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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開始絮叨起了李健作為全能管家能夠發揮的所有作用。糟老頭他這是開始為我安排起以后的生活了嗎?雖然這種感覺也不算壞……吃完蝦餃,面癱臉正好領著一群精英人士走了進來,其中,就有我印象還算深刻的律師。糟老頭當著他們的面,宣布了遺囑,環宇還是和以前一樣分給了我。面癱臉依舊保持著他木然的表情,而站在他身后的男男女女卻喋喋不休地和糟老頭討論了起來,甚至有很多人對于我這個空降出來的私生子投來了憎恨的目光。糟老頭對外正式承認了我的身份,這一點讓我很是驚訝。重生前,即使我偶爾會去環宇的董事會客串一下,知道我真實身份的只有李健這個私人管家,很多人都以為我是面癱臉的朋友。我現在算是通過糟老頭的考核了嗎?請原諒此刻我的心中毫無感動的情緒,身份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是我所想要的,有了它,只會讓生活變得煩亂。糟老頭的病情在半夜忽然開始惡化,是在一旁守夜的面癱臉發覺的。醫生過來為他打了一支嗎啡,他的神情開始變得恍惚起來。我知道,這個男人的時辰快到了,忽然覺得心中很是悵然。糟老頭摸了摸我的頭,對著面癱臉大哥交代了幾句,又開始念起了書中的段落,一字一頓的,仿佛集中注意力,就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氣力。我默默的躺了下來,凝視這這個一瞬間變得蒼老的男人,顫抖著握住了他的手?!霸憷项^,你要是累了的話,就早點睡吧?!?/br>“沒關系,我再念會兒?!痹憷项^回握住我的手,動了動嘴角,對我搖了搖頭。我讀懂了他的表情,這是遺憾中夾雜著喜悅的表情——這個男人的身影,忽然間和我曾經幻想過的父親開始重合。我緊緊地握住他已是冰涼的手,仔細地聽起他念出來的每一個字。面癱臉大哥的眼角已經濕潤了,他坐在我的旁邊,沉默地凝視著即將離開的父親。這個男人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微弱,到了最后,雖然他的嘴角仍在動著,卻沒有再發出聲音來。他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像猛然驚醒地慢慢合上了書,艱難地轉過了身,拉住了面癱臉的手,和我的疊放在一起,明明笑著,臉上卻滿是淚水。“你們,就不能叫我一聲爸?”這個男人的聲音忽然變得清晰起來,甚至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做一個慈愛的好父親,可是好想不是忙得沒有時間,就是不知道該應該怎么去溝通。徐奕你……”“爸?!泵姘c臉錯愕了好一會兒,才呆呆地喚到,聲音里帶著哽咽。“小穆……”這個男人一臉期待地看著我,“你能不能也……”“不要,我才沒有面癱臉大哥這么好哄!你得多花點時間才顯得有誠意!”我連連搖頭,學著口是心非,賭氣般地說道。對于一個將死之人,即使心中會有抵觸的情緒,我仍是無法拒絕他最后的要求。“傻孩子,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边@個男人忽的松開了我和面癱臉的手,無力地靠坐在床頭,苦笑著說道,“你就當了了我這個老人家的心愿吧?!?/br>“你不老,我是為了氣你才叫你糟老頭的?!蔽铱粗矍榜R上就要合上眼睛的男人,大聲喚了一句,“爸?!辈藕巴?,淚水就已模糊了雙眼。重生前,我甚至都未曾去祭拜過他的墳墓,那時的他對我而言,只是一個忽然出現的路人;而此刻,我卻發自內心地承認了他這個父親,僅僅因為還未滿二十四小時的接觸——命運就是這么的諷刺。所以,我才會不喜歡和這樣的路人有交集啊……“小穆,徐奕他和我一樣,性格太沉悶了,這樣活著很累。你能不能幫我看著他?”這個男人聽見我的呼喚,再次睜開了眼睛,動了動指尖,直直地望向了我。“好,我就當日行一善?!蔽野醋∷氖?,哽咽著說道,“你要是覺得累了就睡吧?!?/br>“小奕,這本書我還沒看到結局呢,你能念給爸爸聽嗎?”這個男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用再次變得微弱的聲音說道。面癱臉拿過書,調整了一下情緒,和這個男人一樣,用非常平淡地語調慢慢地,接著他剛才停頓的地方開始念了起來。這個男人在面癱臉讀完最后一句話時,永遠地睡去了。我茫然地被已經泣不成聲的面癱臉拉了起來,看著穿著白袍的醫生和男護士開始為這個停止了心跳的男人更衣。他死了,終于從病痛的折磨中解脫了出來,這是一種釋然……這些人的動作很快,我就不小心眨了一下眼,白布就已經遮住了他的臉;再一眨眼,他已經被抬到了另一個病床上,被推出了房間。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就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經策劃好了每一個步驟,門外,所有的醫護人員,以及趕過來的陌生人都在為他送行。面癱臉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壓抑著下一刻就會爆發的情緒,緊緊地攥著我的手,默默地跟著載著尸體的病床,一言不發。這個世界,我又只剩下面癱臉大哥這個親人了。我很感激這個扮演了父親角色不到一天的男人,是他讓這個冷情的面癱臉大哥接受了我的存在,即使今后他只是為了履行與這個男人之間的約定而照顧我——這讓我擁有了一個真正的家人……第15章認親篇(四)到了殯儀館,聞訊趕來的人越來越多,送行的人擠滿了整個靈堂。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拿著早已準備好的遺像擺在了靈桌上,整個靈堂的布置就完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靈桌上的那塊黑布深沉的刺眼。不知道是不是和片場那的一樣容易褪色?多么幽默的巧合!面癱臉大哥才在劇組參演一場虛構的葬禮,現在卻站在真正的靈堂,哀悼去世的父親。面癱臉大哥悲傷的表情漸漸被木然所代替,如果不是看見他眼中閃爍的淚光,我也會以為他已經釋然了。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我和面癱臉一起為那個男人合上了棺木,前來送行的人都散了,只有我和面癱臉留在了靈堂。“小穆,讓李健送你回去休息吧?!泵姘c臉看了我一眼,語氣淡漠地說道。“不用?!蔽覔u了搖頭,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正被面癱臉緊緊握著的手臂,嘆息般地說道,“我想在這里陪陪他?!比艘坏┧廊チ?,就什么也得不到了,看著活人們在眼前折騰,只會覺得煩擾。如果不是這個理智和情感都瀕臨崩潰邊緣的面癱臉大哥,我不會留下來為這個男人守夜。或許,現在離開這個令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