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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一句,接著朝容裴擺擺手,“那幾個老家伙就在老地方,你們趕緊過去吧,再不快點他們就該打起來了?!?/br>容裴和中年人道別后跟高競霆走在一塊。他毫不避諱地損人:“剛剛那位其實就是這座島的一把手,他整天在島上悠悠晃晃,什么正經事兒都不干?!?/br>高競霆始終關注著容裴和對方的談話,他隱隱感覺到自己這次也許又幫不上容裴的忙,甚至還可能要沾點容裴的光。事實上高競霆的預感并沒有錯。在島嶼西邊有一個奇怪的建筑群,它們是由舊戰艦改造的,外形還保留著戰艦的模樣。黑壓壓的一片鋼鐵聚落看起來沉靜肅穆,仿佛從天地之初就已經聳立在這座島嶼的最西端,即使日夜遭受著風吹浪打也不會消失。容裴說:“這就是海州軍校,最近海州軍校把我們名單上的人聘請了一大半,所以軍?,F在熱鬧得很,天天都有好戲上演?!?/br>高競霆忍不住盯著容裴問:“誰把他們都請來的?”容裴說:“不是我?!?/br>他沉默下來,終究沒有說到底是誰做了這件事。高競霆不傻,琢磨兩下就知道是誰了?,F在想要抓住海州軍校這個根本之源和林寒池一較鋒芒、關系網有一部分和容裴重合的人,除了范立云還有誰?本來范立云在西部經營了這么久,人脈肯定比容裴要廣,可惜以前范立云死守原則,與人往來時鮮少涉及真正的利益,因而和他“結黨”的人幾乎沒有。而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范立云反而進入了很多上一輩人的眼睛里,讓他們十分欣賞。自從海州遇襲、范立云回歸軍方那天起,范立云的行事風格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他依然不“結黨”,該利用的人脈和資源用起來卻毫不猶豫,一時之間他在海州的地位迅速拔高,遠遠甩開了林寒池。高競霆知道這多少也是因為林寒池根本沒有發力,但心里還是生出了幾分警惕。他決定終止這個話題,跟容裴并肩走進軍校里。在容裴兩人踏進演練室時,里頭正被刁難得滿頭是汗的謝云夕就眼見地瞧見了他們,立刻借機脫身:“你們看誰來了!”高競霆和容裴一下子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容裴倒是很輕松,笑瞇瞇地問:“在外邊就聽老馬說你們在吵,吵什么呢?”要是平時的話氣氛早就緩和過來了,可這會兒高競霆和謝云夕都在,所有人都哼了一聲,誰也不說話。高競霆知道海州人對高家人并沒有好感,對謝云夕更沒有好感,因為當初黑水州軍方的最高首長是李家人,出面下令斷開逃亡道路的是謝家人,但凡還記得那慘烈戰況的人都會對他們抱有敵意。即使后來那位李家人沖入戰場與海州人一起赴死,已經造成的傷害卻是無法抹掉的。高競霆姿態擺得很低:“前輩們好?!?/br>站在沙盤正中央的老人從鼻頭哼出一句話來:“最煩你這種靠背景上位的家伙了,別出來礙眼行嗎?”被直接指出自己履歷里的污點,高競霆并沒有惱羞成怒:“能力是實力的一種、人脈是實力的一種、個人魅力是實力的一種,背景同樣也是實力的一種——難道有哪個家族是什么事都不用做就能憑空出世、躋身帝國前列的?我受益于上一代的努力,但是這種好處并不是沒有條件的,如果我沒有相應的能力,就算把整個高家交給我我也只是一灘爛泥。正相反,我有能力,我的背景給我提供了相應的機會——我抓住了機會,這樣我才能一步步地往上走?!?/br>老人冷嘲:“辦事不行,口舌倒是挺伶俐?!?/br>高競霆對四周投來的鄙夷視線視若無睹:“你們可以親自考校一下我到底行不行!”容裴始終在一遍看著,這時候的高競霆,已經有了無懼無畏的勇氣——甚至是信念,正如他自己所說的,背景也是實力的一種,高競霆本來就擁有過人的軍事天賦,再加上高家這個家族的幫扶,扶搖直上并不是難事。謝云夕見容裴眼底帶著點兒笑意,靜靜地看著高競霆“舌戰群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高競霆真是幸運到讓人妒忌的家伙,他總能輕而易舉地擁有一切別人窮盡一生也無法抓在手里的東西,包括出色的伴侶、過人的才華、美好的前景,他甚至還擁有比別人更為漫長的無憂無慮的少年歲月,簡直是幸運兒中的幸運兒。容裴很快就發現謝云夕的神色在那兒變幻個不停,他問道:“你怎么來這兒了?”謝云夕說:“他早先安排的?!?/br>容裴自然知道“他”是指范立云。謝云夕在去年的冰雕節扮演的“謝家人”非常深入人心,正是因為他下令切斷了所有通道,漫山遍野的“冰雪城市”轟然倒塌,成為了冰雪凝成的廢墟。當年的事情也被完完整整地挖了出來,原來真正下令放棄西部的并不是李家人,而是他的副官。謝云夕還原的“真相”讓西部人的仇恨值轉移了很大一部分——這甚至還讓李敘嚴后來成為云來港軍區最高首長鋪好了路。只是這樣的話,謝云夕在西部的處境就有些困窘了。范立云倒是好手段,直接把自己的學生扔到最仇恨謝家人的地方,讓謝云夕直接面對這群頑固至極的老海州人。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并不符合范立云的一貫做法,但容裴不得不承認這是一著好棋,只要這些人認同了謝云夕,謝云夕代表著的“謝家”也就可以重獲新生了——因為它已經不再被仇恨。容裴拍拍謝云夕的肩膀,給予他鼓勵般的眼神。謝云夕眼眶一熱。他想起自己是怎么喜歡上“獵手”的,那時候他沒有半個親人,導師們、長官們以及李老爺子雖然很看好他,可是他畢竟不是他們的子侄、不是他們的兒孫,而且他從小就表現得很成熟,從來不讓別人cao心,所以他們也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并不需要任何多余的關懷。事實上那并不是多余的。再堅忍、再有能力、再有出息的人,都需要感情的滋養。他取代容裴的計劃失敗后一個人前往東部,其中的寂寞和辛酸是沒有跟任何人說起的,所有人都看到他出色的表現,認為他能夠輕輕松松地適應任何環境。只有“獵手”曾經對他說:“玩游戲的時候不需要想太多,這是讓你放松的地方,你可以別把自己逼得太緊?!?/br>人的喜歡就是這么沒有道理,就那么一句不深不淺的勸說,謝云夕就惦記了好些年,每每想起來心里就覺得一片guntang。——即使對于說這樣的話的人來說,那并不是多重要的話。謝云夕定定地看著容裴。容裴同樣也注視著謝云夕,可他看到的卻是謝云夕眼底那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