毒液,沒有他的解毒,足夠這群小人體會一下有口難言的滋味。北姍大喜,拍手嬌笑:“那群小崽子一看就是心術不正,不就捏死了他一只老鼠,竟還記恨到現在!這種人,嗤!”此時她已完全忘記,他們一行不僅收走了人家的萬木替身,還將他們困在幻境中呆了七天。“不過他們有妖君、妖皇坐鎮,想來也不過是給他們一些教訓罷了。不過下毒啊,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方式,想來王上會喜歡……”墨襄皺眉,陷入技術性沉思。幾人一番談笑,仿佛就連寧坊上空的愁云都淡了不少。就在此時,天邊突然凝聚出一片濃厚的紫色劫雷,醞于寧坊之頂,“轟隆隆”狂鳴作響。觀其云層的厚實程度,竟似是四九天劫。然而,對于妖界眾妖來說,化形天劫是藍色劫云,晉級天劫是黑色雷劫,這紫色雷劫又是哪個?四人面面相覷,朱寶突然吐掉了口中的草葉,手指劫云大叫:“這個是不是煉丹的天劫?王上煉出靈丹了!”四人嗖的一聲站起,相互對視間激動不已!靈丹,即便在人修中也難得一見,更何況是妖界?,F在他們不僅馬上要見到了,還將親眼見證它的誕生,這是何等榮幸!王上果真是煉丹師,現在看來至少是三品!作為一位煉丹師,身懷幾件至寶又有何奇怪?如此一來,最近妖界流傳的傳言不攻自破!這煉丹天劫,出現的簡直太是時候了!此時的景陵,正軟綿綿的棲臥在自己的鏡內空間。在一陣酸疼與識??瞻缀?,他慢慢睜眼,記憶緩緩回籠。他現在成為器靈了,被抽筋剝骨、抽魂煉魄,他親眼看到自己那身美麗的羽毛被一根根拔下,親眼看到自己那具被珍惜愛護的血rou之軀被全部煅燒、提煉出數十滴精血,融入熔爐中的五彩鏡內,而他自己亦在意識昏沉之際,被強行烙下主仆契約,成為了這方蒼玄鏡的器靈!從今天開始,他孔雀一族的驕傲或將蕩然無存,回顧往昔張揚歲月,又豈會料到有一天他會卑躬屈膝叫一個殺身之人為“主人”?心底在悲鳴嘶喊、在憤恨不公,然而憤恨的情緒剛剛升起,景陵識海中的主仆契約一閃,他對“主人”開始發自內心的尊敬,再也升不起一點傷害憤恨的念頭。他現在貌似應該服從!必須服從!完全的服從!但是,可以不服從嗎……失去的自我,完全被支配的意識,看不到未來的人生……他看著那位一身赤紅的男子將他曾經嗜愛的大紅穿出一股寫意風流,看著他將自己的鏡內空間布置成一片汪洋血海,血梅招展,赤霞滿天,只因他喜紅。他靜立于這滿天遍野的血水、血氣、血土之間,第一次對紅色產生一種生理性的厭惡!因為這種漫天的血紅,竟讓他漸漸抓不住那份丟失的自我!男子上挑的眼角輕輕掠過他,仿佛他只是位螻蟻、當不得他太多注意,漫不經心道:“我討厭與人撞衫,所以你禁止穿紅,從今日起,你便著黑吧!”實力的差距讓他無話可言,心中在主仆契約的制約下,竟升起一陣詭異的感激涕零感。他皺了皺眉,看著雙手猶如有自我意識般,將身上的衣衫幻為墨染,心底深處升起不甘的咆哮,卻又再次被契約壓下。無論男子現在是仙、他曾經只是妖祖,還是男子是主、他現在只是仆……都由不得他升起絲毫反抗。一身赤紅如染了世間難以滌凈的污濁,化為墨色,第一次褪去赤紅,他面上平靜如水,躬身行禮,真誠感謝:“諾!”他現在貌似應該服從!必須服從!完全的服從!但是,可以不服從嗎……失去的自我,完全被支配的意識,看不到未來的人生……直到萬年后,在仙界中的一處秘境,“主人”已至生死邊緣,一向張狂的紅衣男子被人攝去了心智,正雙目空洞的看向前方。他一身污濁的黑衣立于鏡靈空間內,萬年難得一次的猶豫了,救還是不救……救,“主人”活。他要繼續現在這種器靈生活,沒有自我!完全被支配!繼續服從!不救,“主人”死。他就可馬上得到他夢寐以求的自由。雖有主仆契約,然而他心中清楚,他與“主人”之間可沒有什么主仆之義,只有殺身之仇!他不想救!既然不能親自動手抹殺,那便長身玉立、笑看著他死!就在此時,他看到“主人”儲物袋中飛出一只紅色小鼎,那是“主人”最為寶貝的一只仙器,其器靈是一位比較蠢萌的男童。而現在,那小鼎竟在護主,向對面的白衣男子自爆而去!他聽到了那個愚蠢器靈的悲鳴與號召,他的心始終無動于衷。沒有主人的命令,那份主仆契約并無法制約他獻祭自己的生命。突然,他看到方才還被攝住心魂的紅衣男子睜開雙眼,直直瞪視著他,通過主仆契約在他識海中強下命令,“孽障鏡靈,我現在命令你,馬上自爆,救我!”“我現在命令你,馬上自爆,救我!”“馬上自爆,救我!”“救我!”他看到紅衣男子嘴角的嗤笑、和他眼角對他如對螻蟻般的不屑和輕慢,他看到他的本體蒼玄鏡正不由自主飛起、向白衣青年急速竄去,他感到主仆契約正狠狠制約著他、命令他馬上自爆!這一刻,他感覺到了絕望!他現在貌似應該服從!必須服從!完全的服從!失去的自我,完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