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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對她印象好了幾分。 懂得勤學苦練,是個好學生! 這么想著,講了小半節課理論,開始實踐cao作的時候,梁余慢慢在教室內踱步,然后走到了少女身后。 郁眠端著顏料盤,一邊小心調著顏料的顏色。她對水粉的了解不算多,最多也就知道一些初學入門技巧,還是中午時參商臨時給她講的。 但繪畫一途,不論哪一種畫法,都是對事物的描繪。所以哪怕她一點也不擅長水粉,也能用這畫筆繪出自己想要展現出來的畫面。 郁眠正在畫的這幅畫,是一盆小盆栽,干凈的窗臺上,圓形的白瓷小盆里,種植了一株圓滾滾毛絨絨的小仙人球,仙人球頂上還長著一朵白色的小花。 這幅畫簡單的堪稱單調,可就在這簡單至極的畫面中,傳遞出一份柔軟的、溫暖又舒適的感覺。 窗臺上漂浮的被風撩起的紗質窗簾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優美的弧度,窗外灑進來的傾斜的陽光,輕輕鋪在了一個小角落里,淺淡的色澤不輕易看都難以發現,還有那株仙人球,圓潤可愛的淡綠色,蒙著一層朦朧的柔軟的白色小刺,刺上頂著的那朵小白花可愛的讓人想去撫摸一下。 畫是有靈魂有情緒的,梁余一直這么認為。 可太多人畫出來的畫,空洞且乏味,毫無情緒所言。 這幅小小的、簡單的畫,卻讓梁余感覺到了其中表露的情感。 他光是這么看著它,一顆心便情不自禁的柔軟下來,仿佛見到了極致美好的事物一般,一陣溫柔的暖意襲來,讓他無意識的微笑起來。甚至想去伸手摸一摸那顆圓呼呼的仙人球,感受一下它是不是真的如畫面中一般那么柔軟。 一直等到郁眠畫完最后一筆,梁余才微微彎下腰,溫和的詢問這位陌生的學生。 “你畫的很好,你叫什么名字?哪個班的學生?” 郁眠愣了下,她畫畫時總是很投入,這才發現老師就站在她身邊。 “老師好,我是郁眠,就是這個班的......” 說這話時,郁眠臉上有些發燒,開學兩個月了,老師還不認得她是誰。梁余記得班上所有學生的名字,這個她是清楚的,至于為什么不記得她,很可能原身根本沒來上過課! 梁余剛聽這個名字還沒反應過來,他只是覺得熟悉,應該是在哪里見過。他皺著眉頭思索著,到底哪里聽說過這個名字呢? 此時,班上的其他人也在偷偷關注這邊。 梁余對待學生向來嚴肅,還從未見他這么溫和的和人說過話,他在郁眠身后站了那么久,很顯然非常欣賞郁眠的畫。本來還有人心中發酸,可聽他問起郁眠時,班上人心中都在暗暗發笑,兩個月一次課都沒來上過,老梁當然不記得了。 要是讓老梁知道,他欣賞的學生就是那個逃課成癮的郁眠,那就好玩了。 梁余回憶的時候,旁邊一個女生出聲提醒道:“梁老師,郁眠一直是我們班的,應該是很少來上課所以你不記得?!?/br> 這么一提醒,梁余頓時就記起來了。開學第一堂課他點過一次名,點名冊上只有一個學生沒到,就是郁眠,當時他向校方反映,結果收到消息表示這個學生不要管。 梁余就清楚了,其實這樣的事在學校里挺多見的,一些貴族子弟入學之后,學校又不能管又不能罰的,大多都會放任自流。之后他便把郁眠這個學生拋到了腦后,再沒關注過。 沒想到第一次見到郁眠,竟如此的出乎他的意料。 她一點也不像大眾意義上的紈绔子弟,甚至乖的不像話,上課時認真聽講,態度端正極了。她的繪畫技巧確實有所欠缺,但這并不妨礙她的畫很好。 有人說見字如面,梁余則認為看畫也可以看出一個人,從郁眠的畫里,他絲毫看不出她是個壞學生。能畫出那樣溫柔的作品的人,他毫不懷疑她的品性。 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注意到少女神情里的窘迫,梁余微微笑道:“我記起來了,你之前沒來上課,是怎么回事?” 雖然他口中這么問,可看起來完全沒有責備的意思,這讓周圍一眾想看好戲的學生失望起來,尤其是旁邊提醒的女生,還悄悄撇了撇嘴。 郁眠也看出來了,這個老師態度和藹可親,并沒有怪她??伤疤诱n本就不對,雖然那是原身犯的錯,但現在她自己就是郁眠眠,也不能推脫這份責任。 她如實回答道:“老師對不起,我之前做錯了事,一直都沒來上課,現在我知道以前做的不對,以后不會再逃課了,也會好好學習的?!?/br> 梁余年紀大了,他有個十歲的小孫女,每次犯錯之后被家人教訓,眨著大眼睛認真的瞧著他,小臉上滿是真誠的悔過,乖乖道歉的樣子跟面前這個少女一模一樣。 即使聽說郁眠之前一直在逃課,梁余也沒生氣,興許是她讓他想起了家里的小孫女,也或許是出于那一份愛才之心??粗倥嫷哪歉睖厝岬漠?,梁余始終沒忍心責備她。 都是孩子,誰沒有犯過錯,知道悔改就是好事。 于是一眾看熱鬧的學生們,就見被人稱為“老古板”的梁余老師,對著郁眠笑的和藹極了,還笑瞇瞇的說什么“知錯能改就是好事”、“沒事不怪你以后好好上學就好”。 大家心中悲憤:這特么是差別對待吧! 下課之后,班上的學生還忍不住朝郁眠看來。這一節課到后面,梁余就仿佛是成了郁眠的個人老師似的,守在郁眠身邊給她講她的畫,只在偶爾才去看一看別的學生,開口還都是批評。 難道他們真的差郁眠很多嗎???很多人不服,郁眠開學到現在都沒來上過課,她能畫出什么??? 大家都在收拾東西,繪畫工具太多,學生們基本都沒走。 這時,一個女生說道:“郁眠,可以讓我看看你的畫嗎?” 郁眠轉頭看去,不認識,腦海里也沒印象。不過同在一個班,她也想跟大家處好關系,便將畫架上的畫紙取下來遞過去。 “可以啊,給你?!?/br> 她還沖她友好的笑了一下,女生都有些愣了。她問這個問題時根本沒抱希望,郁眠在班上的威名太大,以她的脾氣一般人都不敢湊上去,可她竟然真的把畫給她了。 那個女生剛一接過來,周圍的學生全都圍了上去。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br> 大家紛紛擠在一起想看看被“老古板”另眼相待的畫到底怎么好,這張紙傳過了許多人手,看過的人都靜默了。 繪畫技術說不上多高明,可一幅畫好不好,這些學生還是有眼力見的。 最后畫又被傳了回來,郁眠已經收拾好東西,女生把畫遞過來,眼神十分復雜的看著她,好似重新認識她似的,真心實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