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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凝聚成一句自責,綿綿只覺得胸口像是被千斤石壓下。艱難的從干澀的唇吐出幾個字:“永遠……不要自滿,敵人攻擊的正是你的‘沒想到’”白霄又給綿綿上了一課,即使在這種自身難保的情況下,也不忘給這個繼承人灌輸教育,效果卻是越來越驚人,將這個一開始還無縛雞之力的紈绔子弟長成現在獨當一面的男人。可以說,白霄不會養孩子但卻適合教孩子真實的戰場。那句話像是耗盡了白爺的生機,剛睜開的縫隙又再次闔上……“白霄,你敢在這里死我就輪回百遍,換著花樣上你!”綿綿目呲盡裂,血絲橫布。但白霄卻聽不到了。唇微微抽搐,綿綿手緩緩伸向貼住頸側動脈,不由松了一口氣。很慢,很微弱,但卻還活著。綿綿臉側貼上白霄因發熱而guntang的臉頰,身軀止不住輕顫。guntang的淚悄然滑落,隱沒在黑暗中,只有一道晶瑩的水痕。“活著,白霄,就算我離開,你也要給我好好活著,沒有任何東西能打敗你……天堂你去不了,地獄也不會收你……你這樣的妖孽禍害人間就夠了……”脈搏越來越慢,幾乎要沒有。綿綿的手猶如被寒霜凍住,手下的動脈,好像快沒有跳動的痕跡。停了。時間像是停止了,世界的聲音都消弭于無形。“唰!”門被打開,白家的護衛和醫生趕到。第77章法則75:驚雷黑寂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猶如一顆顆冰豆敲擊在車窗上,噼里啪啦的作響,無邊的冷意滋生出來。綿綿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他的世界安靜的恍惚,只是那雙眼睛卻一錯不錯的盯著不遠處氣若游絲的男人,車子開得很快,幾個醫生圍著被在擔架上的白霄,停止的停跳在奮力搶救后復蘇了。但也僅僅只是復蘇了,吊著一口氣。不知過了多久,醫護車的后門被打開,冷風夾著暴雨卷了進來,將所有包裹其中。綿綿木然的下了車,看著醫生將白霄的擔架從車后座拉了出來,急忙送入醫院急診大門,只有在醫院才有最完善的設施。直到白霄消失在雨里,綿綿顫抖的站在原地,雨水將他的臉打的模糊不堪,襯衣緊緊貼在他的身體上。其中一個醫生并沒有隨著大部隊前進,反而轉頭看向暴雨堆里的綿綿,躊躇后毅然走了過去。“大少……白主……傷勢過重,請做好最壞的打算!”若不是情況過于糟糕,醫生是不可能說若白主倒下了,所有留下的癱子,不管好的壞的,都要作為繼承人的大少接收。“唔——唔唔唔?。?!”話才說完,醫生的脖子就被狠狠掐住,發出求救的信號,雙腳被突如其來的兇悍力量脫離地面。剛剛還安安靜靜站著的綿綿就像被戳中要害的猛獸,沖破桎梏一般猛然暴起。高高大大的醫生被綿綿拎了起來,醫生已經雙眼凸出,臉色漲紫,嘴巴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與白霄比起來這個繼承人過于黯淡,沒人想到他的武力值已經這么驚人,即使留下來的白家護衛也都一個個目瞪口呆。卻沒有人上前阻止,他們都可以想象綿綿的崩潰。事實上,白霄從沒受過那么重的傷,每個人心里都像是化不開的黑霧,像是這連綿不斷的暴雨。雨滴打在他們身上,又麻又痛。“大少,現在不是懲罰他的時候!”白瑜,是唯一敢直言的人,也因白霄的信任,他被委派照顧大少。言下之意,白霄的手術才是最重要的。也許聽到了,也許沒聽到,綿綿最后還是松開了力道,醫生脫離一般跪趴在地上,咳嗽從喉嚨口呼嘯出來,半響才顫顫巍巍抬頭,入目的是綿綿居高臨下的眼神。像是要洞穿人的犀利,“他,不可能死?!?/br>這個畫面,直到很多年后,還在醫生的記憶里,那是第二個讓他生不起反抗之心的男人,他似乎看到了白爺,一個真正的統治者。年輕,強大。午夜,暴雨間歇。急救室門外,綿綿默默的坐在椅子上,面色沉凝如水,從擰成一股的劉海上,雨滴凝結掉落在他緊繃的握拳手背上,劃開滑落在同樣濕透的西褲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室上的紅燈在靜謐昏暗的通道上顯得格外刺眼。倏然,紅燈變綠。綿綿突地站了起來,推車出來的醫生在看到大少時,像是被噎住了喉嚨,沉重的閉上了眼睛,雙唇抖了抖,抿起了嘴角。綿綿的動作就像卡殼的機械,一點點轉方向。病床上,是被醫用床單從頭到腳蒙住的人體。綿綿的臉色猶如一尊打了石膏的雕像,慘白慘白。他的手顫抖猶如落葉,伸手將床單一點點掀開,入目的臉讓綿綿像是被榔頭釘在原地。“白——霄——”整個世界,被打碎了。一道雷電劃破夜空,猝然打落下來,新的一輪暴雨又開始了。綿綿崩潰的聲音淹沒在雷聲下,凝結在發絲上的雨水穿過額頭流淌下來,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他的聲音像是被沙子摩挲過,沙啞難聽,臉被他捂住了,淚水卻從簌簌發顫的指縫間流了出來。有些人,活著的時候覺得太理所應當。等到走了,才知道……一切都晚了。他,愛他。短短的三個字,卻耗盡了他所有理智一般。情緒,被劈裂了,心被砸出一個個血洞,鈍痛刺入心臟。將臉緩緩貼在白霄已經死透了的臉上,青灰的臉色似乎還帶著一絲生機,血腥味沖入鼻尖,這個味道像是在告訴他,面前的人只是重傷昏迷了。突然,綿綿笑了起來,笑容仿若啼血。整個通道上,是大少崩潰的笑聲,那樣子完全像是入了魔障。不遠處,白家所有護衛,顫抖的肩膀,強忍著淚,他們的神,轟然倒塌了。信仰,沒了。將拳頭塞入嘴巴里,狠狠咬著,血像是一滴滴珊瑚珠,馬上從牙齒的縫隙中涌了出來,綿綿痛苦的嗚出聲,垮堤的淚水收了回去,比起剛才狂亂的摸樣,此刻的他顯得理智些許,但卻更令人心痛。“嗚……”“嗚……嗚……”壓抑的悲鳴聲,從綿綿嘴中溢出,身子卻搖搖欲墜,終于跪倒在病床邊。他的手死死扣住病床上的鐵架上。死死抓著,像是最后的浮木。而床上的人,無法再回應綿綿,再也不會睜開那雙永遠掌控全局的眼。綿綿突然站了起來,瘋狂的搖晃床上無法動彈的人。“起來?!甭曇衾潇o的像是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