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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走出來的另一個本尊。一個江雪瞥了門外兩人一眼,說:“人皮面具?!?/br>另一個江雪雖然沒動,眼神卻越來越冷。右護法有點暈,眼見兩人一言不發又要動手,他忙制止地叫道:“教主!”一時間,房內的二人冰棱一般的目光同時射向他。右護法打了個寒顫。江雪想動手再打,卻被左護法一個近身攥住了手腕。他知道那人打不過他,不然也不會用這樣的下作招數。但是左護法在弄清楚之前不會再讓他們動手,決不能誤傷真的教主。右護法走到他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聽完,他皺著眉搖了搖頭。這人簡直是把江雪的素日的脾性摸得非常通透,一舉一動學得有十成十的相像,無懈可擊。右護法:“只有這個方法了?!蹦Ы躺舷?,除了兩個護法和楚長老,大概只剩教主本人知道這件事情了。這個方法也最穩妥,一針見血。右護法先對房內兩個江雪說了一句:“教主恕罪?!?/br>右護法:“為了證明孰真孰假,還請兩位都……笑一下?!?/br>兩個江雪皆是微微一愣,對視一眼,誰也沒動作。右護法先對左邊的教主說道:“請吧?!闭f完補充了一句:“要自然的笑?!?/br>那個江雪表情冰冷,像是結了層冰。他稍微提起右邊嘴角,在嘗試展顏一笑。下一瞬間,那點動態立刻稍縱即逝,又迅速恢復了一張冰山臉。他對另一個江雪道:“你先?!?/br>另一個江雪重復了一次剛才的樣子。右護法:……右護法:“這樣吧,我和左護法分別看著?!?/br>右護法留在原來的房間,左護法領著一個江雪去另一個房間。兩人面對坐下來,江雪身上已經沒有了剛才劍拔弩張的氣勢,變回了一個面無表情的教主。左護法上下打量他,完全不見和平時的教主有些微的差異之處。“請?!?/br>江雪一邊微微蹙眉,還是勉強提起了嘴角,右邊的幅度比左邊的大一些。漂亮的小臉上,表情顯得糾結又古怪。看得出來他是在努力想笑出來。這邊的江雪一個笑容還沒完成,那邊的房間突然傳出一聲幾欲掀翻房頂的驚呼。“?。。。。。。。?!”是右護法。左護法神色凝重,立刻抓著身邊的江雪出門。他推開原來房間的那扇房門。只見另一個江雪正坐在椅子上,一如往常的沒有情緒,板板正正。右護法一手捂著心口,緩緩轉過頭看他們,臉上竟是一副要感動得落下熱淚的模樣。“是……真的教主……”他斷斷續續地說著,如癡如醉的眼睛蒙上水霧,他帶著激動的顫音:“真的……”“為什么……教主這么可愛……”門口的江雪聞言,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眉頭已經擰在了一起,眼底怒意漸漸翻騰起來。對于永遠喜怒不形于色的魔教教主來說,這已經是非常大的破綻了。他要動手了。左護法沒接話。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江雪,感到身邊人的氣場瞬間變得不一樣。江雪出手的瞬間,他立刻攔住了。那個江雪見他阻攔,怒意更盛,也不說話,直接和他過起招來。房間里的江雪對右護法道:“愣著作甚?”右護法立刻站起身。“等等!”左護法勉強抓住江雪一只手的手腕反剪在背后“教主!”江雪掙脫開,冷著臉站在原地,沒有再動。房間里的江雪站起來,目光沉沉地看著兩人。左護法:“你看到了?”他問站在一邊的右護法?!熬聘C”二字是教主逆鱗,在人前是要避諱的。“是?!?/br>“左還是右?”右護法思索道:“是……這邊?”他回憶著,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右邊臉頰。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感覺不對勁。教主的酒窩沖擊力太過強大,他一時竟然忘了去注意。江雪突然發出一聲冷笑。“別讓他跑了?!?/br>那人被扭了手腕,跪在江雪前面。右護法上前,在他鬢角臉邊的地方抹上特制的硝水。那人被痛得掙扎兩下,已經沒有了剛才裝出來的沉靜??此荒槕崙嵅黄降臉幼?,竟是不怕江雪他們。他的臉上很快散發出一陣子異臭,邊角的地方起皮了。那張人皮面具被揭下來丟在地上,成了一張廢皮。跪在地上的是一個與江雪年紀相仿的少年,臉上稚氣未退,長了一雙標致的鳳眼。他梗著脖子,毫無懼意地和面前幾人對視。和正派的武林盟不一樣,魔教中人以強者為尊,有教派之分,卻沒有結盟一說。各個教派之間明爭暗斗,成王敗寇。來者是長生堂的少主,陸銘。他從小就被捧出一副頑劣桀驁的性子,仗著魔教的出身,少年心性,作天作地。江雪冷眼打量著他,道:“他們竟肯放你出來?!?/br>“江雪,”少主看江雪態度冷淡,更加不肯服軟,面上也做出不甚在意的樣子,說道:“只是玩玩而已,你該不會這么小心眼吧?”江雪面無表情地在他面前坐下來,道:“你該喊我一聲前輩?!?/br>明明和他年紀相仿,江雪卻能在他面前這般拿喬作態,少主恨得牙癢癢。“怎么,不肯叫?”少主很有骨氣地一聲不吭,怒瞪著他。“那好,”江雪站起身“吊著吧。什么時候會叫人了再放下來?!闭f完抬腿便走。“江雪!你敢!”少主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立刻撲上去。他堂堂一個魔教的少主,平時那些人哪里敢輕易動他一下?長生堂在近年日漸式微的霽月教面前旗鼓相當。兩派平時井水不犯河水,這次陸銘顯然不是為了找他而來。想必不多時,那邊的人就會找上門來。江雪不能動他,教訓是一定要給的。右護法一邊拿著麻繩捆人,一邊心里感慨,分明是一般大的孩子,怎么我們教主就這么懂事呢。左護法跟在教主身后,心里一上一下地起伏不定。江雪真的生氣了。江雪到了另一間房里,他從早上下了床起就還沒打理。左護法絞了濕巾遞過去,江雪便一聲不吭地接過。他拿了衣服來伺候更衣,江雪便面無表情地穿衣服。他去取了一杯熱茶,江雪也一臉冷漠地接過來了。江雪還在生氣。他拿出江雪的銀梳子,江雪坐到了鏡子面前。細致地幫江雪梳理好一頭如瀑烏發,在發頂挽了個發髻,用發冠一絲不茍地固定好。鏡子里的江雪手上拿著茶盞,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白色水汽氤散開,江雪濃密的睫毛緩慢地眨了一下。左護法道:“教主?”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