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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再逃避,繼續靠近。 遺憾的是, 她們的和解來的太晚。 那一天的前晚。 母女二人坐在壁爐前,一個喝咖啡,一個喝熱可可。 “這次你生日, 咱們去夏威夷?!蹦蠒苷f, “我給你做仙豆糕,想吃什么餡料的?” 南織笑著枕在南書卉的腿上,調皮道:“mama餡兒?!?/br> 南書卉笑著捋順她的頭發。 壁爐的火焰暖和極了。 咖啡和可可的香氣在這片暖絨的呵護下,味道舒甜,縈繞在她們周圍, 那是屬于她們母女最好的時光。 轉天一大早。 吃完早餐,一個去上班, 一個去學校。 “晚上我盡量早回家?!蹦蠒苄Φ?,“咱們去采購?!?/br> 南織拍拍手,趁機“勒索”:“我想買條裙子,大裙擺的。去夏威夷的時候好拍美照?!?/br> “好?!?/br> 兩人道別。 這一天, 南織在學校如舊,臉上總掛著笑。 同學問她有什么好事發生? 她說不上來,就感覺心里很自在舒暢, 便說可能說快過生日了吧。 下午的活動時間,她和幾個女生圍在一起討論話劇。 老師急匆匆把她叫走,帶到辦公室,關上了門。 她見老師神色奇怪,問怎么了? 老師猶豫片刻,最后選擇直截了當告訴她:“your mom got into a car act. ” 那一剎那,所有的美好轟然崩塌…… 轟隆。 夕陽徹底消失在天邊,天空烏云密布,雷聲四起。 南織坐在朝云河旁的長椅上,看著行人步履匆匆,躲避即將到來的大雨。 她也該躲,就是不知道該往哪兒躲。 手機在包里不知道響了幾百遍。 她不想知道是誰在聯系她,繼續發呆,任由狂風在耳邊呼嘯。 刺啦——呲呲—— 復古路燈下綁著的音響忽然響了幾聲。 朝云河是D市有名的景點之一。 節假日時會有噴泉表演,白天更是不間斷播著流行歌曲,也是大媽們廣場舞場地的不二之選。 只是這時響起不知道要播什么? “播送一條尋人啟事?!?/br> 廣播里的女聲似乎有些慌張,語速停頓別扭。 “請南女士聽到廣播后立刻到游輪售票處來,您的未婚夫正在這里等您。如果、如果……是您未婚夫說的,如果您聽到了不來,他就在沖云大廈上滾動播放您的名字。您、您來也得來,不來,他早晚找到您……您斗不過他!” 最后一句,廣播員破罐子破摔說完,大有一種“老娘不干了”的灑脫氣概。 南織愣愣地盯著音響。 行人們大多急著避雨,沒閑情逸致聽這里面說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播送一條尋人啟事?!?/br> 廣播開始新一輪重復。 南織翻出包里的手機,還沒點開,電話便頂了進來。 “在哪兒?” 男人雖努力壓著火氣,但比起往日里的清冷自持,還是露出焦躁。 南織望著對面霓虹遍布的高樓大廈,回答:“沖云大廈對面?!?/br> 電話里安靜了十秒。 南織想著男人大概是氣瘋了吧。 他倆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想想言湛的成長軌跡,他的自信、自戀,都是有資本的——他就是天之驕子,無可挑剔。 這樣的人往往最討厭失敗。 可算上之前一聲不吭來到D市,這應該是她第二次叫他找人,肯定煩了。 想到這里,南織微微一笑。 雷聲更加密集,風也肆虐。 不給人反應的空當,豆大的雨點呼嚕嚕像是倒出來似的,登時砸在地面。 南織慢悠悠收起手機。 正要起身,降落在她身上的雨點,沒了。 言湛撐著傘,氣喘吁吁。 一路上,雨水打濕了他的肩頭和頭發,可他的傘是干爽的。 此刻剛剛撐開。 “你……” “你存心想嚇我是不是?” “我……” “跟我走?!?/br> 言湛一把拉起她擁在懷里,力道很大。 兩人同撐一把傘,緊貼著彼此,走出雨霧瓢潑的長街。 * 兩人不可避免淋濕。 南織還好,言湛幾乎是把她裹在懷里走的。 而他自己既然充當雨衣這個角色,自然就得接受風雨的洗禮,褲子基本可以擰出一小盆水。 “去洗澡?!?/br> 言湛打開浴室的門。 南織立在門口,小聲咕噥:“還是你先吧?!?/br> “那一起?!彼鲃葸^去抓人。 南織閃身,砰地關上門。 言湛聽到里面響起水聲,去了套間次臥的浴室…… 四十分鐘后,南織穿著男士襯衣出來。 雖說有點兒那個吧,但這狗男人個子高,襯衣長出天際,穿在她身上就是件及膝襯衣裙,引不起什么遐想。 言湛在書房結束通話。 開門一出來,就見一個穿著他襯衣的女孩在客廳站著。 筆直纖細的雙腿,腰肢含在襯衣內,曼妙的曲線若隱若現…… 他頓時喉嚨干澀冒火。 看來襯衣也很好,不比那件黑色束腰裙差。 “找我?” 南織轉身,男人站在門邊。 她下意識往下拽拽襯衣,低聲道:“我跟你說一聲,我回我房間去了?!?/br> 言湛打量她,“就這么回去?” “……” 這么怎么了?不就那啥了點兒么。 言湛走過去。 不知道為什么,他每走一步,南織的心跳就重重地跳一下。 “頭發還沒干,哪兒也不許去?!?/br> 他拉著她又回了浴室。 暖風打開。 對淋完雨的人來說,簡直是最舒服的按摩。 南織坐在鏡前,身后,男人動作輕柔地為她吹頭發。 她透過鏡子毫不避諱地看著他,心底漾起層層柔軟。 “我爸媽離婚這件事,對我影響很大?!?/br> 吹風機聲音不大,但還是影響聽力。 言湛關掉吹風機,問:“什么?” “你繼續吹?!彼龘u頭說。 他望向鏡子。 女孩面容素凈,白皙的肌膚因為浴室溫熱的水汽滲透出絲絲粉紅,嘴角帶著淡笑。 吹風機再次響起。 “我不是那種認死理的人?!蹦峡椀皖^攪著手指。 “要是父母之間沒有感情,勉強在一起也是痛苦,孩子更痛苦。我有不少美國同學,父母離婚后,不能說還是朋友,但最起碼他們對待過去的那份感情都是尊重和坦誠的。我不明白為什么我的父母要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如果不愛了,那就不愛了。 沒人強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