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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br>李斯特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抽出一份報紙,指著上邊的頭版頭條問道:“聽說你從小到大都和高競霆是好友,為什么?”容裴說:“交朋友還需要理由嗎?”李斯特說:“對于我們來說確實需要?!彼曋菖?,目光帶著洞悉一切的睿智。容裴微微一頓,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說:“我和高競霆之間有婚約在身?!?/br>李斯特愕然地看著他。容裴眉宇間帶上了鮮有的飛揚笑意:“能看到李斯特先生變臉,這個消息賣得很有價值?!?/br>李斯特的神色很快就恢復如常,只是始終心底卻還是有些震驚。他那個表弟居然是容裴的“未婚夫”,這個消息實在讓他有點兒吃驚。雖然早就想到過容裴留在高競霆身邊是有原因的,但他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是因為婚約。即使時下有再多聲音把容裴和高競霆拴在一塊,李斯特還是從容裴的做法里看到了未來的走向:容裴這種人勢必不會愿意和高家捆在一起。——這次軍演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遇到利益沖突時,容裴肯定會以己方利益為先。想到那個很有潛力、可又并不成熟的表弟,李斯特挑眉:“既然這么多年來你都把婚約瞞得那么好,現在為什么要把它告訴我?”容裴微微一笑,說道:“因為我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事?!?/br>李斯特心頭一跳。他不動聲色地問:“什么事?”容裴說:“關于‘帝國的玫瑰’的事?!?/br>李斯特面色一沉。自從李斯特受到重用之后,他的檔案就被刷新了一遍,外人能查到的東西極少,李斯特祖母的事在國內都鮮少有人知道。容裴能查到這個,表明容裴的手伸得很長,或者容裴的戰線埋得很長!李斯特看向容裴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容裴最擅長捉摸別人的情緒,哪會發現不了李斯特的不悅。他從容自若地解釋:“不要誤會,我沒有調查過您——我曾經綜合各方面的信息分析過高家的情況,發現您祖母的事只是順帶的?!?/br>李斯特說:“那你有什么打算?”容裴說:“你想為你祖母爭取高家人的認同,讓她在有生之年可以回一次家,是這樣吧?”既然已經被容裴摸清了底細,李斯特也坦然承認:“沒錯?!?/br>容裴說:“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幫你?!?/br>李斯特雙手交握,盯著容裴的臉:“條件?”容裴說:“沒有條件,你按你原本的打算去做就好?!?/br>容裴并不強硬、卻極為從容的語氣讓李斯特很不喜歡,一向只有他以這種態度對待別人,還沒有哪個人敢在他面前擺出這種姿態。李斯特交握的十指微微收緊,笑容有些發冷:“我原本的打算是什么?”容裴仿佛沒注意到李斯特的慍怒,看著他說出自己的推測:“我猜大概是有限度地幫助高競霆和高衡,和這兩個最有希望繼承高家的表兄弟打好關系,徐徐圖之?!?/br>完完全全被猜中了,李斯特反倒笑了起來。容裴確實很了解他,事實上他只知道高競霆和高衡最有希望拿下繼承人位置,連他們的年齡、相貌都沒太在意,因為他從來都沒把這些表兄弟看在眼里。之所以為他們準備禮物,完全是因為需要借助他們實現自己的目的。李斯特的心情徹底平復下來,他覺得自己要重新評估這個容裴,否則也許一不小心就栽在對方手里。李斯特的原則是“寧愿把對手高估一百倍,也千萬不要輕視他”——雖然能被他視為對手的人并不多。李斯特微笑著問道:“你希望我幫高衡還是高競霆?”容裴不動聲色:“我沒有權利替你選擇?!?/br>李斯特說:“我猜你是想我幫高競霆的吧,畢竟他身邊的人好像想把你變成高競霆的磨刀石,引導他懷著對你又愛又恨的心情和你廝殺——我想我應該可以很好地取代這個角色?!?/br>容裴很自然地接話:“那就辛苦你了?!?/br>沒想到他還有這么厚臉皮的一面,李斯特被他噎得一滯。但李斯特到底還是李斯特,再怎么不高興也不會為這點事計較太多,他決定給容裴一個順水人情:“好,如你所愿?!?/br>“謝了?!比菖嵴酒饋碚f:“那我和小周先回后面,明天再見?!?/br>李斯特點點頭說:“肯,你送客?!?/br>目送容裴和周續玉離開,李斯特把目光放到桌面的稿紙上,神情變幻莫測。不管怎么樣,容裴這個名字他已經記住了。真是一個比想象中要厲害得多的……政客。李斯特哂笑:想不到第一個能讓他有棋逢對手之感的人居然是他一向“歧視”的政客。另一邊,肯依言將容裴和周續玉送出門外,卻意外地看到最近在各大報刊上見過不少次的人站在走道盡頭。他沉靜地站在窗邊,盯著外邊飛快馳去的景色。也許是為了犒賞他的專注,外邊黢黑的夜色慢慢被染上了一絲光亮,劃分晝夜的黑與白就在他的目光中完成了交替,天色亮得讓人的視野也變得開闊。云開日出,天光爛漫。那個人轉過身來,凝視著容裴喊道:“阿裴?!?/br>他的語氣不急也不緩、不輕也不重,仿佛只是很普通地偶遇了、很普通地打了個招呼。是高競霆。第79章高競霆被邱靖海委派為軍方代表前往首都參加國議會,正好在這趟列車上,但他呆在最末節的軍用車廂,與前端相隔有些遠。這是他們近來第一次見面。容裴自從軍演之后就忙碌于各種采訪、宣講活動,還得籌措國議會的各項事務,連沾到床的時間都不多,更別提和高競霆見面了。高競霆也同樣百事纏身。兩個人視線相遇時有一瞬間的靜默。最后是容裴先開的口,他微笑著說:“一起去吃早飯吧?!?/br>高競霆說:“好?!?/br>兩個人到供應處取了一份餐點,端著盤子擠進容裴的暫時住處。容裴住的單間要比李斯特的小得多,除了床鋪之外只擺了一張窄桌,吃飯、工作都在上邊解決。高大的高競霆讓單間里顯得有些狹窄,但容裴也沒太在意,他說道:“國議會準備得怎么樣?”高競霆說:“我才剛調職,能做到的事不多?!?/br>容裴想想也是,也就沒再多問。高競霆也不說話,安靜地把自己那份早點解決掉。容裴對物質要求不高,所以外出時住的總是最普通的單間、吃的總是最普通的飯菜,高競霆卻不一樣,他從小就被哄著吃飯,生怕他不肯張口。吃著和容裴相同的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