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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門,后來與張凌云合計,潛入落痕山莊,導致了落痕山莊的覆滅?,F在他一回來,那聲望簡直蹭蹭蹭地暴漲,已經儼然一派正道領袖的模樣。除了玄霄門之外,正道還有兩大支柱,一者便是四海城五湖莊,一者則是洗愁谷,當初正道三杰,正是出自這三門。不過現在,正道三杰已經只剩下兩杰了——因為原來的三杰之中,有一位叫做陸蒼茫。殷落痕理不清這其中的恩恩怨怨,干脆不想了,四仰八叉地就要仰下去,然而不防江上一個浪頭蕩過來,大船晃了晃,甲板一傾斜,殷落痕那椅子就直往后倒,連帶著他整個人都倒下來。他一驚之下立刻就要用輕功蹦起來,然而一只手卻比他更快。古拙的鮫皮劍鞘撐住了殷落痕的椅子,穩穩地。殷落痕驚魂甫定,重新坐穩了,才扭頭看過去。季不寒坐在船艙里,手里卻沒了劍,右手還端著小小的白玉酒杯,淡然地淺酌了一口。將那劍連鞘撿起來,殷落痕只覺入手沉重,掂了惦,一時摸不透這是什么材質,只好聳肩。他將自己手里已經灑了一半的茶水也端過來,撩開艙外面的掛著的稀疏的綠珠簾子,走了進來。放下茶盞,他就站在季不寒身前的桌邊。季不寒沒說話,只掃了他一眼,繼續喝酒。殷落痕卻不住地把玩著那把劍,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劍身,正在腦子里搜索有關于這把劍的信息,冷不防卻聽季不寒說道:“我若是陸蒼茫,你現在已經死無葬身之地?!?/br>聞言,他的手指頓了一下,又繼續摸著那劍柄上粗糙的花紋,“還好你不是?!?/br>陸蒼茫是五指沾毒,常人一碰即死。不過殷落痕現在大約是百毒不侵的身體,卻是不怕陸蒼茫的。他沒有把劍還給季不寒,季不寒似乎也不急,就坐在椅子里,手里緩慢地轉動著酒杯,眼光卻一直落在他身上。殷落痕不經意一抬眼,看到季不寒那略帶審視的眼神,卻一手握了劍鞘,一手握著劍柄,雙臂拉開,那劍,緩緩地出鞘了。薄而細的劍刃就那樣帶著雪亮刺目的光,緩緩地現出來。殷落痕用一種極慢的速度拔出了劍,在劍完全出鞘的一瞬間,他似乎聽到了一聲尖嘯——好劍。寒光四溢,殺機暗起。他狀似隨意地挑起劍尖,然后指到季不寒的脖頸上。季不寒不閃不避,就像完全沒有感覺到一樣。“不怕我殺你?”殷落痕語氣之中帶著點嘲笑,他也就是那么一起興的念頭,卻沒有想到季不寒似乎根本不在意。季不寒依舊面色沉靜,“我怕你不殺我?!?/br>被這話弄得莫名其妙,殷落痕猜不透他的意思,只好攤了攤自己的左手,“我其實是假裝失憶,騙你的?!?/br>季不寒還端著酒,卻伸出一只手指來緩緩地推開斷妄劍的劍尖,笑道:“別說這些沒可能的話了?!?/br>謊言被拆穿,殷落痕也不惱,翻了個白眼,“果真不愧是名動武林的季公子?!?/br>這話酸溜溜的,那譏諷的意思是個白癡都能聽得出來。“那也比不過閣下,不知身份來歷,卻還套著殷落痕的身體?!奔静缓當荡卧囂竭^他的來歷,然而殷落痕一說到這個問題肯定是顧左右而言他,絕口不說半個字。殷落痕又不是傻子,能告訴他嗎?“相信季公子這樣的人光明磊落,是不會告訴別人我的身份的吧?”盡管是個假身份,但他現在的的確確就是殷落痕,更何況他本名也是這樣,已經習慣了。至于季不寒是不是光明磊落,那其實并不重要,他想要的只是季不寒保守秘密?!叭绻麆e人知道了我是殷落痕,那到時候季公子這個武林盟主的大熱人選竟然跟一個魔頭牽扯不清,嘖,怕是要惹禍上身啊。反正在下已經是聲名狼藉,不怕再糟糕一點的?!?/br>季不寒提了只新杯子給殷落痕倒上一杯酒,遞給他,“若行正道,你我以后會成為朋友也未可知?!?/br>正道?殷落痕被這兩個字驚了一下,轉眼卻收劍入鞘,隨手將劍拋給季不寒,就像是嫌棄什么不值錢的破銅爛鐵一般,他掀了衣袍坐下,那姿態倒是有了江湖人的豪爽不羈,手拿著杯子一飲而盡,完了亮個底,卻說道:“現在說這些,太早?!?/br>其實是太遲。他在內心反駁自己。他已經答應了天訣,哪里還有什么回頭路走。季不寒定定看著他,眼底似乎劃過什么波瀾,轉瞬又平靜了。二人都不再說話。殷落痕內心忽然有些惆悵,如果不是頂著這張臉,用著這副身體,他也許——會是個正道人士也說不一定。這樣想著,他忍不住看著季不寒,看一會兒又垂下眼簾,低聲自語:“應該早些遇到你的?!?/br>季不寒從來不愧自己那風流倜儻的美名。殷落痕不是什么壞人,他只是不得不做一個壞人。他現在正在天訣的訓練之下,努力地變成一個壞人。他忽然覺得無趣,隨手丟了酒杯,仍由它極不禮貌地在桌上滾了幾圈,站起來就朝外面走去。季不寒忽然開口:“你可是有什么苦衷么?”殷落痕掀開鏈子的手頓了一下,搖了搖頭,又出去了。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桌子上大大咧咧躺著的天訣,便坐了過去。為了不太引人懷疑,他不能時時刻刻抱著天訣到處走,有時候只能把他放在這兒。“我今天差一點就殺了季不寒,可是我下不了手?!?/br>明明只是那么簡單的一劍,殷落痕卻覺得無法送出去。季不寒從頭到尾都沒準備反抗,殷落痕不知道為什么,可是他知道自己喪失了一個絕佳的機會。讓季不寒死在自己的斷妄劍下,他恐怕會名傳江湖吧?天訣的書頁被他翻開,過了一會兒,天訣才問道:“你似乎有些不對勁?!?/br>殷落痕唇角半彎著,可也只是半彎著,卻并非一個笑容?!澳惝敵鯙楹尾粴⑺??”這話一出口,殷落痕就知道自己問錯了。天訣也知道他問錯了。一人一書,一時沉寂。殷落痕問的是——你當初為何不殺他?這個問題的對象,應當是原來的殷落痕。然而殷落痕卻在問天訣。天訣似乎終于緩過了神,“你是何時知道的?”殷落痕也心知沒法瞞下去,只好老實交代,“說不清楚,只是一種感覺而已?!?/br>天訣就是原來的大魔頭。這個事實,還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你準備殺掉我嗎?”說他殺一本書,聽上去有些好笑,可事實就是如此,也許殷落痕會向天訣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