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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言觀色,覺得貝暖的神情有點不對,捧著盤子驚恐地問:“圣女……我是……做錯什么事了嗎?” “沒有,沒事?!必惻f。 雖然貝暖沒說,丹穗卻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做錯了,她著急了。 “圣女,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能碰那個盤子?!?/br> “圣女,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圣女,你原諒我這回,別把我關進籠子里!” 哈? 貝暖嚇了一跳,趕緊聲明:“為什么要把你關在籠子里?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你關進籠子里?!?/br> 丹穗卻不信,已經急哭了。 “可是亞雯圣女就會把人關在籠子里,只要有人做錯事,她就會把人關起來,不給吃的?!?/br> 一大滴一大滴的眼淚噼里啪啦掉下來,砸到丹穗手中的盤子上。 貝暖望著盤子里的淚滴,愣了愣,一把搶過來。 貝暖端著珍貴的盤子,一邊安慰丹穗,“沒事,什么事都沒有。我就是許了個愿,今晚不會洗這個盤子兩次,你現在只洗了一次而已,不是什么大事?!?/br> 貝暖把盤子拿到窗口,放在月光能照到的窗臺上,隨手用右手指尖碰了一下一滴眼淚。 “只要放在這兒,明天早上之前,你別再洗它不就行了?” 貝暖的話聽起來非常誠懇,丹穗終于不哭了。 貝暖打開任務欄看了一眼。 “至真至誠”任務顯示完成,任務的說明是:你的這根手指在三十六小時內,擁有讓點到的人說三分鐘真話的能力(自身免疫)。 貝暖心想,還好是自身免疫,否則這只手就算是廢了,連自己都不能碰。 貝暖去洗了洗手,用紙巾擦干,心想,這次的異能比上次聽到心聲還好。 上次只能聽到陸行遲一個人的心聲,這次的意思,好像是可以讓點到的所有人說真話。 貝暖想試試。 屋里只有三個人,陸行遲會想什么,貝暖現在非常清楚,不想再欺負他了。 而且陸行遲太機警,逼他說真話,說不定會被他察覺出什么不對來。 貝暖決定欺負一下丹穗。 丹穗還傻乎乎站在原地,眼睛紅紅的,比貝暖抹過泡椒水的眼睛還紅。 貝暖走過去,口中問:“丹穗,亞雯經常把人關在籠子里???” 順手碰了碰她的胳膊。 “沒錯,亞雯圣女會把人關在籠子里,還不給吃的,上次因為有人打翻了一杯水,就把人關了好幾天,差點把人餓死,還是伽寒酋長過去求情,才把人放出來的?!?/br> 丹穗毫不猶豫地下了個結論,“她特別特別壞,說是圣女,我看其實就是個被修耶邪火控制的女人?!?/br> 丹穗說完這一句,猛地捂住嘴,一臉驚恐。 異能起效了。 丹穗成功地進入了三分鐘真心話時間。 貝暖很滿意。 而且貝暖覺得丹穗說得非常對,英雄惺惺相惜,所見略同。 貝暖安撫她,“沒關系,你隨便說,反正這里也沒別人?!?/br> 丹穗想控制住嘴不繼續說話,嘴巴卻像是有自己的主意一樣,不用人問,就會自動開口。 她自動自覺繼續說:“大家都在說,現在真圣女已經現身了,亞雯這個冒牌貨,應該回她的村子里繼續養猴子了吧?” 丹穗已經絕望了。 貝暖笑了笑,直接問她:“那你是伽寒派來監視我的,還是亞雯逼你來監視我的呢?” “當然都不是,伽寒酋長說,想挑一個干活利索的,挑了一圈,大家都推薦我,說我最勤快,所以我就來了?!?/br> 丹穗答得毫不猶豫。 “我也愿意過來,因為圣女這邊待遇比伽寒酋長那邊還好,而且活兒不多,還很清閑,有時間玩?!?/br> 丹穗自己一臉納悶,貝暖問得直截了當,自己不知為什么,也回答得直截了當。 貝暖點點頭,“好。這么晚了,你去睡覺吧?!?/br> 丹穗施了一禮,轉身要走。 才打開門,忽然又控制不住地自動開口:“那個侍從為什么會睡在地鋪上?” 說完,像是被自己嚇到一樣,整個人都僵住了。 貝暖忍住笑,“不然呢?” 丹穗直通通地說:“我以為他會和您一起睡床?!?/br> 說完驚惶地又施了一禮,落荒而逃。 貝暖看了陸行遲一眼,陸行遲一直不動聲色地靠著矮柜站著。 看見丹穗走了,才慢悠悠說:“我覺得她以為得很對?!?/br> “對什么對?!必惻够卮采?。 陸行遲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里,走過來,看一眼她還紅著的眼睛,再拿起窗臺上的盤子看了看。 “你最近許的愿真多?!?/br> “那是?!必惻瘜Ω端?,“這種人心惶惶的時候,不就是最容易迷信的時候嗎?” 貝暖舒服地伸了個大懶腰,“許個愿不算什么,我經常給自己規定,出門要邁左腳,否則不吉利,鞋要擺好,左右反著放不吉利,樓梯要走雙數,最后是單數就蹦下去,多著呢?!?/br> 陸行遲在她床邊坐下,摸了摸她的頭。 “不用那么害怕,就算真迷信的話,應該相信的也是善惡有報,吉人天相。你哪次不都是因禍得福?” 這倒是,他說得很對。 貝暖心中籌劃了一下。 這根手指頭絕世無雙,能逼人說出真心話,就是一個審人的大殺器。 明天只要找到亞雯,直接問問她關于神秘人的事,她一定會把她知道的所有情報全都抖落出來。 貝暖就不用再當什么圣女,大家可以跟這個奇怪的部落說拜拜了。 貝暖計議已定,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陸行遲沒聽到她的聲音,再低頭看她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嘴角噙笑,睡著了。 說睡就睡,真是只小豬。 她這一整天歡蹦亂跳,惹是生非,各種主意層出不窮,現在總算是安分下來了。 一靜下來,睡著了,就像個天使。 陸行遲小心地把她往床里挪了挪,在她旁邊靠著床頭坐下來,輕輕順了順她柔軟的頭發。 貝暖“唔”了一聲,往陸行遲這邊擠了擠,一頭扎在他身上,把臉舒心地埋在他的衣服里。 陸行遲的整顆心都化了。 他把她弄亂的被子拉起來,仔細幫她掖好,又找到她的一只手,在被子下攥在手里,自己也靠著床頭閉上眼睛。 然而才閉了一秒鐘不到。 “她剛才說什么許愿,一定又是在胡說八道?!?/br> 陸行遲聽見自己在自動說話。 陸行遲:? “那個盤子一定有什么貓膩,她蒙在被子里,究竟在干什么呢?還有,丹穗剛才的表現也很反?!?/br> 他不止在說話,聲音還很大,好像在做演講,唯恐別人聽不到一樣,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