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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絲梳理整齊的沈青身穿昨晚的復古綢緞睡衣,拉開臥室通往外面的雙開門。門外有名男傭站在門口等他,見門打開立刻跨進房間隨手帶上門,手中拎著一套掛在衣架上的衣服。“您醒了?睡得還好嗎?”對方半垂著眼簾,只聚焦于沈青的鼻唇,不會帶來讓人不適的目光。“沈,穆天呢?”沈青伸出手去接衣服,但對方繞過他的動作,將衣架掛在自身制服胸前口袋的鐵制邊緣上,將衣架上的上衣脫下來,捏住領口對沈青敞開。“主人有事離開得早,他給您留言,晚餐前回來?!?/br>沈青只得配合著他脫下睡衣,見對方上前偏頭挑起肩膀,立刻領悟將睡衣搭在對方的肩上,然后背對他張開雙手,男傭便幫他穿好。“他還講什么了嗎?”“沒有其他了?!?/br>那到底能不能聯系穆天呢?對方是真的在忙吧,不是為躲避他才離開吧,那這樣自己還是不要撥電話打擾他為好吧。一旦愛上了,什么細微的舉動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配合著男傭換完衣服,沈青對著他道謝,又想起什么:“他……吃過早餐嗎?”“您放心,吃過的,現在是下午一點整,您看一下想吃什么,”男傭將睡衣收攏搭在自己手臂上,從馬甲制服里捏出一塊手掌大小的平板電腦,將屏幕傾斜地擺在沈青面前,“需要我幫您念嗎?還是您自己選?”沈青手指點過幾樣,對他抿唇一點頭:“辛苦?!?/br>“為您服務應該的,您跟我來,稍等片刻午餐會送到您面前?!蹦袀螯c完平板將它塞回胸前,為沈青打開門做出一個邀請的舉動。這是要去餐廳吧?沈青跟上男傭的腳步,剛出門被窗外的光線刺得瞇起眼睛,腳下走廊的拱形頂層很高,朝向窗戶的墻面隔一段距離就掛著副油畫,清新的空氣從朝外支起的方格高窗中吹來,讓人心曠神怡。一天前他還在國內京城,一天后仿佛就遠離了那個世界,來到了西方。任家徹底被拋在腦后,仿佛那些紛爭都已與他無關,更不用擔心隱私被窺見,自己被狗仔追車跟蹤。這大概就是自由的味道,是從十三歲那年成為偶像以來,最放松的一刻。男傭走得慢,沈青便跟得稍微輕松些,不一會兒他便抵達了昨晚與穆天用餐的餐廳,他又想到什么:“我帶來一只貓?!?/br>“它剛洗過澡,用餐結束后抱給您可以嗎?”沈青一點頭,順著身后女傭拉開餐椅的動作落座,對她輕聲道謝后看向擺在面前的餐點,都是中餐,菜量雖少,但味道品相俱佳。他想著穆天現在可能在做的事情,在身后女傭的注視下用餐,興許是第一天的緣故,他不是很習慣這種細致入微的服務,剛將一張餐盤掃光,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一碟同樣菜式的。本來已經吃飽的沈青,不浪費這份心意,又夾了一筷子。幼年時,知道阿姨們照顧他們不易,沈青從不給她們添麻煩,每件事都自己動手解決,由此鍛煉出強大的獨立能力,后來去作藝人,他便承擔起照顧人的角色,平日習慣性去為兩位少爺著想,幫他們做不想做的瑣碎事。因此,他對別人稍微體貼一些的關懷都倍感珍惜,更懂得感恩,而眼下,自從遇到穆天,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好像換成了別人照顧他。連江源之對他發脾氣,都不會讓他光腳踩在地上。邊想著沈青邊結束了用餐,他起身接過抱來的奶牛,就聽它一直嗚哇叫,像是要跟他好好講一講短暫分別后不爽的經歷一樣,還把腦袋頂在他鎖骨處,不斷滾動頭部,渴-求他的撫-摸。剛笑著滿足奶牛的要求,就見前面領路的男傭被一個女傭截下,對方雙手疊在小腹,傾身附耳幾句,旁人也聽不到一點聲音。男傭搖頭,面無表情的女傭也跟著搖頭,再次湊近壓低聲音。像是兩人展開了爭執。沈青在距離他們一步處停住,就見女傭轉頭他一眼,突然抬高音量:“夫人只不過想請他過去聊會兒天?!?/br>男傭面容冷下來:“但客人感覺身體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總不能難受著去應約,那樣也不能聊得開心不是嗎?”女傭不講話,只眼神看向沈青。男傭上前一步,擋住她的視線:“需要我再重復一遍?”“你可能想太多?!迸畟蛞煌犷^。“你我不都得替主人多想一點?”見女傭最終轉身離去,沈青輕拽了下眼前人的衣襟:“她口中的夫人是穆天的母親嗎?”“是的,但您不去也沒關系,主人說過,不能讓您受委屈?!?/br>沈青一頓,抿了下唇:“穆夫人性格不好相處嗎?”“這倒沒有,她是個有涵養的人,但我擔心您會不開心,有什么事可以主人在場時三人一起談,這樣更妥善?!?/br>原來拒絕邀請是因為考慮到他會因談話不開心,沈青心底一暖,這舉止不僅將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另一方面也說明,穆天在這個家能做主,不會受父母的禁錮,也不會愚孝被迫做不想做的事情。沈青想到這里給對方一個放心的微笑:“我要與他結婚,對方作為生養他的母親,可能有些話想單獨講給我,如果穆天在反而不合適,你放心,我不會不開心的?!?/br>他以前參加節目,接受訪談,有誰考慮過他開不開心呢?他們只會考慮兩位少爺是否高興。那些委屈都受得,現在去見一位有涵養的女士,怎么會不行?他不是因為幾句話就會不開心的人,真的沒關系。他們真的待他太好了。想到這里他眉眼溫柔下來。男傭見他堅持,只好笑著點頭:“那更好,謝謝您的善解人意,我馬上帶您過去,對了,您可以帶著貓,夫人她很喜歡這種動物?!?/br>*中法混血的女人眉骨明顯,五官深邃,她的長發精致盤起,腕上指上都帶著奢華飾品,正一身長裙坐在環形扶手的圓椅上,背后倚著紗質布料的軟墊,一手端著茶杯一手端著茶碟。她一旁的女孩有些坐不住,她十三四歲,五官像華人,發絲卻是栗色微卷,顯然也有白人血統。