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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就是小時候有什么陰影,不然也不會這么容易沖動?!?/br>    “他跟你說的?”貝暖咬著雞蛋干問。    “沒有,我猜的,”甄蓁繼續,“我覺得他就是沒有什么安全感,誰都不信任,要是有個人全心全意對他好,他應該不會是現在這種樣子?!?/br>    貝暖叼著雞蛋干,盯著她發了好幾秒的呆,突然意識到一種可能性。    眼前這位,該不會也在做圣母任務吧?    段位太高了。    完全是貝暖無法企及的高度,堪稱業界前輩。    貝暖糾結了半天,決定還是要摸摸她的底。    貝暖試試探探地問了一句:“圣母之聲?”    甄蓁莫名其妙:“???”    貝暖一直盯著她看她的反應,憑貝暖豐富的撒謊經驗判斷,她是真的沒聽懂。    她這是圣得天真爛漫,渾然天成。    “沒什么?!必惻炕乜勘?,又悄悄扔了個雞蛋。    車開了不到半小時,看到市郊一個孤零零的高墻大院。    院墻很高,黑沉沉的大鐵門又寬又大,兩邊擺著兩只猙獰的石獅子,還挺氣派。    看著很像個監獄。    車開近了,門口掛著牌子,“第九監獄”。    還真的是個監獄。    只不過監獄的黑鐵門外用醒目的白粉筆寫著:歡迎幸存者,請敲三短三長三短,就有人來開門。    貝暖心想:這是擺明了欺負喪尸不識字嘛。    車停在大鐵門外,黃毛跳下車,急促地敲了三下門,慢慢敲了三下,又急促地敲了三下,門竟然真的開了。    有人打開小窗看了看外面,把貝暖他們的車放進來,又趕緊把門關上。    院子里有車也有人,人還不少,男女老少都有,打扮各式各樣,看起來,這所監獄變成了一個臨時的避難所。    出乎貝暖意料的是,并沒有人把他們帶走檢查身上有沒有傷。    他們好像和黃毛他們都很熟,有段時間沒見面了一樣,彼此你拍我一下我給你一拳。    他們熱絡地聊了幾句,就把貝暖和甄蓁直接帶到院子靠里的一幢樓前。    這是個宿舍樓一樣的建筑,到處都是鐵柵門。    每人分了個房間,怎么看都是牢房。    房間里面放著好幾張上下鋪的鐵架床,不過沒有別人,只有貝暖一個人住,甄蓁就在隔壁。    既然房間的門大開著,貝暖咨詢一直跟著她的黃毛:“我能去院子里逛逛嗎?”    黃毛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來,哼哼了一聲:“可以?!?/br>    然后像尾巴一樣跟在貝暖身后。    貝暖帶著這個尾巴,在院子里逛了一圈,瞎聊了一圈,就弄清楚了。    這里還真的是一個臨時的避難所,大家都叫它九監避難所。    一圈高墻圍著院子,只有一前一后兩道門。    監獄的高墻足以擋住喪尸,路過的人看見外面的粉筆字,都躲進來避難。    據說附近的城市和主路上都立著牌子,指引幸存者們來這個安全的避難所。    進來的人住在里面的牢房里,院子靠大門那邊另外有一幢四層小樓,是給管這個地方的人住的。    管理的人都帶著槍,態度兇巴巴的,看著更像是看守。    貝暖邊亂逛,邊研究大院的高墻,十分遺憾。    監獄名不虛傳,根本出不去。    貝暖琢磨著,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弄一架可以伸縮的長梯放到空間里,什么高墻都不怕。    正在亂轉悠,又傳來沉重的大鐵門打開的聲音,有輛玻璃都沒了的破車開了進來。    院子里的人都在往那邊張望。    貝暖也跟著看了一眼,整個人瞬間雀躍起來。    陸行遲他們來了。    他果然挺聰明,跟著大米飯炒雞蛋找過來,找到了正確的地方。    陸行遲的外套敞開著,少了顆扣子,里面的襯衣領口也很凌亂,完全不是他平時精致整潔的作風。    陸行遲下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掃視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貝暖。    他的眼睛掠過貝暖身邊跟著的黃毛,不動聲色地沒有過來,目光只在貝暖身上停了一瞬,就滑開了。    江斐比陸行遲裝得還像,根本連看都沒看貝暖。    杜若倒是看了看貝暖,轉過頭對著別的方向笑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    他們三個也被帶走了,大概是去走流程分配房間。    貝暖努力琢磨怎么才能甩掉身后這個尾巴,有黃毛一直跟著,連跟陸行遲好好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正在想著,一聲槍響。    貝暖被嚇得一哆嗦。    不遠處,一個中年男人頭部中彈,倒在院子正中間。    莫名其妙突然天降橫禍,他的妻子和女兒這才反應過來,撲到他身上大聲哭嚎。    院子里其他人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瞬間四散奔逃。    貝暖抬起頭,找到了子彈的來源。    旁邊看守住的那幢小樓,四層陽臺上,霍仞正側倚著欄桿上向下俯視。    他臉上帶笑,手指間正一圈又一圈地轉著一把槍,這次囂張得連消音器都沒裝。    看那神情,好像對他制造的混亂相當得意。    看見滿院子的人都在逃跑,只有貝暖一個人抬頭向上看他,他勾勾一邊嘴角。    他抬起空著的那只手,比成槍形,遙遙地指住貝暖比劃了一個開槍的動作,削薄的唇做了個口型——“砰”。    第22章    貝暖忽然不害怕了。    盯著霍仞那張囂張的臉,貝暖在腦中瘋狂腦補把成千上萬袋大米噼里啪啦全砸在他身上的場景。    “霍哥這是怎么了?”貝暖身后的黃毛嘀咕,“心情不太好?”    貝暖心想:你看他那樣兒,他哪是心情不好,他這是心情太好了吧?    “你在這待著,想回房間就自己回去,我上去看看?!?/br>    黃毛交代了一句就走了。    他確實沒必要一直盯著貝暖,這里四周都是高墻,貝暖又不是鳥,想飛也飛不出去。    等貝暖再抬頭時,霍仞已經從陽臺上消失了。    幾個身上帶槍的看守走過來,從那對母女懷里把中年人拖走。    剛剛被嚇跑的人紛紛探頭探腦地回到院子里,悄悄打聽:“怎么突然就開槍了?”    看守們輕描淡寫地說:“我們頭兒從上面看見這個人正在變異,就把他擊斃了?!?/br>    有人真的信了,有人半信半疑,無論信與不信,誰都不敢多說半個字。    黃毛沒有回來的意思,貝暖悄悄溜到院子深處。    陸行遲他們三個果然從后面一棟樓里出來了。    不少人都坐在樓外樹蔭下的臺階上,陸行遲走過去坐下,貝暖看看左右,也跟著坐了過去。    陸大boss難得這么低調,看著十分新奇。    他見貝暖來了,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