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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猛的一酸,即使早有預料,郁眠仍然淚盈于睫。 對他而言,郁眠是無數受他資助的人其中的一個,毫無特殊之處,他也不必記得她是誰??伤麉s是她生命里的獨一無二,深刻至此,需要用一生來銘記。 害怕眼中的淚被察覺,她狼狽的撇開臉,聲音輕快的說:“我無意中聽到護士說,這里還有一個郁眠,她是個孤兒,出了場車禍,昨天被送來醫院搶救,你說巧不巧?!?/br> 回應她的,只有一個短短的、冷淡的“嗯”。 耳邊傳來門關上的聲響,眼底的淚水再也憋不住,倏的滾出眼眶。 郁眠緊抿住唇,正想好好哭一場,一道微帶磁性的男聲沉沉響在頭頂:“然后呢?” 由于戴了口罩,這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在她頭上炸響一般。 郁眠原本以為他已經離開了,這時又突兀的響起這么一聲,頓時嚇的她渾身一抖,沒忍住打了個哭嗝。 “你、你怎么沒走?”郁眠飛快扭頭,瞪著一雙淚汪汪的眼,捂著嘴巴仰臉看他。 林見深官方身高183,郁眠本身有168,結果換了個身體變成了162的小矮個,跟他站一起時要仰起脖子才能看到他的表情。 林見深低頭,對上她一雙兔子似的眼睛,淡淡道:“你話還沒說完?!?/br> “嗝--”郁眠小小的打了個嗝,立馬更緊的捂住了嘴,從頭到腳紅到了耳根。 她不敢再說話了,怕控制不住打嗝,眼淚也忘記流,驚慌低頭不再和他對視,也就沒有看到男人漆黑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笑意,清淺如飛鳥略過湖面的倒影,稍縱即逝。 林見深問:“搶救結果怎么樣了?” 過了幾秒,發現打嗝沒有持續,郁眠沒心思再去傷感了,她用手背抹了下眼睛,聲音輕輕地:“她死了?!?/br> “嗯?!币廊皇且宦暤幕貞?,帶著事不關己的漠然。 仿佛傾訴一般,郁眠沒在意他的反應,繼續說著:“她沒有家人,所以沒人給她辦理手續,現在被送到醫院太平間,我想去看看她,我們的名字那么像……” 門再次被推開,郁眠聞聲抬頭,只見男人高大挺拔的脊背,他朝門外踏出一步,轉臉看向她,眉梢輕輕挑起:“走吧,不是要去看看她?” 郁眠怔忪了一瞬,下一刻蒼白的小臉猛然爆發出別樣的光彩。 腳步雀躍的跟上他,想到護士說的,她皺了皺小眉頭:“我問了,護士說不是親屬,不能去看她?!?/br> 林見深將口罩往上拉了拉,不置可否:“不試試怎么知道結果?” 第一章 出院 知道車禍患者不收內科,于是郁眠跟林見深去了樓上外科。 到護士站詢問前,郁眠讓林見深不要出聲。 他到底是公眾人物,即使戴了口罩遮住了半張臉,可只看那露在外面,清淡雋永似水墨描繪的眉眼,便極為引人注目了。 如果再讓他說話,那一把辨識度極高的嗓音,很大可能會被人認出來。 郁眠可不想看自家偶像陷入緋聞風波,娛樂圈的媒體狗仔為了爆料簡直沒下限,要是讓他們發現林見深出入醫院,指不定就可以寫出“影帝現身醫院,疑似身患重病”、“驚!網曝影帝喬裝入院,是否會見神秘女友?”等驚天大爆文。 “你好,請問你這里有一個叫郁眠的人嗎?” “郁眠?有的,你們是她什么人?”前臺的護士打量他們一眼,目光在林見深戴著口罩捂的嚴嚴實實的臉上轉了圈,問道。 郁眠說出提前想好的說辭:“我們是她的朋友,聽說她出車禍了,就想來看看她?!?/br> “郁眠搶救無效確認死亡,剛剛有人給她辦了出院證明,現在已經不在醫院了,你們來晚了?!?/br> 腦袋里嗡的一聲,郁眠驚道:“她不是孤兒嗎?誰來給她辦的手續?” 她一臉的震驚,沒人比她更清楚了,這么多年郁眠一向深居簡出,根本沒有來往密切的人,更不可能有感情好到愿意來給她收尸的朋友,聽護士這么說,她第一反應就是不可置信。 護士看到她通紅的一雙眼,好心提醒道:“應該是她一位朋友吧,沒記錯的話大概姓聞?!?/br> 郁眠瞬間恍然,原來是他。護士口中姓聞的朋友,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聞曲意,也確實是郁眠的熟人。 聞曲意是郁眠的鄰居,和她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后來郁眠父母出意外雙雙去世,聞家還接濟了她多次。 直到兩人高三畢業,聞曲意考取了國際著名的藝術學院,郁眠則選了本地一所普通的綜合性大學,為了照顧到兒子,聞家一家很快就搬離了x市,此后就沒有了往來。 也許是醫院聯系不到人,才打了她手機里存的聞家的電話吧。 沒有看到“郁眠”,兩人無功而返。 林見深一路都保持著靜默,從郁眠向他囑咐開始,他就一聲不吭的走在她身邊,一句話也沒有說。 一上午發生了太多事,郁眠早沒了傷感的心情,她的思緒紛飛著,時而關注一下身邊人,想要看他在想什么,卻發現什么也看不出來。 時而又會想到聞曲意,想到被帶走的原來的自己,會有一個什么樣的結局。 心不在焉走到病房門口,前方的人突然停下腳步,郁眠下意識跟著停下來,茫然看向他。 “抱歉,我要先走了,時間有點趕?!?/br> 林見深抬手,露出手腕上的一塊石英表,簡約的黑色表盤,搭配銀色指針,看著時尚又大氣。 郁眠猛然記起,林見深最近在拍一部戲,她前幾天才看到他進組的消息,今天能來醫院,肯定是擠出來時間的,結果他還愿意陪她找“郁眠”,把時間花在這些和他毫不相干的事上。 “好,你去吧,多謝你來看我?!彼牡诇嘏指屑?,想了想,又忍不住叮囑,“拍戲別太累了,多注意自己身體?!?/br> “嗯?!绷忠娚铧c了點頭,最后看她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也許是怕被人認出來,他沒有走電梯,而是走的安全通道那邊的樓梯。郁眠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衣擺翻飛著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她在原地站了片刻,回了病房。 …… 從七樓樓梯間下來,一個穿夾克的男人正蹲在臺階上抽煙,看到走出來的林見深,他掐滅煙頭站起身,指了指手機屏幕:“你這時間有點晚啊?!?/br> 林見深看也沒看他,徑直往外走,男人也不在意,將煙頭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跟了上去。 “你那小未婚妻怎么樣?”男人,也就是林見深的經紀人兼助理,戴鐘八卦的問。 跟林見深這種寡言少語的人一起呆久了,戴鐘慢慢就有些話嘮屬性,即使林見深沒回答,他一個人也能說很久。 “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