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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把手里的東西一起往陸行遲那邊拋過去。 鋼弩和彈匣在空中劃過弧線。 與此同時,黃毛按下了遙控器,前門那邊一聲爆炸的巨響。 黑色的大鐵門門鎖的部分被徹底炸開,撕開一個大洞。 門外聚集的喪尸發現門上冒出洞來,只愣了一下,就往前撲。 沒了鎖的鐵門應聲而開,喪尸如同炸了窩的蜂群一樣一擁而入。 黃毛引爆完,第一時間火速鉆回車上,司機不用他說話,一腳油門直沖后門。 所有的事好像都是在一瞬間同時發生。 貝暖卻看得很清楚。 爆炸聲,喪尸的嘶吼聲,人群的尖叫聲,還有越野車引擎的轟鳴聲,全都隱去了。 貝暖只看到了那個人。 他清澈的眼睛抬起來,先看了一眼貝暖,向飛在空中的彈匣張開手掌。 彈匣的蓋子全部自動彈開。 里面的長釘如同被施了魔法一樣,瞬間同時騰空而起,宛如戰場上密集的箭矢,一齊向正沖進來的喪尸們直射過去。 每一枚都精準地命中額心。 如潮的喪尸背后,黑色的鐵門驟然合攏,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炙烤過,鐵門就像陽光下融化的巧克力,軟軟地流淌下來。 門上的洞被遮住了,兩扇門的邊界融為一體,又瞬間凝結,把還來不及沖進來的尸群牢牢地封死在外面。 他做完這些事,再看一眼貝暖。 貝暖坐的越野車猛地停了,車輪軸吱吱嘎嘎一陣怪響。 發動機撲騰著掙扎了片刻,騰地冒出一大股白煙,徹底不動了。 幾秒鐘之內,沖進來的喪尸全都橫七豎八躺倒,大門重新焊死,院子恢復如常。 黃毛和司機完全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一起跳下車,驚惶地掏出槍。 槍卻旋轉著飛了出去。 滿院子的人都很懵,無數人站在原地連動都沒動過,不是被嚇得腿軟,就是根本還沒反應過來。 只不過剎那的功夫,先是門被炸開了,喪尸沖進來了,然后門又被重新封好了,喪尸全趴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人都很納悶,人堆中有眼神好的指著貝暖,“我都看見了,她把那些盒子扔出去,飛出來好多釘子,把那些喪尸全都射死了!” 貝暖完全沒聽到,只顧望著陸行遲出神。 自從發現他有一把原書沒有的弩,而且百發百中橫掃尸潮,貝暖就覺得他不太對勁。 所有的鎖在他手中都像假的,一扭就開。 上次在江城,他只用了一頓飯的功夫,就把房子的門窗焊上鋼條,院墻圍上鋼板,給貝暖打造了一個結實的鋼鐵堡壘。 等到拿到那顆飛過寬闊江面的紐扣時,貝暖差不多已經篤定,陸行遲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所有奇怪的事,全都和金屬有關。 他應該是有異能。 不過這個測試版已經歪成這樣,自己都有空間了,他有異能,也算正常吧? 有一瞬間,貝暖開始懷疑,陸行遲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是一個穿書宿主,隨即就否定了這個念頭。 他的性格和行事風格和書里一模一樣,一點都沒歪。 貝暖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見哐啷一聲響。 身邊的車門像燒雞翅膀一樣,被一股力量輕松地扯掉,丟到地上。 貝暖回過神,從車身敞開的大洞跳下來,撒著歡奔向陸行遲。 陸行遲微笑了一下,張開胳膊,把她穩穩地接住。 “陸行遲,”貝暖死死地攥住他的衣服,“我以后再也、再也不自己留在車上了,我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你!吃飯,睡覺,上廁所,全都跟著!” 貝暖仰頭望著他,語氣堅定。 所有不和男主在一起的時間,全部都是浪費生命。 足足一整天!一整天!圣母值一絲一毫都沒漲??! 杜若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上廁所也跟著?” 陸行遲依舊用胳膊攬著她,低頭凝視著她的小臉,好半天才冒出一個字,“好?!?/br> 杜若繼續目瞪口呆,“你居然說好?她說上廁所也跟著啊你沒聽見?” 貝暖拽著陸行遲的衣服,調出圣母值進度條,忽然驚訝地發現,圣母值正在穩穩地向前前進。 又多出來好大一截。 貝暖忽然想通,是因為剛剛給陸行遲扔武器,等于間接救了院子里好幾百號人,又有“大度”任務的雙倍光環,圣母值陰錯陽差地暴漲了。 貝暖再看一眼圣母值雙倍光環。 只剩最后三分鐘。 已經白費了一整天,最后這寶貴的三分鐘絕對不能再浪費。 貝暖松開陸行遲,轉身就跑。 她狂奔到大門口,一口氣沖上門樓的臺階,手忙腳亂地往上拉吊著的那對青年男女。 一院子的人都還傻著,呆呆地站在原地。 剛才太混亂,多數人都把門上還吊著人這茬給忘了。 貝暖在門樓上回過頭,對下面喊:“你們誰能上來幫我一把?太重了,我一個人拉不上來!” 她高高地站在門樓上,長發的發梢被風揚起,在身后湛藍天空的映襯下,一張臉圣潔美好到極處,宛如天使。 每個看見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好半天才有人反應過來,沖上門樓。 陸行遲杜若他們也都上來了,大家一起七手八腳地幫她把人拉上來。 三分鐘的倒計時停止。 貝暖調出圣母值來看,果然,圣母值又悄悄地前進了一點,這寶貝光環的最后三分鐘總算是沒浪費。 大家從門樓上下來,貝暖建議,“前門倒是封死了,你們要不要把后門也鎖上?那些人不會再回來吧?” 然而仇恨比貝暖說的東西更能抓住人的注意。 有人看見黃毛他們正在悄悄往外溜。 “就是他們兩個把門炸了,想把喪尸放進來咬咱們!” “打死他們!” “他們有槍吧?” “沒有,他們沒槍,槍飛了!” 人潮一擁而上,如同憤怒的潮水,轉眼就把黃毛他們吞沒了。 院子里亂成一團。 剛剛那個被吊了半天的男生在臺階上歇了半天,終于站起來,攙扶著他女朋友往回走。 他看起來倒是還好,他女朋友卻像是徹底瘋了一樣,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眨都不眨,眼神驚恐,死死地抓著她男朋友的胳膊。 “她嚇壞了,我帶她回去躺躺就好了?!彼信笥颜f。 他的腳還是軟的,一邁步,就突然往前栽了一下。 杜若看見了,本能地上前一步想扶他一把。 誰料到手還沒碰到男生的胳膊,那女孩看見他靠前,突然瘋了一樣撲上去,一把把杜若的手扯開。 她腦子不清醒了,大概以為有人又打算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