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br>
    “你……”她覺得頭疼，“出氣的方式有很多種，干什么意氣用事？”

    “不是意氣用事?！?/br>
    言湛看了方博收集的言論，上面的每個字，他比她更傷。

    他的女孩那么好、那么優秀，靠自己的努力去一步步實現自己的理想，可因為他，那些人不僅出言侮辱，還作踐她的專業，否定她的事業。

    忍不了。

    真的忍不了。

    “再喝點兒湯?！毖哉渴?，“我有分寸?！?/br>
    他一句“我有分寸”，南織沒話可接。

    她乖乖喝湯，但不免又繼續琢磨取消合作會不會給盛臻集團帶來影響，也沒說吹吹湯，直接就往嘴里放。

    “嘶——”

    她燙得夠嗆，手一揮又碰灑了飯碗，飯菜倒在了她身上。

    言湛當即起身拉開她，“燙到沒？去衛生間，換衣服?！?/br>
    事出突然。

    言湛催著她趕緊脫衣服檢查，也沒給她機會回家拿衣服，直接給了她一件黑色棉質T恤，應該是家居服。

    南織肚子上燙了幾塊兒紅痕，其余沒什么。

    “嚴重嗎？”言湛在門外問，“別瞞我，我們去醫院?！?/br>
    南織洗個手，打開門，說：“沒事。飯不怎么燙，就是燙湯，我舌頭疼?！?/br>
    言湛瞧她下面粉色家居褲，上身是寬大到已經是裙子的T恤，就像是偷穿大人的小孩，可愛機靈。

    “我看看?！彼惺?。

    南織小碎步過去，小狗似的伸出舌頭，含糊道：“看不粗來，可似……”

    言湛俯身親了一口。

    “……”

    南織僵在原地，男人低笑還要靠過來，她趕緊捂嘴！

    “你流氓！”

    他堵住門口不讓人跑，坦然承認：“嗯，我是你的流氓?！?/br>
    “……”

    流氓狗。

    南織惦著從他胳膊下面鉆出去，他很有數地抱住她。

    “你起開！我還要吃飯呢！我還要……”

    “這件事，別往心里去?！?/br>
    “……”

    言湛低頭，下巴蹭蹭她的發頂，“我保證，以后不會再有類似的人或事出現?！?/br>
    如果之前還有懷疑，現在，南織確定他知道她的不安，也知道她為什么今天會這樣不依不饒。

    “言湛?！?/br>
    “嗯?！?/br>
    她呼口氣，平靜地說：“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請你坦白告訴我?！?/br>
    言湛手臂輕顫了一下，擰起眉頭。

    南織沒有察覺，繼續說：“我很珍惜我們現在對彼此的感情?？蛇@份感情要是不再純粹了，沒關系，沒什么是永垂不朽。但是，我要你的坦誠?！?/br>
    她仰起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哪怕是感情不在，我也想祭奠美好，不想心懷恨意?！?/br>
    言湛雙唇抿成線，下頜緊繃，他壓抑著內心翻涌的風浪，想鄭重告訴她——

    不會，不會有這一天。

    但望著她的眼睛，他說不出話。

    言湛捧起她的臉，用力地吻了下去！

    南織的驚呼被他吞掉。

    她身后抵著冰涼的瓷磚，身前是男人熾熱的胸膛緊貼著她，連帶著火熱的唇……她閉上眼，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

    星火燎原……

    分開時，曖昧的水光纏繞在他們的唇間。

    “你這輩子都別想！”言湛咬著牙說，“離開我？你試試?！?/br>
    南織：“我只是……”

    害怕，不自信。

    “不用只是?！彼Ьo她，“我會證明給你看?！?/br>
    兩人在衛生間緩解著剛才熱吻帶來的余溫。

    言湛的手機在客廳叮咚作響，他去接，她正好自我冷卻。

    關上衛生間的門。

    南織靠著洗手臺，感受心臟的劇烈跳動。

    她跟他真的能走一輩子嗎？

    答應戀愛的那一刻，她不是沒有一剎那沒幻想過未來，可她及時止住，告誡自己且行且珍惜就夠了。

    但這才多久？

    她發覺自己遠比想象中要在乎他、依賴他。

    今天的事，讓她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危機，她稍微想了想如果有朝一日他愛上別人，心口就痛得像是有鈍刀子在磨。

    她好像有些離不開他了……

    電話是工作上的事。

    言湛吩咐下去，很快結束通話。

    小橘子窩在沙發上休閑，看都不看他，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別試圖跟我……”

    話沒說完，門鈴聲又響起。

    言湛微愣，起身朝門口走去。

    曾璇叉腰站在門口，邊拍門邊喊：“開門！你個言世美！之前還信誓旦旦跟我說要娶芒芒，這就又找了一個？我告訴你，我們言家沒有你這種渣男！給我開門！”

    “……”

    “我現在就拿狗頭鍘鍘了你！”

    ☆、五十二只餌

    繼“倒霉孩子”、“不孝子”、“臭小子”等一系列稱呼后, 言湛光榮獲得新稱號——“言世美”。

    曾璇踩著五厘米高跟鞋，噠噠進門。

    上來就拿稀有皮愛馬仕呼人，呼完又摸摸包, 后悔不該雞蛋碰石頭，虧的是她自己。

    “從小到大, 我是怎么教育你的？??？”

    言湛推推眼鏡，看向走廊。

    曾璇上手呼他，“我跟你說話呢！我跟你爸都是正直的人，怎么生了你這個見異思遷的渣男！”

    “我……”

    “你別說話！我說！”曾璇喊道, “我后悔死把芒芒介紹給你！芒芒那么好的孩子，就得是最好的男孩才配得上！我明兒就給她介紹，我讓你后悔一輩子！我讓你……芒芒, 你在啊。璇姨我正想……”

    等等?。?！

    曾璇用力眨眨眼。

    為什么她口中的芒芒此刻會出現在不孝子的家里, 這身上穿著的還是不孝子的T恤？

    這是什么故事走向？！

    南織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在衛生間聽到吵鬧聲，還以為出了什么事，結果……嗯，也是出事。

    “喵~~~”

    小橘子跳下沙發藏到南織腿后面，警惕地看著陌生人。

    “這個……”曾璇指了下, “是你說的你那只生病的小貓？”

    “……”

    不，它不是, 我也不是你認識的芒芒。

    言湛過去，彎腰抱起小橘子揣在懷里，另一只手摟住南織肩膀。

    “我女朋友?！彼f，“我們的貓, 小橘子?！?/br>
    “……”

    “……”

    南織臉紅得快滴出血來。

    上次曾璇來電話，她還以“不太熟悉的朋友”的身份自居，現在搖身一變就成了她兒子的女朋友。

    別說曾璇懵圈了, 她自己也想給自己打懵了，省得尷尬。

    “璇姨，那個……”

    南織掙開男人的狗爪子，剛走兩步，曾璇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