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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出一堆盒子和試劑,往他的兩個大包里塞。    杜若努了努力,還是起不來,勉強笑笑,“你給我注射什么了?我完全不能動?!?/br>    感覺好像被科學怪人做實驗的小白鼠。    男人回頭看他一眼,語氣輕松,“你剛剛在樓下差一點就變異了,要是真變成喪尸,你的血樣就對我沒有用了,所以我給你注射了一份病毒抑制劑?!?/br>    “病毒什么??”杜若的語調都變了。    “抑制劑?!蹦腥擞悬c不耐煩,“渾身無力是副作用,一會兒就好了?!?/br>    他說得完全不在乎,好像口中的病毒抑制劑是最簡單最普通的感冒藥片。    傳說中的病毒抑制劑?貝暖和陸行遲他們一直在說的病毒抑制劑?    杜若努力伸手,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開攝像頭看了一眼自己。    眼睛黑白分明,眼白里剛剛還密布的紅血絲竟然全都不見了,徹底恢復了正常。    杜若開心起來。    “不用太高興,暫時抑制了而已?!蹦腥苏f,一邊拉好包上的拉鏈,拎起包,一副打算走的樣子。    無論如何,有了抑制劑,總比立刻變成喪尸好。    杜若咨詢:“能‘暫時’多久?”    “因人而異,有人若干天,有人幾個月,甚至幾年,不太好說?!蹦腥舜?。    杜若很想跟著他站起來,繼續問他幾個問題,然而腿軟得不像自己的,還是不太能動。    “那我現在還會感染別人嗎?”    “不會。抑制劑失效前,你的體液和血液都完全沒有傳染性,想親誰就抓緊時間親吧?!蹦腥肆嘀叩介T口。    “倒是沒想親誰,”杜若解釋,“那我就可以自由地和大家一起吃火鍋了?”    男人怔了怔,微笑了一下,“火鍋這么重要?是,你隨便吃?!?/br>    就算只延緩一段時間,至少這段時間可以和貝暖他們一起繼續在火鍋里搶rou。    杜若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不能吃火鍋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杜若再抬眼研究這個高瘦的男人。    他說他可以通過注射藥劑對喪尸隱形,手里還有病毒抑制劑,不知是什么來頭。    這個人就像一個巨大的謎團。    杜若抓緊最后的時間問他:“所以你到底是誰?”    那男人笑笑,什么都沒回答,打開門。    杜若趕緊叫住他,“不管你是誰,這位大佬啊,你的抑制劑能不能再多給我留幾份???”    男人輕松答:“沒了,最后一針給你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條件做下一批,做好了再給你啊?!?/br>    杜若問:“問題是你什么時候才能做好???”    男人沒回答,關好門,走廊里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次是真的走了。    又過了好一陣,杜若終于漸漸地能動了。    雖然腿還是酸軟的,杜若能勉強扶著椅子站起來,用轉椅做支撐,慢慢地挪到門邊。    卻很快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如果抑制劑起效,身體恢復正常了的話,會不會就不對喪尸隱形了?    從這里走回食堂,起碼有好幾百米遠,在遍布喪尸的路上走幾百米,不是鬧著玩的。    杜若有點后悔,沒事瞎溜達這么遠干什么呢?    他悄悄打開門,探頭往走廊上張望,一眼就看見,走廊盡頭好幾只喪尸,敏感地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正朝這邊轉過頭。    貝暖猛地驚醒時,天還黑著。    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眼杜若他們。    陸行遲他們幾個都離貝暖有一點距離,還在安穩地睡著。    杜若的睡袋卻是癟著的,里面根本不像是有人睡覺的樣子。    貝暖從睡袋里鉆出來,光著腳跑到陸行遲旁邊。    “陸行遲?!必惻紫聛磔p輕捅捅他。    “怎么了?”陸行遲不用她叫第二聲,就睜開眼睛。    貝暖壓低聲音,有點著急,“杜若不見了?!?/br>    陸行遲看了一眼杜若的睡袋,立刻坐了起來。    兩個人披上衣服一起到小餐廳門口,門從外面鎖著,外面值夜班的人居然不在。    陸行遲伸手一扭,門鎖就開了。    兩個人一起下樓時,剛好遇到值班的宋希翼上樓。    “我正要去找你們,”他說,“和你們一起的那個人說他要變異了,剛才自己出去了?!?/br>    陸行遲和貝暖對視了一眼,心里都很清楚:杜若怕連累他們。    可是這樣還沒變異就出去,不會被喪尸吃掉嗎?    陸行遲伸手,“給我弩,我出去找杜若?!?/br>    “我也要去!”貝暖連忙說。    她一臉倔強,陸行遲拗不過她,只得答應,“出去可以,你得穿好衣服,戴上頭盔手套?!?/br>    三分鐘后,貝暖全副武裝地跟著陸行遲,出了食堂。    食堂外沒有杜若,也沒有任何奇怪的動靜,至少沒看見喪尸聚餐,讓貝暖的心平穩了不少。    校園這么大,杜若去哪了呢?    兩個人穿過宿舍區,在綠化帶的遮掩下,沿著路悄悄地到處找。    哪里都沒有杜若,也沒有聚集喪尸。    兩個人毫無頭緒,在偌大的校園里到處走,不知找了多久,陸行遲突然碰碰貝暖的肩膀,朝一個方向比了一下。    不遠的前面,成群的喪尸中間,路燈下,蹲著兩個人。    一個是只學生模樣的喪尸,低著頭蹲著,嘴里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另一個竟然是杜若。    他用一模一樣的姿勢蹲在喪尸對面,嘴里也在說“咕咕咕”。    “咕咕咕?”    “咕咕咕?!?/br>    “咕?”    “咕!咕咕咕咕!”    兩個人有問有答,好像在聊天。    貝暖:“……”    然后就傷透了心。    貝暖一把攥住陸行遲的衣襟,小聲問:“他真變成喪尸了?”    杜若沒有如愿變成喪尸之王,原來他變成喪尸后的最大樂趣,就是和別的喪尸蹲在一起咕咕咕。    希望他能永遠幸??鞓返毓竟竟?。    貝暖實在太難過,急需安慰,額頭不知怎么回事,就抵在了陸行遲胸前。    陸行遲輕輕攬住她,抬手安撫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也望著蹲在一起的兩個人。    看了一會兒,陸行遲突然說:“好像未必?!?/br>    他用另一只手抬起弩。    一枚長釘疾射過去,釘在杜若腳旁的地上。    杜若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這個方向,等分辨出樹影后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后,立刻興奮地拼命揮手。    貝暖:?    杜若不要他的咕咕咕小伙伴了,站起來朝這邊大步走過來。    他穿過喪尸群,片葉不沾身。    喪尸們紛紛給他讓路,如同輕風拂過一池春水,泛起微微的漣漪,轉眼就平靜了。    他神情從容,腳步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