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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感覺出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有過這種糟糕想法。只是身在囫圇、年歲漸長,他們這種想法也就慢慢放下了。所以容君臨才說“這是你們的時代”。容君臨評價秦時章時表示“秦時章是一個瘋子”,而每一個站在時代制高點的人其實都有點瘋子特質,差別只在于程度深淺——以及是否能控制。從容君臨的目光中看到毫不掩藏的期望,容裴說:“我會努力站到舞臺中央?!?/br>容君臨拍拍他的肩:“回去吧,有空再來找我聊聊?!?/br>他沒有再提給容裴什么東西的話,因為他們一言一行勢必會受到監控,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再橫生事端。年輕人的路還是讓他自己一步步去走比較穩當,否則今天給予的一丁點相當于揠苗助長的幫助非但沒有實質助益,還極有可能將成為明天的隱患。容裴也沒有疑惑,他向容君臨一行人道別,跟著送自己進門的獄警小哥一起離開。快要到門口的時候獄警小哥突然說:“我看過你的資料了?!?/br>容裴微笑起來:“哦?有什么想法?”獄警小哥說:“你真是一個優秀的政客?!?/br>容裴說:“謝謝夸獎?!?/br>獄警小哥說:“可是我有一點想不通。在辦公事的時候你是一個絕對的利益獵手,手段將近冷酷,每一件事都算計得很徹底,幾乎不會放過半點好處;然而在辦私事的時候你卻有著截然不同的面貌,你厚待身邊的每一個人,無論是什么角色你都做得極好,你為人謙和、責任心強卻又充滿柔情,很多時候寧愿委屈自己也會滿足周圍人的需要。這又是為什么?”這是對自己的評價嗎?短短小半天就能得出這種全面評價?容裴注視著眼前的年輕人一會兒,突然就笑了笑,對這個滿臉迷惑的年輕人說道:“因為這時候我是‘感情獵手’?!?/br>獄警小哥愣住了。容裴說:“在感情上面,吃虧并不是壞事——正相反,它是一種手段?!?/br>看著容裴冷靜到近乎毫無感情的眼神,獄警小哥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轟然崩塌。吃虧是一種手段?剛剛他聽到有個老犯人評價說“這家伙很像容君臨”,才查了查容裴的履歷。結果讓他非常吃驚,因為容裴的大部分做法都與容君臨很相近!正是發現了這種驚人的重合,他才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把自己長久以來的疑惑拿出來詢問容裴。容君臨是他父親最推崇的人,從小耳濡目染之下,他對容君臨也十分崇拜。容君臨極端的兩面一直讓他非常在意,他沒法想象一個人是怎么將兩種處事方式平衡得那么好的。容裴的解釋讓他有種信仰崩塌的感覺。但是他的疑惑確實被解決了。瞧見獄警小哥一臉糾結,容裴在心底微微一笑。像這種愛鉆牛角尖、事實都想找個準確答案的家伙,就該把他繞進死胡同里讓他好好憋悶一下。容裴并不知道的是,這句臨時起意的戲弄使得在后世名聲最響亮的批判家楊勉開始萌生轉投未來職業的想法。并且留下一大批批評他的評論,被他戲稱為“咬人的小綿羊”。這個時候容裴只是揮揮手和還是個獄警的楊勉道別。容裴沒有停頓,開車前往高家。這個時候高競霆應該也看到了最新消息,那家伙的情緒還很不穩定,受到刺激以后恐怕會再度失去控制。容裴報上名字以后就見到了高榮成,陶溪也在一邊。容裴問:“他呢?”見到容裴趕了過來,高榮成心中欣慰,說道:“他在他以前住的地方?!?/br>容裴點點頭。陶溪補充:“聽到李斯特的話后,高上校很在意?!?/br>容裴當然知道這個很在意是非常委婉的說法。李斯特最后那段話顯然是故意的,呼吁大家“不要歧視”,正是給高競霆提了個醒——將來他可能會遭到歧視!高競霆現在非常驕傲,而且非常敏感,哪里受得了這樣的事情。容裴說:“那我去找他?!?/br>高榮成點點頭。容裴駕輕就熟地找到高競霆把自己關起來的地方。他輕輕敲門。高競霆野獸般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別來找我,我誰都不見!”容裴說:“高競霆?!?/br>高競霆重重的喘息聲從里面傳來。容裴平靜地命令:“開門?!?/br>里面還是只傳來高競霆的喘息。第89章容裴頓了頓,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把門打開。高競霆:“……”容裴晃晃手里的鑰匙,聳聳肩說:“你當初非要塞給我的?!?/br>容裴平和的態度讓高競霆微微冷靜下來。容裴關上門,坐到高競霆跟前瞧著他:“不是早就知道李斯特會有后手的嗎?怎么還這么大反應?”高競霆一滯。這個打擊來得太突然了。就在他認為自己比“傻子”要強無數倍、拒絕承認自己是“傻子”的時候,李斯特就來了這么一著——他完全沒有準備。他害怕自己變得連“傻子”都不如,害怕、害怕……在“傻子”時期就有的惶恐占據了他的心,“傻子”有多害怕失去容裴他是最清楚的,因為那是在他記憶里占據最大位置的東西、清晰到讓他想要把它甩掉,以此令自己強悍起來。這種想法他要怎么跟容裴坦白?告訴容裴說自己曾經以為他是自己最大的弱點,想要將他無情地拋開;可是見了面以后心底深處的欲念又慢慢占了上風,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對他展示自己強勢的一面?光是想到容裴會嘲笑自己、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自己,高競霆就覺得自己胸口快要炸開了。他覺得心里疼得要命,甚至后悔自己執意要進行治療,哪怕知道李斯特的目的并不單純、即使容裴對此并沒有表露半點支持。高競霆的視線牢牢地定在容裴身上,腦海里翻騰著無數瘋狂的想法:比如制住容裴把他抓到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比如將婚約公諸于眾讓容裴迫于輿論不能離開自己、比如……可是沒有一個想法能讓他心里的陰郁和痛苦緩過來,反而讓他越來越難以忍受。高競霆一把抱住容裴,重重地將他抵在椅背上,臉埋進了容裴的頸側,發瘋似地摟緊他。仿佛害怕一松手就會永遠失去懷里的人。容裴低頭親了親他的頭發,語氣沒有絲毫慌亂:“我們回云來港?!?/br>高競霆霍然抬頭,凝視著容裴的眼睛,眼眶發紅:“跟變成傻子以后一樣,躲到云來港當個膽小鬼嗎……”容裴看到那久違的紅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