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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貝暖心中替他補完,火速后退。 邢權疑惑地看了貝暖這個方向一眼,沒發現什么,才繼續往前走。 貝暖糾結了一下,要不要惹出點亂子讓大家注意到這兩個人,又否定了這個念頭。 甲板上全是人,有老有少,這兩個人身上都帶著刀,逼急了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還是想辦法悄悄搞定他們的好。 他倆繼續往前走,目標明確。 貝暖繼續納悶:這兩個人好像很知道盛翊會在什么地方,直奔盛翊常待的上層甲板的船尾。 貝暖現在完全來不及回房叫江斐他們,只能先跟著邢權他們。 現在天已經黑了,盛翊的眼睛又看不見了,會吃大虧。 而貝暖是隱身的,邢權他倆看不見,無形之中占了便宜,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貝暖別無他法,只得緊緊跟著,一邊走一邊把空間里能用得上的東西都整理到方便好拿的地方。 盛翊果然就在昨天的老位置。 他依舊坐在輪椅上,膝蓋上搭著一條毯子,面向著夜晚平靜的海面。 這里很偏僻,向來沒有別人來,連他身邊常跟著的李秘書都不在。 邢權和武毅也看見盛翊了,并沒有直接過去,而是抽出刀來,藏在暗處往那邊觀察。 “他晚上是真看不見吧?”武毅說。 “應該是?!毙蠙啻?。 貝暖心想:他們剛上船,一上船就被關起來了,從上船到關起來,貝暖全程都在場,并沒有聽到任何人對他們吐露船上的情況。 當時送他們去貨艙時,老好人李秘書一路都在跟邢權閑聊,就沒停嘴。 可是貝暖現在回想一下,李秘書一直在問的全是漁船上的情況和邢權他們的經歷,一句Vali號上的情況都沒說,十分老jian巨猾。 可是邢權他們對盛翊的情況卻相當清楚。 貝暖心想,邢權他們不會也重生了吧? 管他們重不重生,貝暖不再理會他倆,火速沖到盛翊身邊。 她一來,盛翊就察覺到了,轉過頭。 “別說話?!必惻拷?,低聲警告。 “關在貨艙里的邢權和另一個人跑出來了,他們想過來殺你,就藏在那邊大鐵箱后面,”貝暖小聲說,“你有辦法能叫來別人幫忙嗎?” 盛翊的表情仍然很平靜,真的沒有出聲,只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貝暖在心中嘆了口氣,只能指望自己了。 “你不用擔心,”貝暖說,“我來想辦法對付他們?!?/br> 這兩個人窮兇極惡,不知道行不行。 不過現在這種狀況,盛翊眼睛看不見,人還坐在輪椅上不能動,貝暖不行也得行。 無論如何都要頂上。 “盛翊,你把輪椅往前挪半米?!必惻笓]盛翊。 船舷旁立著一個燈柱,燈卻沒亮,大概是壞了,不過燈座上有一個可以踩腳的地方。 貝暖爬了上去。 盛翊很聽話,乖乖地把輪椅挪到燈柱旁邊。 貝暖高高地站在上面,這樣有人想過來殺盛翊時,就會完全落在貝暖往下砸東西的有效范圍內。 唯一的問題就是燈柱靠近船舷,站在上面,旁邊就是船舷外的大海,好像隨時都會掉進海里。 站得這么高,有點暈。 貝暖一只手緊緊抱住燈柱,讓自己不要回頭看下面的大海,只認真地盯著邢權他們那個方向。 盛翊忽然開口,好像知道她站在上面,仰起頭,“貝暖,下來?!?/br> 他看上去很緊張,比剛才知道有人要來殺他還緊張。 “沒關系我抱著柱子呢?!必惻⒉惶ε?,低聲說,“我隱身,邢權他們兩個看不見我,站在上面正好偷襲?!?/br> “下來!船會晃,上面太危險?!笔Ⅰ催B音量都不控制了。 邢權那邊卻有了動靜,貝暖看見他們兩個左右看看,覺得沒人,就貓著腰往這邊跑過來。 他們仗著盛翊看不見,手里明晃晃地握著刀。 貝暖鎮定住情緒,只等他們一靠近,就往下砸煤氣罐。 “貝暖,你別動,我自己來?!笔Ⅰ春鋈徽f。 貝暖清楚地看到,在邢權他們靠近時,盛翊從座位底下抽出一把匕首。 貝暖怔了一下,心想,他打算自己來?可是他又看不見,真的行? 就在貝暖愣怔的瞬間,武毅已經到了,對著盛翊舉起手中的刀。 然后武毅就倒了。 貝暖離得近,居高臨下看得非常清楚,盛翊確實用匕首比劃了一下,可是根本就沒碰到武毅。 貝暖隨即就明白為什么了。 武毅胸前心臟的地方,嵌著一個貝暖看過一萬次、非常熟悉的小黑點。 這東西本來都是出現在喪尸的腦門正中,是根齊根沒入的長釘。 陸行遲來了。 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貝暖驚喜萬分,趕緊抬頭到處找,卻沒有看見他。 陸行遲的箭速度太快,天又黑,根本察覺不到箭的軌跡,也不知道他躲在哪。 再低頭時,看見邢權也倒了,不出意料,也在胸口心臟的地方領了根釘子。 好不容易才養出來的一個蠱王,就這么無聲無息地狗帶了。 貝暖卻一眼發現盛翊不太對勁。 他正捂著胸口,鮮血從他的胸前滲出來,洇濕了一大片。 難道蠱王剛剛在倒地之前給了盛翊一刀?陸行遲沒來得及救?怎么可能? 盛翊痛苦地喘著,彎下腰往前一栽,就從輪椅上栽到了地上。 貝暖飛快地從燈柱座上跳下來,蹲下抱住他的頭,想把他扶起來。 陸行遲呢? 貝暖環顧四周,人都受傷了,他怎么還躲著不肯出來? 盛翊忽然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對貝暖說:“上一世,我不是被邢權他們殺的?!?/br> 貝暖:? “有人在我身后偷襲,趁我不注意,給了我一刀,雖然我的眼睛看不見,但是我能感覺得出來,是個熟人?!?/br> 什么意思? 貝暖正在愣神,就聽見盛翊輕聲說:“別出聲,他來了?!?/br> 盛翊輕輕一翻,從貝暖懷里滾到地上,好像無比痛苦。 就在不遠處,陰暗的角落里,果真出來了一個人。 貝暖認出來了,是船上的翟大副。 他的背一如既往地弓著,兩肩塌著,黝黑的臉看上去依舊很樸實可靠,目光膽怯,還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表情。 他先遙遙地看了這邊地上倒著的三個人一眼,才試試探探地走過來。 “盛總?”他彎下腰小聲叫,“您沒事吧?” 他看不見貝暖,只能看見蜷縮著躺在地上、胸前淌血的盛翊。 這人明明看見出了大事,卻既不著急,也不趕緊上來救人,舉止相當奇怪。 貝暖按照盛翊的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