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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鮮少個人感情。 貝暖沉默地往下翻,一頁又一頁。 上面說,貝媽因為身體原因一直不育,兩個人想去收養一個孩子,在福利院排隊,終于等到一個女嬰。 小女孩非??蓯?,可惜有先天性心臟病,被人遺棄在福利院門口。 病情嚴重,根本沒有人愿意收養,很多人都怕就算做了手術,也活不了多久。 貝爸和貝媽商量了幾天,就辦了收養手續,把小貝暖帶回家。 帶貝暖回家的那天,一向冷靜得如同航海日志的日記上,突然多出一句感情充沛的話。 “小不點的笑容像陽光一樣,我們給她起了名字,叫暖暖,希望世界對她溫柔以待,也希望她以同樣的溫暖回報世界?!?/br> 剩下的日記更像是貝暖的生活起居注。 兩個大人從沒養過寶寶,尤其是身體還不太健康的寶寶,手忙腳亂,狀況百出。 貝暖的每件小事對貝爸貝媽都像個奇跡。 暖暖會拉衣服拉鏈了,暖暖會用小馬桶了,暖暖會說自己的名字了,暖暖會用蠟筆畫畫了…… 開胸手術一天天提上了議事日程,貝爸貝媽在努力湊錢時,這本日記戛然而止。 陸行遲遞過來紙巾盒。 貝暖這才意識到自己淚流滿面。 她抽出幾張紙巾,一點一點擦干凈臉,可是擦掉的淚水又會重新跑出來,停都停不住。 還沒擦完,陸行遲就坐過來,伸手把貝暖抱進懷里。 貝暖趴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心中不愿承認,卻十分清楚—— 收養的事是真的,日記也是真的。 爸爸生前,每年雷打不動,都會給收養登記證上的那家福利院捐錢。 現在想想,每年他捐錢的時候,就是在貝暖的生日前后。 貝暖曾經問過他,福利院那么多,為什么非要捐那家,記得爸爸當時的回答是,那家福利院里的孩子都是小天使。 貝暖不動,陸行遲就不動,他輕輕撫著她的背,好像可以這樣陪著她,一直到天荒地老。 過了好久,貝暖才出聲。 “其實我爸爸剛出事的時候,我心里不是沒怨恨過的?!?/br> 貝暖把臉埋在他胸口,聲音含糊。 “我那時候很想跟爸爸說,你沖上去救別人的時候,心里有沒有想過我?!?/br> “你走了,把你的家人孤零零地留在這個世界上,有沒有覺得后悔?!?/br> “救了那些根本不值得救的人,你有沒有覺得后悔?!?/br> 爸爸剛去世的時候,貝暖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著,好像爸爸就在附近,能看到她,能聽到她說話。 她那時一直在對腦海里的爸爸說:你都看到了嗎?你用命去換的人真的值得嗎?你做的事真的值得嗎? 貝暖緊緊地攥著陸行遲的衣襟。 陸行遲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 貝暖漸漸安靜下來。 “我現在明白了,”貝暖說,“我爸爸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會做這樣的事?!?/br> “如果他不是這樣的人,他就不會把我從福利院里接出來,傾家蕩產地給我做手術?!?/br> “我能坐在這里,能曬著太陽,吃好吃的,能到處玩,能好好地活著,全都是因為他是這樣的人?!?/br> “要是他不是這樣的人,世界上就根本沒有我?!?/br> 陸行遲安靜地聽著,只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什么都沒說。 午后明亮的陽光穿過窗子,照在床上,照在兩個人身上,屋子里滿溢著陽光烘烤織物的香味。 溫柔,溫暖,又無處不在。 貝暖一點點平靜下來,卻依舊把頭抵在陸行遲胸前。 等貝暖不哭了,陸行遲才拿過紅色的鐵盒,遞給貝暖。 “里面還有別的東西?!?/br> 紅色的小本本下面,還壓著一張紙。 是一張紙頁發黃的舊字條,上面是爸爸的字跡—— 祝暖暖生日快樂,健康成長。爸爸。 這是每年生日爸爸都會說的話。 今天又是貝暖的生日,竟然又收到這句熟悉的祝福了。 字條好像是從什么書上裁下來的,貝暖實在想不出來這會是從哪來的。 字條下壓著一串鑰匙。 和上次保管柜的鑰匙不同,這串鑰匙有大有小,做工精致,看起來非常新。 貝暖完全不明白這是什么。 陸行遲看了看鑰匙串,“貝暖,今天是你生日?” 貝暖點點頭。 這次瞞不了他,剛剛的收養登記證上清楚地寫著貝暖的生日。 現在想想,不知這是貝暖的親生父母遺棄她時,寫下來的她真實的生日,還是干脆就是福利院撿到她的日子。 陸行遲拎起鑰匙串仔細看了看,推測,“那這好像是……生日禮物?” 雖然很荒謬,但是真的很像是個生日禮物。 這串鑰匙太新,太漂亮,和這個末世中荒廢的城市格格不入。 貝暖的注意力被鑰匙串轉移了,漸漸地忘了哭的事,和陸行遲一起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所以然來。 幾把鑰匙上都沒有任何標記,不知道是開什么用的。 正在琢磨,忽然有人敲門,唐瑭探頭進來。 “杜若哥不讓我過來吵你們,非說你倆鎖著門呢,”唐瑭燦爛一笑,“我就說沒有。你們要不要出去玩桌游?” 陸行遲對他笑笑,“好?!?/br> 順手拉貝暖站起來。 貝暖知道,他是想讓她出去和大家玩,換換心情。 陸行遲牽著她的手走到門口,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事。 “貝暖,我放在你空間里那箱金條,給我用一下?!?/br> 他是說當初兩個人剛見面時,他存放在貝暖空間里的裝滿金條的小公文箱。 貝暖趕緊翻了翻,把箱子找出來。 小公文箱看著不太大,貝暖就有點輕敵,從空間里取出來時直接拎在手里。 沒想到箱子的份量遠遠超過貝暖的預期,猛地往下一墜,差點砸到腳。 還好陸行遲在旁邊眼疾手快,一把幫她抓住,才沒讓她過一個今生難忘的瘸腿生日。 杜若他們都在外面。 杜若看見他倆終于出來了,笑道,“唐瑭這小孩,太不懂事了。不過白日宣那什么,確實不太好?!?/br> 貝暖瞪他,“宣什么?” 她兇巴巴的,杜若不敢再說,乖乖地舉起手對她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貝暖滿意了,把杜若的桌游收藏全都搬出來,堆了一地,和杜若他們一起一個個研究。 陸行遲卻沒有坐下來的意思,“你們玩,我還有事?!?/br> 整整一下午,都沒再見到陸行遲的人影,他一個人關在主臥里。 貝暖琢磨,他昨晚守夜,一直在攻讀言情,一夜都沒睡,現在肯定是補覺去了。 吃晚飯前,陸行遲才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